江若靈帶著她上了馬車,兩人不多時就到了那私塾附近。
私塾的門半開著,院子裡有幾個小毛孩正在扔沙包玩鬨,沙包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扔著玩兒的,王侯將相門規甚嚴,往往不會容許自家的子嗣玩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原本在私塾裡也無人碰這沙包,是荊宜開了個頭,讓逸王府裡的丫鬟給她縫製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小沙袋,帶到了私塾來。
不出兩日,那些一開始對她十分鄙夷的小毛孩,一個個就都加入了扔沙袋的隊伍。
江若靈已將事情原原本本打聽清楚了,是這些小毛孩在一起扔沙袋,那徐太尉的外侄孫扔不過荊宜,這才發了脾氣,出口成臟,愣是搶了荊宜的沙袋,還將荊宜生生罵哭了。
原本小孩子家家的事情,江若靈是懶得管的。
可她近日正閒著,且這事還同徐家有關,她自然要管上一管。
馬車剛一停下,江若靈就聽到了外頭的說話聲。
“徐子實,你將逸王府的人罵哭了,若是逸王府的人來找你算賬可如何是好?”
“算賬就算賬,誰怕誰呀,本來就是個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黃毛小丫頭,難不成我還說錯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若真是個沒權沒勢,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又怎進得來這白馬私塾?”
雖然一群毛頭小子,但也知道白馬私塾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哼,再有權有勢能有我外祖父有錢有勢?”那叫徐子實的小毛孩嗤之以鼻。
有人小聲說道:“那可不是你親外祖父,說起來隻能算是你家的遠親呢……”
“遠親也是親,怎麼,你不服氣?”徐子實立刻瞪圓了眼睛,氣鼓鼓的,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幾個小孩兒見狀不敢再吱聲,他們都怕這徐子實,隻有那荊宜不怕。
偏偏今日荊宜一大早就被徐子實氣走了,這裡再沒人收拾得了徐子實。
“我告訴你們,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否則我叫我外祖父把你們的腦袋全都砍下來當球踢!”徐子實愈發囂張,下巴高高揚起,儼然一個小紈絝。
“這位徐家小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氣。”江若靈從馬車上下來,目光落在這個小紈絝臉上。
徐子實從沒見過她,自然不知她是誰,一雙豆丁眼盯著她上下打量,明明隻是個十歲的小毛孩,卻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你是荊宜叫來的幫手?”
江若靈衣著並不華麗,瞧著不像是個王妃,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姑娘。
隻是那張絕色的臉,叫人怎麼看都不舍不得移開視線。
徐子實盯著她:“沒想到逸王府的丫鬟長得這麼眉清目秀,若是再小上幾歲,等小爺再大上幾歲,把你納了作妾豈不美哉?”
一旁的青筠,聞言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