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概求婚成功後,沈氏的員工一度覺得如沐春風。上級心情好了,無形中會擴散得整個公司都心情好。
但是這樣的幸福並沒有持續多久,沒幾天他們就覺得烏雲壓頂。
員工們受不了,很快就派了個代表暗搓搓地去問羅赫,可羅赫就算知道原因也不敢說。
原因挺簡單,就是霍小姐在答應求婚之後仍沒準備帶沈總去見家長,沈總可不得急了。求婚成功的喜悅甚至都沒有維持多久。霍小姐是不急,但沈總可是急壞了。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亂傳,否則沈總的顏麵可就一塌塗地了。
代表又問:“既然原因不能說,那能不能說沈總這心情什麼時候才能好?”
羅赫一臉嚴肅:“也不能說。”
原因他是知道但不能說。可這個問題……他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能說。羅赫吭哧吭哧地維護著自己的小麵子,一邊暗搓搓地心想,這問題的答案可隻有霍小姐一個人知道。
霍悠我也正愁呢,一不小心竟然真的進入了談婚論嫁的流程。
那不如……先帶沈先生見見家長?
她對婚姻的恐懼尚存,但無形中已經在被他一點一點地撫平,她也開始嘗試著向前邁步。
而且——
霍悠我不停安撫自己,隻是見家長而已,又不是婚禮,又不是領證,有什麼可怕的。
打定主意,她便準備先試探一下家裡人的態度。但她沒告訴沈概,她想等試探清楚了、事情塵埃落定了再給他個驚喜。
畢竟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見,萬一她說了以後又有什麼變數,讓他形成了心理落差,希望變成了失望,那豈不是好事變成了壞事。還是等她安排好再說吧。
霍悠我尋了個時間回了霍宅,正好傅櫻出差也回來了,霍悠我看到傅櫻的時候就仿佛看到了救星。畢竟她爹狗起來隻有傅櫻鎮得住。
傅櫻看到她回來,道:“正要跟你說媽媽回來了,讓你回家玩玩呢,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
“大概是……心有靈犀?”
傅櫻笑眯眯地點頭,“嗯,對對對,小甜嘴兒,吃飯沒?洗洗手吃飯啦。”
霍悠我心底裡正醞釀著呢,乖乖去洗了手,準備飯桌上試探
。
霍饒一在開視頻會議,剛開完就看到她,他挑眉:“來乾嘛?”
霍悠我瞪大眼,不可思議極了,瞬間就炸毛,噔噔噔跑回去找傅櫻告狀:“媽媽!你看他說的什麼話!他果然嫌棄我,不想我回來!”
霍饒一眼角微抽,“霍悠我,你多大的人了,還告狀呢?”
“不是說在父母眼裡孩子永遠都是孩子嗎?”
霍饒一:“……”
傅櫻聞聲而來,警告式地瞪了眼霍饒一,“胡說什麼呢?彆老欺負我女兒,多大的人了,不知道讓著女兒啊?”
霍饒一:“……”
霍悠我大笑,“多大的人了多大的人了?聽到了嗎霍先生?”
霍饒一臉色沉沉。
傅櫻才不理他,帶著霍悠我去餐廳,“我們吃飯去,不叫他吃。鐘嬸做了好吃的。”
霍悠我蹦蹦躂躂地跟著去了,背影格外嘚瑟。
霍饒一放下電腦就起身跟上,絲毫不顧什麼臉皮不臉皮的。——對此傅櫻早就習慣了。
霍悠我坐在傅櫻身邊,霍饒一被傅櫻趕去坐她的對麵。
若不是心裡想著事,霍悠我指不定多得意地挑釁霍饒一。可她心裡有事,也沒心情跟爸爸玩了,乖乖等著個時機準備開口。
霍饒一看出來幾分,臉上的笑都淡了淡。
傅櫻看看霍饒一,又看看霍悠我,什麼也沒說,不動聲色地看這父女倆打什麼啞謎。
吃飯吃到一半,霍悠我終於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問道:“爸爸,媽媽,糖糖要結婚了欸。”
其實並沒有,那一對是不可能這麼快結婚的,隻是被她拉來做鋪墊的而已。
霍饒一嗯了一聲,又道:“我記得你這個朋友跟你年紀差不多,怎麼這麼早就要結婚了?喔喔啊,女孩子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多考察考察男方,早結婚晚結婚都一樣,要我說啊,三十五結婚正好。”
三十五?
霍悠我算了算,天呐,還得□□年呢。沈先生到時候都四十了。
不愧是霍饒一,夠狠。
霍悠我悄悄咽了下口水,乾笑著:“不早啦哈哈哈,他們感情穩定了嘛。”
“感情穩定也不行,女方談戀愛的時候最無憂無慮,既然這樣那當然是儘量把這個時期給延長了。”霍饒一理所當然道。
傅櫻睨他一眼。得,自己這個丈夫現在完全成了個封建殘餘,兢兢業業地扮演著惡父親的角色。
她夾了一塊排骨放在他碗裡,意有所指道:“你是說我談戀愛的時候比不上結婚來得無憂無慮?”
霍饒一心中立馬警鈴大作,努力澄清道:“不,不是——寶寶,你彆聯想到自己身上,你肯定是不一樣的,你這不是遇上我了嗎?不論結婚還是戀愛,肯定都是無憂無慮啊。”
“嘁,你娶我怎麼不等到三十五歲娶我呢?早早地不就提親了嗎?好意思說彆人呢?”
霍饒一膝蓋中箭,低聲嘀咕:“那怎麼能一樣……”
雙標。
霍悠我咬著筷子,狠狠瞪他,可這下子也看清了霍饒一的態度,霍悠我更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