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坐立不安地看著電視,電視裡的內容渾然看不進去。
路楊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然穿好衣服,黑衣長褲運動鞋,一本正經地遮住了所有會讓人忍不住幻想的肌膚。
霍容眨了下眼,悄悄看過去,偷覷他的臉色。
“找我有事?”路楊極其自然熟稔地坐在她身邊,隨手劃著手機回複著一些信息。
霍容卻不自在極了,她感覺周邊的空氣都升了溫。
等了她兩秒也沒等到她說話,路楊疑惑地挑眉看過去。看到她溫度有些不正常的臉,他才慢慢品出了什麼。路楊忽然湊到她臉頰邊,一笑:“在想什麼?”
魔鬼——!!
霍容登地跳開,臉頰迅速漲得通紅,“那什麼,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你道數學題,不過剛剛我茅塞頓開,我我我想明白了,我先回去了哈。”
霍容下意識就要跑。
路楊輕鬆地一把把人拽住,手腕一拐,往懷裡帶。
霍容一個趔趄……就坐在了他腿上。
她有點懵。
路楊對這情形卻很滿意,勾著唇含著笑,捏了捏她臉,“跑什麼。”
霍容推開他,從他身上掙紮著想站起來。
路楊突然笑容一僵,真的放開了她。
“回去寫作業!”霍容揉揉鼻子,緩解尷尬。
“我陪你寫。”路楊給她拿了個平板,學校不少作業都是線上的,“自己登賬號。”
霍容:“……”
她是來玩的,又不是真的來寫作業的。在家還沒寫夠嗎?她才不寫呢。
霍容癟嘴,“不寫了,好累,我想找你玩。”
她委屈噠噠地說出真實目的。
“你哥呢?”
“他為了保送名額,在準備競賽。”
路楊若有所思。
沈讓不像是會想要保送的人。這樣的競賽他還以為沈讓懶得去。
“明年你要不要也參加?”他問。
霍容瞪大眼,像在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拜托,你讓我考Q大已經很為難人了,還想讓我參賽拿獎被保送嗎?路楊楊我告訴你,彆太過分啊。”
她一臉控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路楊揉了揉她的頭,“開玩笑的。”又說了一句,“不過,讓你考Q大是認真的。”
霍容突然閉上嘴,目光凝著他的臉。她意識到了什麼。
心跳砰砰的,有一種下一秒他會說出什麼她並不樂意聽到的話的強烈預感。
而事實證明,她的第六感一直都是很準確的。
“還有一件事也是真的。”他抬手撫著她的眼角,動作輕柔,聲音也溫柔到了極致,“想跟你在一起。”
“所以,我們Q大見。”
霍容快崩潰了。這樣的路楊,她很陌生,她從未見過。可是偏偏……又撩人得很!
“你答應了我的,就用點功,我陪你。”
霍容直接跑了。
這回路楊拉都沒拉住。
小姑娘的裙擺落下一個弧度在他的視線中。路楊輕笑了聲。
霍容拍了拍通紅的臉。
這個路楊!
他把話全都說開了,步步緊逼,逼著烏龜探頭!
就不能等……等上了Q大再說嗎?
霍容咬緊嘴唇,回了家,把門一關,乖乖刷題。
她現在一腦子亂麻,什麼都不想去想了,隻想刷題。就讓她死在題海裡吧。
可是她剛刷了沒多久,路楊的微信又來了:要不要出來一起做題?
霍容咬著唇,一個字一個字地敲下:不要。
路楊嘖了聲,且先讓她緩緩。
他知道,她會去Q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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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概和霍悠我今晚去了一場慈善拍賣會,回來後霍悠我還在跟沈概說遇到的那個桑勝。
“他的畫是真的不錯,談吐之間亦是讓人受益匪淺。”
沈讓下樓倒杯水,聽到了他們說的話。他隱隱記得,是位畫家,他幾年前好像跟隨父母見過一次。
等等——
沈讓靈光一閃,他想起來那是誰了。
怪不得他一直覺得桑願的父親很眼熟。那就是桑勝。
原來,她是知名畫家桑勝的女兒。
沈讓有些震驚。
霍悠我見他發呆:“兒子,想什麼呢?”
沈讓嘴角動了動,“您覺得桑畫家人怎麼樣?”
“人很好呀,有些人說話間都會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有文化和內涵。他恰恰就是這種人。桑先生不僅在畫畫方麵造詣頗深,其它領域亦然。文化成就令人矚目。你得向這位桑先生多學習,學會沉澱,學會內斂。”霍悠我笑道。
沈讓頷首,認同。
他的女兒,跟他一樣優秀。
沈讓端著水又回屋了,“爸媽,我回去再寫會作業。”
霍悠我和沈概麵麵相覷。
她猶豫了下,問:“讓讓以前……好像沒這麼刻苦啊。”
沈概沉吟片刻,道:“他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和追求了。”
桑勝可沒他們那麼淡定,他看著對學習一般感興趣、一般用功的女兒突然瘋狂刷起題來,他有些擔憂:“願寶啊,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吃點水果吧,爸爸背回來的幾個青芒給你切了?休息一下吧,待會眼睛疼。”
桑願一臉嚴肅地轉頭看他:“爸爸,你彆打擾我,快出去快出去。”
桑勝:“……”
老父親很無奈。女兒是中了什麼邪嗎?從小到大從來沒見她那麼認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