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宅鬥“庶”長子反派7(2 / 2)

在被蕭桓隨意一點收做道童之前,靜和隻是一個小小的清河鎮龍王觀觀主,見過地位最高的人也不過是當地縣令,可他如今放眼看去,跪在法壇之下的這群人不是身著緋衣的高官就是身著華服的王爵,哪個不是地位超然到他以前根本不敢招惹的人?

可是那又如何,不管這烏壓壓跪著的一群人地位有多高,在大周朝堂又有多麼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今他們不也是老老實實地低頭跪在法壇之下,保持著無聲的肅穆和虔誠,連一絲不敬都不敢表露出來,哪怕他們已經跪了足足半日,卻也還是沒有半分怨言。

當靜和看到法壇前方、烏壓壓跪著的一群人後麵那張金黃龍椅上高座著的身著帝袍的英偉男子後,他便知道建造這法壇、主持這儀式的人乃是當今陛下。換句話說,這是一場由天子舉辦的祈雨儀式。

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他所處的這座為了祈雨而建造出來的法壇,和他之前跟著蕭桓所見過的那些祈雨法壇沒有太大區彆,隻是更華麗、用材更珍貴罷了,並沒有什麼惹人稱道的地方。

而這場儀式也更是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靜和敢肯定的是,如果真人不曾出現的話,哪怕當今天子親自跪求祈雨,隻怕也沒有半點作用。這半月以來連連有雨水降下緩解災情,根本不是因為那一場又一場的祈雨儀式,而是因為真人降下恩澤!

這場在皇都皇城中舉辦的祈雨儀式,唯一出奇的地方大概就在於是陛下親自舉行吧。

當親眼目睹大周皇城中所有權臣匍匐於法壇之下的場景後,默默跟隨在蕭桓身後的靜和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豪情和野心來,那並不是對人間權位榮華的向往,也不是對那凡世間榮華富貴的欲.望,而是對求仙問道的渴求和希冀!

若能真正踏上仙途,化凡為仙,那凡塵間的一切於他而言又有何吸引力,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權力地位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相比於求仙問道,根本就不算什麼,根本不值得為其花費心力。

在靜和心中升起一股豪邁之情,越發看淡人世間的權位和榮華時,大周如今在位的帝王周明帝已然注意到於無聲無息間陡然出現於法壇之上的蕭桓二人,當下他便滿心不可置信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在一名佝僂著腰、顯得順從的內侍扶持下穿過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朝法壇急奔而來。

周明帝急奔到法壇之前,他顧不得自己滿頭大汗,隻抬頭又期盼又敬畏的看向蕭桓,語氣十分虔誠恭敬的問道:“閣下便是近日來以無上神通扭轉乾坤的真人嗎?真人的事跡已然傳遍大江南北,隻吾等還未知曉真人法號,不知真人可否將此事告知於吾?”

至今為止蕭桓的名字都沒有傳出去,因為他大多數時候都讓靜和代為應付那些對他表達感激的人,傳出去的隻是靜和的法號而已。而作為蕭桓的道童,靜和其實也不知道蕭桓的名字或者法號,對他的情況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道童當到這份上,也是很無奈了。

蕭桓負手立於法壇中央,清雋明朗的眉宇間凝著稍顯冷漠和不羈的神色,他順著詢問聲往下看去,上下打量了幾眼這身著龍袍身有龍氣的中年男子,態度冷淡,語氣篤定:“你是大周天子。”

目光在帝王身上掠過又很快收了回來,蕭桓顯得有些散漫不羈地嗯了一聲後,又隨口說道:“你身上龍氣還算旺盛,看來你為君這些年來做下利民之事積累的善德多於你造下的業孽,所以氣運還算昌盛,若是繼續保持下去,你應能無疾而終,順順當當活到耳順之年。”

“嗯,你雖算不得什麼流芳千古的明君,但也勉強是個守成之君吧,不算太過昏庸,這些年處理朝政也是兢兢業業,縱然有些錯誤之處但造下的業孽也不算太重,算是瑕不掩瑜,死後應能得享一些恩澤,來世也有些福報。”

到此時,蕭桓已經忘了他最開始的計劃是顯露出本領來獲得當今大周天子的看重和尊敬,以此獲得地位和權勢,而是下意識地表現出了他恣意狂妄、散漫不羈的本性,將大周天子放在了低處,而不是放在了他有所求的位置。

這不能怪蕭桓變卦得太快,實在是他本來就是那樣狷狂恣意、肆意妄為的性格,也習慣了位於最高處呼風喚雨,理所當然的享受眾人的臣服和供奉,要他伏低做小去討好旁人獲得權勢的事情他實在做不來。

況且蕭桓的實力擺在這裡,就連此方世界的天道都一再降下功德與他交好,不敢有半分得罪,區區一個人間帝王,他憑什麼向他低頭,又為什麼要向他低頭?他確實要能給江文涵撐腰的權勢,但這權勢無需向誰討要,他隻需伸手去拿。

周明帝興致勃勃地衝上前來,就聽得蕭桓一番對他的評價,他心中是先喜後驚,隻抓住一個重點問道:“朕隻能活到耳順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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