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做一對優雅的美男子,文明地展示才藝,比拚誰開屏開得更好看,孔大和孔二卻熱衷於武鬥,動不動就打得吱哇亂叫羽毛橫飛,枝葉撲簌簌淩落。
對此許顯陽表示,不喜歡就殺了吃掉唄。然後還貼心地發來了幾個食譜。
到底放在家裡養了幾天了,還取了名字,寧緲彆說殺了吃掉了,就連把這兩隻送走,她都有點猶豫,隻怕送到彆處,可彆回頭就被拔了毛燉成湯了……
最後還是蕭行言讓人送
來了兩個大籠子,安置在花園的最北角。
孔大和孔二被分開關押起來,出來放風的時間也錯開,好歹解決了兩隻一言不合就打架的問題。
聽筒裡傳出嘈雜的聲響,孔雀的叫聲撲騰聲不斷,間或傳來傭人們的驚呼,還有寧緲在大呼小叫指揮抓捕,不時交待傭人,讓他們小心彆被孔雀抓傷。
蕭行言聽著對麵的鬨騰,薄唇輕勾,眼前仿佛可以看見那一幅熱鬨的景象。
她總是這麼活力十足,有她的地方,永遠這樣熱熱鬨鬨,生機勃勃。
抓捕行動很快收尾,響動平息下來,過了一會兒,蕭行言聽見寧緲的聲音,清脆甜軟,“喂?……你還在嗎?”
蕭行言勾著唇角,沒有出聲答話。
“……誒,睡著了?”寧緲嘀咕著,聲音放輕了幾分,低低軟軟的像是自言自語的嘟噥,“可算睡著了……什麼人啊,一會兒不肯睡,一轉頭又秒睡了……”
“一把年紀的大男人了,還一點都不省心,以為自己是小朋友嗎?睡著了也不掛電話,看你明早起來手機沒電關機了才傻眼呢……”
蕭行言聽著她嘰嘰咕咕碎碎念,猜想她很快就會掛掉電話吧。
然而隔了許久,電話也沒有掛斷。
月華清冷如水灑落,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雄雞的啼鳴。
聽筒中有輕微的電流聲,蕭行言闔著眼眸,須臾他聽見寧緲小小聲的咕噥,“算了,看你一個人睡覺怪可憐的,我就勉為其難的先不掛了。”
蕭行言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陷入沉睡的。
清早醒來時,手機已經電量耗儘關機了。
她還真的沒有掛電話。
蕭行言眼瞼微垂,骨節優美的修長手指輕輕劃過黑色的手機屏幕,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
她上次說過那個詞,“一家人”。
他是她的丈夫,自然也是她的家人。
隻是,如果不是他,寧董也會挑中彆的人——貴族後裔,世家子弟,青年才俊,總有人足夠優秀,足夠適合。寧緲同樣會順從寧董的決策,嫁給那個男人,她會與那個人朝夕相對,同床共枕,那個人會成為她的家人,享受她的陪伴,享受她的一切美好……
一直以來,蕭行言從不願多去考慮寧緲的想法——與其說不願,倒不如說是不敢。
他不需要提醒自己,她是有多不情願,是他罔顧她的意願,借由寧董的手強行將她綁入婚姻。或許正因如此,他一直隨心所欲地向她索取,仿佛這樣就可以證明她歸他所有,為他占有。
這樣就夠了,蕭行言曾經覺得,這就是最好的結果。感情於他從來不是必需品,隻要她屬於他,觸手可及,就夠了。
但這樣遠遠不夠。
蕭行言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明明跑贏了時間,卻時而還會有一種失去掌控的感覺,仿佛拚圖缺了最重要的一塊。
那一塊,是心。
他想要她的心也屬於他。
隻屬於他。
……
一整日寧緲都心神恍惚,唇角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誌一般,一不留神就會往上彎起。
時隔一個多月之久,她終於重返社交舞台,出席了一場慈善募捐茶會,免不了要被圍著各種關心問候。
寧緲笑盈盈地一一應答,一雙清澈的水眸瀲灩,明豔波光顧盼生輝。
“知道嗎?你現在臉上就寫著四個字——懷、春、少、女。”阮季雅抽空揶揄她,“哦不對,你應該是少婦才對?”
寧緲掐了阮季雅一把,粉臉嬌豔含嗔,“說什麼呢你!”
“媽呀,我要是個男人,這會兒骨頭都要酥了……”阮季雅嘖嘖有聲,“戀愛中的女人果然美得發光,戀愛中的仙女照鏡子的時候,會不會被自己美暈?”
這彩虹屁吹得還不錯,就是前提有待商榷——
“什麼戀愛?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啊。”
阮季雅又是一連串的嘖嘖
嘖:“是誰睡不著就想聽你說話,要你哄睡覺來著?要不是你說,打死我都不信蕭總還會撒嬌——臥槽,簡直了好不好,我完全沒法想象,甚至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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