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1 / 2)

戀一世的愛 酥芙蕾 9865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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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蕭行言視野中的那輛黑色的賓利緩緩減速,在門前台階下停住,車門旋即打開。

蕭行言唇角微揚,姚曇惜隻來得及捕捉到他唇畔漾起的那一抹微笑,接著便隻見他長腿大步的朝門外走去。

姚曇惜忙抬步跟上,“可是那個包裹裡麵有……”

視線與從車上下來的人對上,她的話音止住。

前台秘書伸長了腦袋,活像隻被捏著脖子的鵝似的,拚命張望過去,隻恨崗位範圍所限,不能近距離圍觀。

媽耶……這女的管蕭總叫“阿言”,這麼親熱,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哦?

還正好趕上太太過來,這下好了,修羅場了吧?隔著這麼老遠,幾乎都能聞到空氣中的電火花……

說起來,這黑長直女的,怎麼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寧緲一眼望見頎長挺拔的高大男人仿佛掐著點般在門口出現,就像乖乖的在等她來接一樣,她明豔的小臉上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然而緊隨在男人身後,從大門內走出來的女人,卻令她瞳孔微縮。

有風吹過,黑色的長發飛舞而起。沁涼的風吹冷了寧緲的笑容,她下巴微抬,仿佛隻是看見了一隻微不足道的蟲子,目光輕慢,輕飄飄的從姚曇惜身上一掠而過。

蕭行言長腿幾步便到了寧緲的身前,伸手攬她,卻被她躲閃了一下,緊接著她又像是改變了主意,雙手環上他的腰,黑白分明的杏眸仰望著他,噘著嘴嬌嗔的不滿,“你是小朋友嗎,還非要等我來接?”

她身上的毛衣柔軟,溫軟的語調嬌媚,像隻蹭著褲腳撒嬌的貓咪,讓蕭行言的心口漲得滿滿的。

隻是,他很快察覺到,她的心思並不在他身上。

她抱著他的腰衝他撒著嬌,眼神卻越過他的肩膀,飛快地朝他身後瞟了一眼。

蕭行言攬在寧緲後背的手收緊。是了,她喜歡用他刺激姚曇惜,跟姚曇惜較勁,時隔幾年過去,看來,這興趣依然不改。

他低頭看著她不說話,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卻仿佛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寧緲的心直往下墜,同時心中有股怒氣升騰而起——他敢當著姚曇惜的麵不給她麵子?!

從前她是喜歡在姚曇惜麵前故意挑逗他,他總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樣子,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但看姚曇惜繃不住那股清高孤傲的天山雪蓮樣,也是夠有趣的。

可是,可是他明明才給她轉了520,轉眼青梅竹馬的舊情人重逢,就什麼都不算了嗎?

姚曇惜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抿唇笑得溫婉大方,出聲招呼道,“緲緲!好久不見,彆來無恙。”

還是跟以前一樣,那時候她到底是年少沉不住氣,明明阿言從來沒有給過這個死纏爛打厚臉皮的女人分毫回應……

寧緲的視線被男人高大的身形擋住,不過不用看她也知道,姚曇惜此刻臉上有多得意。

她正要鬆開胳膊,孰料這時,蕭行言倏然動了。

蕭行言俯首在她嫣紅飽滿的唇上親了一下,見她愣愣的沒有反應,他抬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臉蛋,旁若無人地再親她。

——算了,跟她計較較勁不較勁、工具不工具的,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彎著唇角,低低的嗓音透著磁性,“小朋友是誰?我的老婆,隻能接我。”

那樣的魅惑人心的聲線,連因他的舉動而如遭雷擊的姚曇惜都忍不住悸動了。

她勉力維持著臉上溫婉的淺笑,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不可能的,阿言一定隻是在哄她而已,他娶她本來就是不得已,當然不得不做一些違心的事情……

寧緲險些氣到出走的理智稍微回籠了一點,知道這會兒不是跟這個狗男人計較的時候,事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姚曇惜好過。

她橫了蕭行言一眼,放開他的腰,改挽住他的手臂,言笑晏晏望向姚曇惜。

“我當然無恙啦,”寧緲下巴微抬,衝著姚曇惜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笑語間仿佛在睥睨她,“不過看你印堂發黑,像是有恙,恙得還不輕,頭皮以下都得截肢呀~”

這話委實不客氣,當然,姚曇惜仍舊隻是淡淡的笑著,像是大度地不跟她計較,“緲緲還是這麼會開玩笑。”

寧緲嗤的輕笑了一聲,明豔豔的笑容不帶半點陰霾,卻讓姚曇惜感覺胃部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她最厭惡眼前這張神采張揚的笑臉。

打從到了寧家的第一天,看見寧緲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歡這個精致漂亮得過分,活得像個公主一樣的女孩。

虛偽的把不要的衣物施舍給她,她就像個被收容的難民,仿佛就合該自慚形穢一樣。

她的成績比她好,她的才藝哪樣不比她出色,可那些都沒有用,在這位任性霸道又膚淺,除了投了個好胎外一無是處的小公主麵前,她永遠生不出半點優越感。

即便有,寧緲也依然隻會鄙夷高傲的看著她,十幾年如一日的,她依舊是這副令人厭惡的高高在上的樣子……

明明是寧家卑劣的陷害了姚家,掠奪吞並了姚家的資產資源,才有了今日鮮花似錦烈火烹油的寧氏。如果姚家沒事,她本來也可以是千金大小姐,而不是旁人口中沾了寧家心善的光才麻雀變鳳凰的孤女……

“老公~”寧緲的眸光轉向蕭行言,笑容又軟又甜,“你們倆敘舊敘完了嗎?”

蕭行言總覺得這甜甜的笑容底下藏著冰冷的刀鋒。

“緲緲你千萬彆誤會,”先開口的是姚曇惜,方才的情緒沒有在她麵上顯露分毫,“剛才阿言跟我隻是在說生日禮物的事情。”

阿……言……

叫的真親熱啊。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寧緲挽緊了蕭行言的手臂,屈起食指和中指,用兩個手指的指節夾起他胳膊內側的皮肉,夾緊,狠狠地一旋,小臉上笑容更加燦爛,“是嗎,生日禮物?”

蕭行言:“……”

饒是他的忍耐力驚人,也差點沒繃住這一下劇烈的疼痛。她從哪兒學來的這麼狠的招式?

蕭行言牙關微緊,輕輕捏了下她下手不留情的小手。

“不知道什麼東西,扔掉了。”他眸光淡淡掃向姚曇惜,“我不收不明郵件。”

“怎麼能辜負人家的一番心意呢?萬一很貴重怎麼辦?”寧緲埋怨似的瞥了蕭行言一眼,笑眯眯地對姚曇惜道,“不如幫你問一下這邊的垃圾是送到哪個中轉站,你去找找?說不定,還沒運走呢。”

……垃圾?

姚曇惜咬著唇,抬眸望著蕭行言,“沒什麼值錢的,隻是裡麵有秀姨手擀的長壽麵,貴重的也隻是心意罷了。”

寧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秀姨”是哪個。她扯著唇,冷冷嗤笑,“我老公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誰知道有沒有毒?”

姚曇惜沒理她,隻拿眼看著蕭行言。

蕭行言清雋的臉上神色淡漠,仿佛沒有受到任何觸動,微涼的嗓音平淡無波,“姚小姐覺得貴重的話,可以去垃圾中轉站找,自己留著就好。”

姚曇惜倏然張大了眼睛,“阿言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蕭行言感覺到寧緲的小手又伸向了他的胳膊內側,忙把她的手捉住,輕捏了捏,衝著姚曇惜的語氣中難免染上一抹不虞,“我已婚,姚小姐還是不要再這麼稱呼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說完他牽起寧緲的手,“走吧老婆,回家。”

直到超跑紅色的尾燈消失在街道儘頭,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落在寫字樓的最頂上,暮色逐漸籠罩下來,姚曇惜依然久久回不過神來。

晚風帶著寒意卷起裙擺,灌進衣服中,她瑟縮了一下,才終於從失神中恢複了稍許清明。

一定是因為寧緲在場的關係……

阿言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他那樣說話,隻是因為不想激怒寧緲罷了。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