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素來擅長和人打交道,很快就把李皇後逗了個前仰後合。
後頭沒過多久,東宮那邊來了人傳了口信,說都已經收拾妥當了。
李皇後也就沒留他們,讓他們一家子四口去歇著了。
就這樣,宋瑤開始了宮廷生活。
好在有楚承昭在,周嬤嬤和輕音、飛歌三個最體己的人也沒變,除了剛來的第一天她有些不習慣,晚上還難得地失了眠,第二天開始她就開始適應了。
尤其是楚承昭之前答應她的說給她物色更好的廚子,還真的從禦膳房調了兩個到東宮的小廚房。
宋瑤胃口一開,心情自然也就好了一些。
隻是兩人也沒幾天相處的日子了,很多時候想起這個,她的情緒難免又低落了下去。
楚承昭也早早地安排好了其他事宜,特地把這幾天時間都空了出來。
兩人雖然做了兩年多的夫妻,卻顯少有這種形影不離的時候。
宋瑤黏他黏地不行了,每天睜開眼發現床邊空了就開始找他。偶爾永平帝會把楚承昭喊到前麵去說幾句,她就坐在正對著門口的地方等著他。等他一回來,她也就立刻放下了針線,起身相迎。
兩人跟連體嬰似的黏在一起,往常宋瑤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帶著孩子們的,現在真的是滿心滿眼隻有楚承昭一個。好在兩個孩子也懂事,並沒有覺得他們的娘親冷落他們就是對他們不好了。他們都很有眼力見兒地不去打擾爹娘,每天都乖乖的,半點兒都不鬨騰。
晚上的時光就更彆說了,楚承昭第一次在床笫之間感受到了宋瑤的熱情。
老話說溫柔鄉,英雄塚。他到了此時才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深意。
若是宋瑤一開始就是如此,或許他的大誌早就被磨滅了,日日守著她過活就成了。
可五天的時間到底也短,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完了。
宋瑤每每想到他和趙頤寧去闖南詔那龍潭虎穴,就會難過地流淚。可他們出行已成定局,她也隻能再心底給自己默默打氣,告訴自己不要哭。
可真的到了分彆那夜,**初歇,宋瑤還是背過身去,咬著被子無聲地哭了起來。
楚承昭眸色深沉地看著她瘦削的後背在跳躍的燭火下微微顫抖,最後他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伸手輕輕拍起她的後背,哄她入睡。
最後宋瑤連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也不知道,隻知道她再睜眼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身邊也早就空了。
她連忙起身穿鞋下地,又呼喚輕音和飛歌進來,著急忙慌地埋怨道:“怎麼不早些喊我?殿下可是在用早膳了?這大軍開拔的時辰耽誤了可如何是好?”
輕音和飛歌進了屋卻不回她的話,兩人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宋瑤不禁連忙催促:“都愣著做什麼?輕音幫我梳頭,飛歌給我端熱水淨麵。”
飛歌見躲不過去了,這才為難地開口道:“主子彆忙了,殿下他們已經走了。”
宋瑤挽著頭發的手一頓,一撮黑發從她手下溜走,散了開來。
飛歌又接著道:“天不亮的時候殿下就起身了,讓我們在屋裡點了安神香,說讓您多睡會兒。現下已經快正午了,算著時辰殿下他們應該已經出城了。”
輕音見她完全愣住了,便忙幫著勸慰道:“殿下也是不忍心見主子傷心落淚。”
前一夜是輕音守夜,宋瑤斷斷續續的抽噎聲一直到半夜才停下。彆說是楚承昭,就是她聽了都怪不忍心的。所以楚承昭特地沒讓宋瑤送彆,免得她又哭起來,傷了眼睛。
宋瑤陡然覺得心裡一空,也說不上疼,就是突然感覺空落落的,嗖嗖地往裡吹風似的。
不過她也沒發呆多久,外頭安安的哭聲傳進了內殿。
宋瑤立刻就清醒過來,她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呢,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哀怨萎靡。楚承昭走了就走了,原書劇情裡他在南詔雖然是九死一生,但單憑他一個人,他也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的。更彆說現在還有她提供的那些個信息,還多了個得了醫仙傳承的趙頤寧在旁邊幫他。
她立刻讓輕音幫著挽了頭發,讓飛歌去把安安帶進來。
安安一進來就一頭紮進了她懷裡,委屈地跟她告狀,“娘親,給安安做主,弟弟欺負我!”
宋瑤忍不住笑了氣啦。這丫頭是個鬼靈精,她不欺負懷遠就不錯了,懷遠還能欺負地了她?
安安看她不相信,又接著吸著鼻子說:“我給弟弟吃糕,弟弟不吃,還把糕噴在我頭上。”
宋瑤垂眼定睛一瞧,小丫頭還真是一頭的糕餅渣子。
她拉著安安走出內殿,看到了站在外頭絞著手指、一臉心虛的懷遠。
懷遠一見她就連忙先同安安道歉,然後又解釋道:“我早晨還沒睡醒,姐姐非要讓我起來吃糕,我說不吃了,她就往我嘴裡塞。我也是睡糊塗了,才會這樣對她,下回肯定不會了!”
宋瑤就隻能當和事老,先跟安安解釋弟弟不是故意的,然後讓小丫頭以後睡醒了就自己玩,不許去鬨弟弟。又和懷遠說姐姐也是喜歡他,才會第一時間去喊他,隻是方法沒有用對。
兩個孩子都乖乖地垂著頭聽她訓話,紛紛表示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宋瑤說了好大一通,覺得嘴巴有些乾了,就轉身去拿桌上的茶盞。
她一走開,安安和懷遠便立刻抬起頭默契地相視一笑。
爹爹說的沒錯,隻要他們小小地闖一下禍,娘親就不會難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