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道清越的女聲——
“誰說我不敢上殿與人對質?”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宋瑤依舊穿著早上的便裝,但她神情倨傲,氣態端方,不徐不疾地進了殿內,絲毫沒有露出半分膽怯之意。
她麵不改色地經過了二皇子身邊拔刀的侍衛,而後拾級而上,一路到了永平帝和李皇後的身邊。
“幾位皇伯、皇叔既信誓旦旦,此刻便讓那些故人來和我對質便是。”
宋瑤目光清朗,麵無懼色,顯得很是磊落。相反之下,倒是二皇子他們帶來的那幾個百姓舉止畏縮,顯得很是心虛。
“你這孩子怎麼回來了?”李皇後憂心忡忡地望著她。
宋瑤握住了李皇後的手,同樣低聲道:“娘娘放心,兩個孩子現下已經安全了。既然他們拿我做筏子,若我躲了去,矛頭豈不是直指聖上和娘娘?妾身微末之身,便是擔上惡名也無妨,但萬萬不敢連累您二位……”
李皇後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隻是越發用力地握了握宋瑤的手。
她們也沒來得及多說旁的,那幾個百姓便被推搡著上前。
還不待他們開口,宋瑤一邊用眼神掃過她們,一邊一個個指出了他們的身份,“趙家阿嬤,田家大叔,王家嫂嫂……一彆經年,想不到今日再見卻是在這樣的地方。”
她指出眾人的身份後,這幾人心裡就越發忐忑了。
她們自然不是真的確信什麼鬼怪把宋瑤奪舍了,隻是二皇子他們派去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把如今的宋瑤說得簡直像個媚主禍國的妖精,簡直就是現世版的妲己。
他們本就是沒什麼見識的百姓,聽信了那說客的話,念著昔日和宋瑤的情分,這才答應說一起上京來幫著分辨分辨。
可入了京城,他們就被二皇子等人控製起來,並以他們的身家性命為要挾,讓他們在人前無論如何都要一口咬死現在的宋瑤是被鬼怪奪了舍的……
可現在宋瑤立刻就點出了他們的身份,他們就覺著那怪力亂神之說多半是虛構的,隻是二皇子他們用來對付宋瑤的手段。
一邊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一邊是自家一家老小的性命,他們的心裡也很是不好受。
他們心無城府,滿肚子的糾結都寫在了臉上。
宋瑤早就猜到他們定然也是身不由己,此時看他們這般滿腹心事的反倒鬆了口氣——他們自覺理虧了,自然就不能發現她和原身的不同,隻能被逼著作偽證。
而這大殿之上的文武大臣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分辨這幾人的口供是發自真心還是被逼被迫。
宋瑤淒然地歎了口氣,慢慢地道:“過去我娘還在世的時候忙於生計,是趙家阿嬤、王家嫂嫂幾個長輩東家一口,西家一口地把我喂大。還有一年我半夜裡發燒地厲害,還是田家大叔背著我挨家醫館求醫,這才把我救了回來,沒讓我就那麼燒成傻子……昔日沒有你們相助,阿瑤怕是也活不到現在。阿瑤知道你們都有難處,所以今日你們無論說什麼,阿瑤都不會怪罪你們。”
宋家阿嬤等人回憶起從前的事,不由自主都麵露動容之色。隻是他們並非孤家寡人,就算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能不顧一家老小。所以王家嫂子紅著眼睛,哽咽著道:“這位側妃說的事都是子虛烏有,我們不、不認得她……”
說到此處,王家嫂子已經是泣不成聲,再不能言語,其餘幾個婦人也是跟著一道啜泣了起來,便是那田家大叔,一個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也是不由紅了眼眶。
他們這般模樣,在場一眾大臣的眼睛也不是瞎的,立場就越發分明了。
這個道:“果然奪舍之事隻是子虛烏有。”
那個道:“這幾個百姓都是不擅撒謊之人,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幾位殿下以勢逼人,未免可恥!”
宋瑤見自己目的已經達到,這才偷偷地鬆了口氣。彆看她麵上好像絲毫不帶慌張,但到底也不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早在進殿之時,她的腿肚子就一直在打抖,隻是她今天恰好穿的裙子夠寬大,不容易被人發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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