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1 / 2)

話癆小姐 姑娘彆哭 12134 字 5個月前

“能不是嘛!你說句話不就知道了?”那姑娘哄盧米講話:“快試試。”

塗明聽到盧米嘿嘿笑了一聲,又緊接著對他說:“老大,我叫您您答應一聲。”喝多的人大舌頭,又有那麼一點抑製不住的興奮:“我太謝謝您了,您倒是說話啊?假人啊?”

“怎麼就假人了!”那個姑娘拿過電話對塗明說:“您快說句話吧,我們扛不住了!這撒了歡兒了!”

塗明嗯了一聲,話筒裡又傳來盧米一聲笑:“我老板打架是真不含糊。”

“你喝多了?”

“呦呦呦!真是我老板!”盧米對一邊的人說,又轉向電話:“謝謝您啊…看不出您平常像一根蔫茄子似的,打起架來那是真不含糊。您以後就是我兄弟了!塗兄在上…”

“什麼年代還隨便跟人稱兄道弟?”塗明試圖去教育一個喝醉的人,結果那人特彆理直氣壯:“真情實意什麼年代都不過時!總之…”

“您是我兄弟!”

將電話掛了。

塗明從記事起就沒人跟他稱兄道弟過。他覺得這奇奇怪怪的脆弱不堪的江湖義氣挺可笑,沒想到自己這輩子能碰上這種事。

將電話打回去,有人接起,有人在哎哎哎的喊,那人說:“盧米的恩人,怎麼了?”

“你們會把她送回家?”

“不然呢!”

“你叫什麼名字?”

“…操,你不相信我們啊?等會兒啊!”那姑娘掛了電話,過了會兒發來幾個號碼:“挨個打,都是真號。我叫張曉,她姐妹。”

塗明就真的打了其中一個,是另一個人接的,場麵還是很熱鬨,塗明掛斷了電話。

幾個姑娘一起喝成這樣,這種事他也是頭一次見。他這個下屬真的是個奇人。她這樣不吃虧才怪。

“把她送到家後給我發消息,如果一個小時內不到家,我就報警。”塗明嚇唬這個比彆人清醒一點的張曉:“一個小時。”

“我操!”張曉拿著手機罵了一聲,對彆人說:“彆鬨了!趕緊把盧米送回家!她救命恩人說一個小時不到家就報警!快點!”喝酒的人腦子不大好使,根本沒有腦力去思考塗明的威脅是否站得住腳。

慌慌張張狼狽不堪把盧米折騰到家,加塗明好友、給他發照片:“送到了啊!”

“照片不行。拍視頻,並說:lumi以後彆再喝酒了,非常難看,像一條賴狗。”

張曉跟另外幾個人彼此看一眼,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出:“拍不拍?”

“拍!拍了咱們就能走了!”

拍了發給塗明。

塗明點開看了,又說:“你叫張曉是吧?你留下照顧她,每隔一個小時跟我報平安。”

“你說什麼?你有病吧?”張曉也急了,哪兒跟哪兒啊這是,這人怎麼胡來呢!

“她跟你們一起喝酒的,如果她今晚出事,你們所有人都要承擔法律責任。是不是留下照顧你們看著辦。”塗明不急不慢的打字,他吃定了盧米那些蠢朋友沒有丟下她走的膽量,也要讓她們知道她們這樣瘋玩喝大酒的潛在危險非常大。

“哪條法律這麼說?”

“自己查。”

塗明丟下電話,非常罕見的說了一句:“蠢蛋!”塗明把當年治半夜出去喝酒唱歌的學生那招拿出來了,當年這麼做一次,學生們很久不太敢出去。

張曉被塗明逼著報了一夜平安,到天亮以後終於忍不住,躺在盧米床上昏沉睡去。當她睜開眼看到好好的盧米差點哭出來:“我的祖宗,你那救命恩人根本不是人,如果你以後喝多了再找他,我們肯定不跟你喝酒了…”

“?說什麼呢?”盧米替塗明叫屈:“你怎麼說人家不是人呢?人家一米八多大個,好好一個人!有正義感、功夫好!”

張曉無從辯駁,隻得把手機丟給她:“自己看!”

盧米拿過張曉手機,靠回床頭看張曉跟塗明的對話,第一條視頻就笑出了聲,喝多了像賴狗、像蒼蠅、像過街老鼠、像蟑螂,這一晚上塗明變著花樣讓張曉錄她平安視頻,他可真行!對她們進行戒酒教育呢!

盧米笑的眼淚流出來、肚子也疼,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塗夫子太逗了…他怎麼蔫壞蔫壞的啊…”

張曉被盧米氣的點她腦門:“你這救命恩人忒不好惹!咱們的酒肉朋友關係到此結束了,以後喝茶見吧您!”摔門而去。

盧米笑完了才想起來,塗明盯著彆人報平安,那他顯然也沒睡好。他從來標榜自己睡眠規律生活健康,為了一個每天礙他眼的員工操了一宿心。想到這,竟又有點感動。細細咂摸一番,發覺自己對塗明的感激之情又上了一個台階,變成了對他人格的敬重。

盧米這個人從小心裡不大能裝住事,她如果有苦惱,就一定要瘋一頓玩一頓鬨一頓,偷偷消化這種事在她身上根本不存在。她跟張擎打了一架,這讓她不開心,跟姐妹們喝點酒,不開心就散了。隻是昨天晚上尺度沒把握好,喝多了。

喝多了就開始鬨騰,聲稱自己有了一個新兄弟,這個兄弟是她老板,雖然是老板,幫下屬打架卻一點不含糊,是真的漢子。大家不信,盧米就一定要驗證。

打開自己手機要找塗明電話,眼花,看不清,就把電話遞給張曉。盧米的朋友八卦耳朵伸的長,張曉自然也有這個癖好,把電話存到自己手機上,打了。

結果演出了這麼一出鬨劇。

盧米洗漱乾淨,悶了一罐子高沫喝了,身上的酒氣消了,整個人清爽了,這才給塗明發消息:“老大,昨兒對不起啊。真是沒控製好喝高了,您彆跟我一般見識。我也不是經常喝,也不會經常醉,難得一次讓您見笑了。”

塗明沒回她。原因是塗明多少了解一點盧米,如果他回了,她就會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把子彈放完才行。塗明想到她話癆的樣子就有點頭疼。

索性裝瞎。

盧米等了半天也不見塗明回話,心想這下完蛋了,距離被開除也就還差那一蹦躂了。

再見塗明的時候就像變了一個人,對他畢恭畢敬。

塗明訓她她就聽著,訓完了她還要問:“就這些嗎?沒彆的嗎?您多說說,我一定注意。”

有時還會說:“老大您說的對,我一定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好好學習,好好工作。”

“老大我知道您說我是為了我好,我都記在心上,也記在本上。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好人。”

每每這個時候,塗明都會覺得頭疼。有一天開完會,他問luke:“你原來帶過市場部,我們部門的lumi是一直這樣?”

“哪樣?”luke問他。

“話密,行為奇怪,有江湖氣,好像…”塗明找不出什麼詞來形容盧米的做派,他並不特彆擅長用貶義詞形容彆人。

他不擅長,luke擅長,他見塗明停頓,就接上來說:“好像有點什麼毛病是吧?”

塗明覺得挺對的,點點頭。

“她一直有病,你不用搭理她。”luke太了解盧米了,她的嘴和腦子都不受她身體管束,作出什麼事都不奇怪:“她給你惹麻煩了?”luke問:“前段時間你幫她打架了?”

“她前男友騷擾她。”

“紋身臟辮那個?”

“你知道?”

“見過一次。”luke對他說:“你不出手盧米那戰鬥力,一個打他們兩個也不難。”

塗明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luke反倒笑了:“多熟悉熟悉,就知道你出手可能限製她發揮了。”

luke見識過盧米打人,就在這個辦公區裡,為她的好朋友出頭,單手抓著姑娘頭發往辦公桌上磕;也見過她拎著棍子在黑中介門口,想砸了黑中介。這個女人打架狠著呢,她才不會吃虧。

“好吧。”塗明苦笑一聲,又問luke:“你對員工要求那麼高,為什麼沒給她打過低績效?”塗明看過盧米的績效,沒有拿過超A,卻都不錯。

“她看著不靠譜,交活卻漂亮。”

“我認同。”

塗明隻是覺得盧米這樣的人在這個社會裡,很難被公平看待。他自詡對人公平,對盧米的印象卻在好與壞之間搖擺。是真的搖擺。盧米乾活靠譜,但那張嘴是真的會惹是生非。行動又不像常人,活脫脫一個混不吝女士。

大家從來歌頌女人相夫教子賢良淑德,像盧米這樣的異類不知遭受多少非議。但你細想,她在她自己的世界裡以自己的方式自在的生活,她礙彆人什麼事了呢?

“如果你覺得她有問題,直接訓她。反正她臉皮厚,也不記仇。”luke給塗明支招:“她要是跟你對著乾呢,你也不用往心裡去,她使不出什麼陰招。有時甚至有點蠢。”

“你帶團隊那麼厲害,為什麼沒把她帶成行為規範的好員工?”塗明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luke哼了一聲,不回答。大概是各有各的軟肋。但他也樂於見到盧米吃癟,每天跟野馬一樣,如果有人能降服她,倒是一件好事。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盧米抱著電腦敲門進塗明辦公室:“老大,人力資源那邊讓咱們幫忙協調老師的時間對課程。”

“線下吧。他這幾天在北京,我打給他約時間,一起去。”

“現在?”

“對。”

“好好好。”盧米聽說要去見“野”男人,突然有點掩不住的雀躍。出了塗明辦公室給尚之桃發消息:“姐姐替你去相親。”

姚路安挺奇怪,明明是北京人,也有房子,卻在酒店常年開了房間,理由是:不用自己打掃、吃飯方便。盧米看他第一眼就覺得這男人真的夠野,再看他套房裡擺的東西,一排攝影攝像器材,真的是頑主。

姚路安跟塗明敘舊的時候,她站那研究他的星特朗天文望遠鏡,這東西擺酒店裡也真是稀奇了。

“下一站去哪?什麼時候走?”塗明問姚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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