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在照片裡看過塗明的家。
但當她自己站在這裡的時候,卻還是驚歎他的家太乾淨了。怎麼會有男人的家這麼乾淨呢?張擎的家阿姨每天打掃,卻還是像豬窩一樣。
塗明的家裡井井有條,站在玄關向裡望去,沒有一處雜亂。
“不進來?”塗明問她。
“進。”
盧米拖了鞋跟在他身後,塗明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女士拖鞋給她:“上次daisy她們來的時候買的,將就穿。”
盧米在客廳溜達,走到窗前看到大陽台,感歎一聲:“謔,房子不小啊!多大平啊?”
“150多平。參觀一下?”塗明有說不出的緊張和拘謹,好像是他去參觀彆人的家一樣。
“行。”
塗明帶盧米參觀,她的興致似乎不太高,隻是點頭說很好、不錯、真像樣兒諸如此類。唯一不同的是到他臥室的時候主動向裡走了幾步,走到床邊,看到她送給他的CD機,被他放在床頭。
盧米突然就覺得有點甜,拿起耳塞塞進自己耳朵裡,聽了一會兒才摘下來,問站在門口的塗明:“你經常聽?”
“每天。隻要我在。”
“你為什麼不進來?這不是你家嗎?你怎麼看著比我還不自在?”
“你想在這跟我做點什麼嗎?”塗明問她。
盧米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我想跟你抱抱。我今天還沒抱抱你呢!”
塗明走過去將她拉進懷裡,盧米環著他腰,頭發擦著他下巴,但兩個人都沒有繼續動作。真就這麼單純的抱了一會兒。
塗明揉揉盧米的頭,轉身去衣帽間取衣服,盧米呢,跟在他身後提醒他:“睡衣也要帶哦?省得你每次都讓我閉眼睛…我又不是機器人,你讓我閉眼睛我就得閉眼睛..”
“不然你多帶幾件衣服吧?這樣你如果去我那不用特地回來取衣服啊。”
“好家夥,你的衣服也不老少,還都挺好看。”
盧米一句一句的,把塗明逗笑了。如她所言裝了幾件衣服。下電梯的時候塗明問她:“周末來我家裡做客嗎?”
“不了吧,我就是好奇你家什麼樣,來一次了知道什麼樣了就不用再折騰了。”盧米說完問他:“你的家一點女人的痕跡都沒有。”
“我家為什麼要有女人痕跡?”塗明問她:“我應該帶女人回家嗎?”
“我如果帶女人回家,或者我家裡有女人痕跡,那你算什麼?”塗明又問她。
…
盧米一天內接連被塗明凶兩次,她自己都覺得新鮮。扭頭又往回走,塗明跟上她:“去哪兒啊?”
“去你家。”
“然後呢?”
盧米不講話,又去了塗明家。進了門也不講話,手伸進衣服裡解開內衣扣,褪掉衣袖,脫掉內衣,又穿上衣服,拿著內衣走到塗明臥室,將內衣丟到塗明床上。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般熟練,然後挑釁的對塗明挑眉。
“這回有女人痕跡了。你女朋友的。”盧米得意的笑了,拉著塗明的手:“走吧!”
塗明自始至終沒講話,看了眼床上的內衣,跟盧米走了出去。
“你要不要多留點東西在我家?”
“好啊。從臥室到客廳,到衛生間,每一個地方我都要留東西!”
“那你不如隨時查崗。”塗明逗她。
“彆彆彆。”盧米果然擺手搖頭:“我可不查崗,咱倆誰都彆查崗。查崗多沒勁啊?咱倆心中就都有一杆秤,談戀愛的時候呢,彆做對不起對方的事,彆給對方戴綠帽子,要是真有一天覺得沒勁了,咱們就直說。總之,不能侮辱對方。這個原則可不能破。你說是不是?”
盧米有她自己的價值體係,在她的認知裡,戀愛關係是無形契約,你得遵守,不能打破,彆像張擎一樣乾惡心人的事兒。
“問你呢,你說是不是?”
“是。”盧米說的都沒錯,但她說的話不知為什麼,塗明咂摸咂摸覺得不對勁。
開回去的路上盧米覺得不對勁,忍不住低低罵了聲。下了車低頭向家裡衝,塗明停好自己的車見盧米在前麵跑,快跑跟在她身後:“怎麼了?”
“煩死了,血崩了。”她用詞誇張,不過是生理期而已。到了家換內褲,心中還慶幸幸好剛剛沒把內褲也留在塗明家裡。
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倒也沒有那麼難受,但就是這麼嬌氣。不僅哼唧,還要把塗明指揮的團團轉。一會兒你幫我燒點水好麼?一會兒你能幫我拿塊糖麼?我心裡苦著呢!一會兒你能幫我揉肚子麼?你可以給我哼哼歌嗎?
特彆小孩子氣。
前麵塗明都能照做,到哼歌這裡就很為難,手捏著她臉惡狠狠問她:“你睡不睡?”
盧米拍他手背:“你這人怎麼這麼現實啊,看我今兒不管事兒了就凶我是不是?那我前幾天也把你伺候得很好呢!不就是唱首歌麼!”
“太小氣了。連首歌都不能給我唱。”盧米眼睛一紅,就要裝哭。塗明被她纏的沒辦法,隻好問她:“想聽什麼?”
盧米腿橫在他腰上,白嫩嫩一隻腳丫,塗著豔色指甲油,輕輕晃著,彆提多愜意:“你會唱什麼啊?”
“兒歌。”
“……”
盧米仔細想了想,問他:“你會唱《精忠報國》嗎?“
“會一點。”
“那行,就這個吧。”
盧米閉上眼睛等塗明唱歌,他醞釀半天才開口,倒是不跑調,也不算好聽。盧米一邊聽一邊笑:“太逗了太逗了,我太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