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仗著我對你有那麼一點興趣就得寸進尺是吧?”姚路安拉好行李箱起身看她:“我半夜叫客房服務你能應?”
“我能。”
“行。”
姚路安把房卡拍她手上:“明天12點前,把我東西搬走。”
“你不去看看?”
“沒什麼可看的。”
“那你季付還是年付?”“日付。”
“行。”
盧晴跟姚路安吃了個夜宵。
她不緊張了,甚至敢偶爾看他。姚路安不說話的時候比他夾槍帶棒損人的時候溫和那麼一點。
“看什麼呢?”姚路安吞了一口麵:“吃完趕緊走。”
“哦,好。”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彆輕易跟男人回家,你玩不起。”
“哦。”
盧晴拿著姚路安一張房卡走了。
第二天她來搬東西的時候,姚路安早就走了。
沒有他的房間少了一點壓迫感,盧晴站在門口想起昨天姚路安嚇唬她,笑了。
姚路安給她轉來350塊錢,跟她說:“今日房租。盧晴手快點了收款。
她叫了一個很好的搬家公司,把姚路安的那些寶貝們好好的搬到了她空著的房子裡。那房子就在她住的小區,一棟樓,隔壁單元。
盧晴回家的時候盧國富問她:“房租租出去了?”
“租出去了。”
“多少錢啊?”
“一年13萬。”
“哪找的冤大頭啊?”盧國富問。
“就…碰上了。”
盧米則問她:“後來見過姚路安了嗎?”
“見過,我店裝修的時候來過一次。”盧晴故意把其他的事隱掉不說,她也覺得丟人。
姚路安每天給她轉錢,有時他們聊幾句,有時什麼都不聊。
盧晴的花店終於開業了。
開業的第一天,她親手插了一束漂亮的花送到姚路安租的房子裡。拍了張照片發給他,順帶一句:“酬勞。”
第二天才收到姚路安的回複:“物超所值。”
“喜歡就好。”
姚路安給她發來一張照片,他手上打著石膏,在海邊曬太高。整個人黝黑黝黑的。
“你怎麼了?”
“骨折了。”
“那你?”
“死不了。最近跟男人回家了嗎?”
盧晴被姚路安問住了,很久才回:“沒有。”
“怎麼?等我呢?”
“對呀,等你呢。”
“行,過年時候我在土耳其有工作,敢來找我嗎?”
“敢。你保重身體。”
看到盧晴的回複,姚路安笑了。盧晴又裝大尾巴狼,結果一碰她她就哆嗦。
“你去辦簽證。”
盧晴沒回姚路安消息,第二天卻發給他一張她申請電子簽的截圖。
“盧晴,我對你刮目相看。”姚路安很認真的說:“這不是在酒店了,來土耳其你渣都不會剩。”
“千萬彆口下留情。”
盧晴在網上總會比現實勇敢一點。
而她也確實想明白一件事,她其實有一點喜歡姚路安。
姚路安總是不按套路出牌,在她以為他隨便,把自己送到他嘴邊那次,他像個紳士一樣,拒絕了她;在她以為他們不會有什麼的第二次,他給她上了一堂課。這次盧晴是真的想向前邁一步了。
當她把簽證下來的消息告訴姚路安,以為姚路安這次又要準備抽身的時候,他卻說:“信息給我,我給你買票。”
“我不坐紅眼航班。”盧晴給他發去照片,提出這個要求。她從高中畢業帶盧米旅行開始,就沒坐過紅眼航班。
“多慮了。”
不到五分鐘她就收到了訂票消息,心突然輕飄,腿也跟著軟了一下。說不清楚怎麼回事。
“所以這次怎麼玩?”盧晴問姚路安。
“這次玩大的。”姚路安又嚇唬她:“你要是再哭,我就弄死你。”
這次盧晴終於不害怕了。沒由來相信姚路安。
也從這天起,盧晴對姚路安的心態有了細微的變化。
她有一點期待跟姚路安講話。有時店裡沒有客人,也沒有網上訂單,她就會盯著手機,心裡也會猜想姚路安在乾什麼。
她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還是在跟前夫戀愛的時候。
我戀愛了嗎?
盧晴捫心自問,沒有。姚路安擺明了就是想跟她有點什麼,但不準備跟她有未來。那又怎麼樣呢?我有一點喜歡他啊。用盧米的話說:“我不吃虧啊。”
可姚路安似乎深諳渣男之道。
每天按時轉錢,跟從前一樣,偶爾跟盧晴說幾句話,態度不冷不熱。好像那天邀請盧晴去異國他鄉跟他野的人不是他。
盧晴也不著急,她心態擺的很正。
姚路安不跟他說話,她也不會特彆失落。有時會給他發一點她當天很滿意的鮮花作品,還有一些能觸動她的卡片寄語。
姚路安有時回她一張工作照,有時不回。
他在給盧晴演示究竟什麼是“渣”;一般女人到這一步早受不了了,盧晴卻沒有。依然給他發她的鮮花作品,還有寄語。
終於有一天,姚路安跟團隊喝了點小酒,看到盧晴發來一張照片:她設計的雛菊插花。眉頭皺了皺打給她:“你認真了?”
“嗯?”
“不然你給我發的都是什麼啊?這不是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才乾的事嗎?”
“對啊。我認真了,我還很喜歡你。”
“你喜歡我?你喜歡一個隻是對你有一點興趣的人?”
“對啊。”
姚路安仔細看了眼號碼,是盧晴沒錯:“你又跟我裝大尾巴狼是吧盧晴?”
盧晴笑了:“我喜歡跟你是不是喜歡我沒有必然聯係啊。”
姚路安切了一聲掛斷電話。
“怎麼了?還玩不玩啊?”盧晴的消息緊接著就來了,這才幾天,就長本事了,比姚路安還要厚臉皮了。
姚路安沒回她。
盧晴給她發來一張照片,是一件透薄的睡衣:“我發這件睡衣去土耳其好嗎?”
這招盧米教她的,她本來不敢的,今天在姚路安掛斷電話後跟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樣,一狠心發給了他。
操。
姚路安把手機丟到一邊,笑了。
“怎麼了”助手問他:“失足少婦氣你了?”
“滾蛋!”
姚路安覺得自己有點不是人了。
盧晴認真了,他反倒不太想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女人是什麼德行。詛咒他死無全屍的女人從五道口排到知春路,他不太希望盧晴也加入她們。
但盧晴那件睡衣還真他媽好看,姚路安打開照片放大看了看:這八成是盧米的傑作。盧晴膚白羸弱,穿上應該有特殊風情。姚路安想到這,喉結滾了滾,問盧晴:
“好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