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晴又被姚路安弄哭了。
哭的時候說不出話，隻能掛斷語音。
姚路安呢，給她發一條消息：“挺好，你就精明到底。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值得你犯傻逼。”
順手給盧晴轉了一千，還有一句：“補差價。”
盧晴坐在那掉眼淚，心裡恨姚路安恨的要死。恨不能一口一口連筋帶肉咬死他。看到他的轉賬，還不忘順手點收款。
“年付，15萬，少一分不行。十分鐘之內你給我轉賬，不轉我明天就把你東西折騰回酒店去。”盧晴把帳號發給姚路安，難得她這麼有脾氣。
盧晴從前是多溫柔的人啊！
長輩們有時會說：“咱們盧晴這脾氣呢，像盧家人也不像盧家人。”
“你說她像盧家人吧，也對，通透，寬容，厚道；可咱盧家沒出過這麼軟的。”
剛離婚的時候無意間聽奶奶跟盧國富抹眼淚：“怎麼就讓人欺負成這樣了？”
就這麼一個盧晴，被姚路安逼的有了態度。
姚路安看到強硬起來的盧晴，心情更好了。也順道想了一下盧晴說這句話的語氣，想象不出來。
“下次直接跟我說，彆發消息。顯的你沒膽。”姚路安回她。再過一會兒，盧晴收到了轉賬消息。
她哭的更厲害了。
很多事，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她不會吃那麼大虧，也不會被人拿捏成那樣。她心裡其實一直在堵著，實在過不去的時候她會勸自己：“如果狗咬你，你還要咬回去嗎？那你不就也變成狗了嗎？”
可這種自我規勸根本不管用，很多事成既定事實了，道理她也是現在才明白。
盧晴沒回複姚路安，給她前夫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前夫很意外。
“之前你說你感覺像我家的上門女婿，這種滋味讓你不好受。”
“盧晴。”
“你聽我說。”盧晴頓了頓：“你一無所有，畢業以後吃我爸媽的住我爸媽的，是我，我們家人，從不嫌棄你。你說的對，你就是上門女婿倒插門。”
“盧晴！”
“你他媽彆叫我名字，你配嗎？”盧晴聲音忽然大了：“你說你要尊嚴，尊嚴是自己掙的。我現在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你在我麵前在我們家人麵前，永遠不會有尊嚴！”
“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找尊嚴，但在我們這裡，我們就當你是我們養的一條喂不熟的狗！”
盧晴覺得心裡堵的那麵牆轟的一聲倒了，天光乍破，萬物晴朗起來。
“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的錢就當扶貧了。”盧晴聽到前夫呼吸重了，他生氣了，盧晴笑了：“希望你花我的錢心安理得。”
“永遠彆做噩夢。”
盧晴說完掛斷電話，把前夫的所有聯係方式刪除了。太爽了，這種感覺太爽了。
那時每每跟他解釋家裡人對他像對自己的孩子，他覺得沒尊嚴是他多想。盧國富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我女婿可厲害了，學習厲害、工作也好，彆看人家外地的，一點不差！
盧晴呢，哪怕自己吃了那麼大虧離婚了，她仍舊對他說那或許是誤會。
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誤會？居心不良就是居心不良、騙錢就是騙錢！騙感情就是騙感情！
真是傻逼。
盧晴終於說了自己想說的話，那種痛快是淋漓儘致的，她從未體會過的。
“你就是個混蛋。”她給姚路安發消息：“但我竟然有點喜歡你這個混蛋。”
“見過的混蛋還是太少。”姚路安繼續氣盧晴：“哭完了你跟我說說，哭這一次有什麼收獲？彆白哭一次，記吃不記打，下次吃虧上當還有你，一點長進沒有。”
盧晴被他氣的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話。”
“我剛給你轉了15萬，你讓我跟你說好聽的話？我沒弄死你純粹是看你那張臉還不錯，而你這個人我還沒睡到。懂嗎？”
“等我睡完你拍拍屁股走人，讓你再見識一次渣男。”
姚路安話說的狠，也僅限於此了。
“你快睡我，睡完我也拍拍屁股走人，讓你見識渣女是怎麼速成的。”盧晴跟他拌嘴。她很奇怪自己跟姚路安什麼都能說，在他麵前也會霸道任性。才見那麼幾次麵、打過那麼幾個電話、聊過寥寥無幾幾次天，他在她心裡就變成了一個相對親密的人。
“盧晴。”
“乾嘛？”
“你穿上那件睡衣給我看看。”姚路安又犯混蛋了：“敢不敢啊？先讓我驗驗貨，看看你值不值得我費心啊。”
“你給我等著。”
“行。彆拍太露骨，我不喜歡。我單純就是想看睡衣。”姚路安倒是要看看這個傻盧晴能虎到什麼程度。當然，以她這幾次犯的混蛋來說，就算真發給他裸/照他都不會稀奇。
盧晴回到家裡，翻出睡衣，拍了一張照片。
在發送鍵按了很久，還是點了叉。
“照片我拍了，但我就不給你發！”
“美的你！”
“我憑什麼便宜你這個渣男啊？”
姚路安看到消息捧腹大笑，這樣的盧晴何止是有點意思啊，簡直是太有意思了。
“行，那我便宜你，我給你發。”
“彆，看照片沒意思，我要親自驗！”盧晴又虛張聲勢了，又不是就姚路安能胡說八道，她也可以。
“行，我等著你。”姚路安回她：“你下次見我可彆哭了。見一次哭一次，跟個哭包似的。”說完又加一句：“要真想哭，床上哭吧！”
助理見姚路安拿著手機不抬頭，覺得他這次有點不一樣，湊過來問他：“跟失足少婦沉浸了？”
姚路安也不否認，起身走了。
想到急頭白臉的盧晴，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