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知道她什麼脾氣,這話也不是頭回聽,也不驚訝,隻道:“彆胡鬨。”
人是皇上點的,婚是皇上定的,哪由得她說不要就不要。
嘉和最不喜歡母後這副諸事不在意,萬事不管的模樣。
明明身為皇後,掌著後宮,卻從來不為子女謀劃,閒來無事也就隻誦經念佛。
她可是一國之後!
可她既不在意她,也不在意皇兄。
否則皇兄哪能這麼多年了,還成不了太子?
父皇龍體越來越不好了,若皇兄將來一日能登基,她便有無上尊榮。
嘉和越想心口越堵著氣:“那我要養麵首!”
回宮後,幾回她都能想起宋承澧。
她突然就對他感起興趣來了,什麼家世身份的並不重要,駙馬麵首在她眼裡也不過是同一類討她歡心的人。
皇後看她一眼,就知她又不知在想什麼點子,提醒道:“說過多少回了,把你的性子收一收。”
“少鬨點事,母後也沒法次次都護著你。”
嘉和聽了,心裡卻不以為意。
母後就隻會勸她少惹事,勸皇兄不要惦記權勢。
可那是他們應得的,為何不爭?
父皇子嗣單薄,隻兩個皇子。
皇兄不做太子,難不成讓那個隻會寫詩作畫的蕭嬪所出的來做?
皇後也不再多說,讓她在宮中歇好,也莫再同駙馬鬨脾氣。
離開時,不由在心中歎口氣。
她一直有意地去教導兒子,莫要生那些不妥當的心思。但似乎效用甚微。
不僅是兒子如此,女兒也是如此。
但任誰被放在這個位子上,巨大的誘惑在前,想要他們無欲無求,也確實是為難之事。
人的心思最是難管,皇後也知他們表麵應和她,心中卻說不準有其他想法。
太年輕莽撞,便會不知進退。
當他們父皇真的龍體病弱,諸事不聞。
那人可是天子啊。
即便真病了太久,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威懾。
但她是記得。
起初她也不是沒試探過,可越接觸越隱隱能感覺到什麼不可觸碰的東西。
況且他心裡有的是旁人,從不是她。
死去的溫貴妃是聖上的一根絕不能去碰的刺。
她既說不動什麼,就僅能做好自己該做的。
聖上也好,她的皇後也好,哪有什麼位子是好坐的。
皇後一走,嘉和心裡更憋悶,就算是病著,也有氣無力地衝宮人發了通脾氣。
她雖貴為皇女,父皇又子嗣稀少,可她並不受父皇寵愛。
空有一個身份,有一公主府的仆從,有表麵上皇女的禮待。
實則那些見了會向她行禮的人,又有幾個真將她放在眼裡了?
她都不知有多久沒見過父皇了。
而母後又是如此,她就隻與皇兄親近一些了。
不幫皇兄幫誰?
她想要找詹蘭馨進宮來陪她幾日。結果派去的人回來竟說,詹蘭馨受了傷在府中養著呢。
當日她就被火燎到了一些,後來不知怎的,馬車在回去時陷了車輪整個翻了。
詹蘭馨在裡頭,當下就摔暈了過去。
好不容易將人從車裡拉出來,半張臉都沾了血,十分嚇人的。
聽回稟的宮人說,她那傷不將養個半年怕是好不了,臉上指不定還要留疤,毀了容貌。
實在是有夠晦氣的。
當日蘇家宅子附近起的山火一事,好在察覺的早,蘇澶又處理得當。各府的姑娘們都隻受了驚嚇,或是輕傷。詹蘭馨是回府的路上出的事,不算在此列。
之後城中主管此事的忙了個日夜,確認並非有人蓄縱,而是自然山火。
即是天災。
這天災一起,不知從何處開始,就開始流傳起這天降異象,是因為大越國這麼多年來,始終沒有立儲之故。
等一上朝,魏斂一方就拿此事做章,奏請皇上立儲。以安民心。
宋府內,宋初渺自回來後,就一直在府中休養,沒再出過門。
什麼山火天罰都與這一方小院無關。
詩宴當日的不痛快,也早被拋開了。
素夏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將姑娘照顧好。
而宋初渺此回恢複得也不慢,休養了些時候,即便不施脂粉,瞧上去雙頰也微微透著嫩紅。
沈青洵從薛大夫口裡知她情況,又想她似乎有些無事可做。
這日就牽著那匹好生照料了些時日的棗紅馬,來了宋府。
宋初渺一見表哥來了,不自覺就露出了淺淺笑意。
表哥見了她也不多說什麼,隻道讓她隨他來。
宋初渺就乖乖跟在他身後走。
當真是一副很好騙的樣子。
沈青洵也淺淺笑。
他這傻氣的小姑娘啊。
宋初渺尾巴似的綴在沈青洵身後走,直到看見了表哥牽來的棗紅馬。
馬兒見有人來,甩了甩暗紅的馬尾。
又漂亮又乖。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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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遇見誰驚豔了時光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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