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氣息將她從頭到腳都包圍住了。
宋初渺看著他, 渾身僵硬得連呼吸也要忘了。
隻有唇上傳遞而來的觸感, 滾燙滾燙的。
一點一點的麻意, 順著血液走遍了全身。
宋初渺大睜著眼, 沈青洵也在看她。
看著她失措迷朦的眸子,泛紅的眼角。
一息相連, 溫軟好欺的樣子。
沈青洵下意識而為,隻是想叫她安靜下來。
不要再去將自己的道道傷疤劃開, 無措地向他解釋。
傻姑娘啊, 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她應當將那些都忘了, 再不會去想起。
沈青洵輕輕碾轉,才捧著她的臉退開來。
小姑娘實在太甜了,像是沾了蜜的軟糕, 再不離開, 會克製不住沉陷進去。
像是溺在水裡,才得了機會探出頭來,宋初渺張著檀口輕輕喘著氣。
梏在她腰身的手臂反而更加收緊, 卻是絲毫也不想撒手。
突然之間的, 宋初渺險些連她如何過來的, 都要想不起來了。
她不知道這時她該做什麼, 該說什麼。
表哥離得她這樣近,抵著她。
她的視線連往彆處放都做不到,隻能抬頭看著他。
“沒事了,渺渺,都過去了。”沈青洵認真看著她, 柔和的輕哄。
她勿需多言,他什麼都知道。
何況,無論她是否真的經曆過什麼,她也都是他的那個小表妹。
隻要她在眼前,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
半晌,小姑娘點了點頭。
表哥的眼神像是會說話,她看著便什麼都懂了。
不僅是信任,還有包容。
再回想方才的自己,更像是委屈了,一見到表哥時,就忍不住一股腦兒將壓在心底的傾泄出去。
那樣直白羞臊,宋初渺都想找個地方將自己埋進去。
“我都處理好了,她不會再出現,也不會在外胡言亂語。”沈青洵見小姑娘已經明白,讓她寬心道,“相信我。”
婦人那種貪心不足之人,給予也隻是一時的,因為永遠都滿足不了。
她不適合處理這些,這沒什麼,他在就好。
宋初渺垂著眸子輕輕嗯了聲。
唇間似乎還留有表哥的溫度,耳畔的心跳也沒有減弱下去。
之前那次,在馬車上,她似乎入了魔怔。
表哥親她,也僅是迫不得已。
可這次,卻是不一樣的。
小姑娘聲入蚊喃:“你,放開我。”
是該放開,可沈青洵覺得她就像一味毒,越是接近,就越難以鬆開。
隻想當下就將人娶走了。
沈青洵閉了下眼又睜開。
再等等罷。
“今後不許多想,我就放開。”
小姑娘瞧著聽話:“嗯。”
腰身上霸道的力道緩緩鬆了開來。
宋初渺嘴上雖應了,但已控製不住越想越多了。
她覺得他們像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堪堪收拾好心情,小姑娘直白問道:“剛剛這樣,我們是不是很不好?”
他們隻是暗中互相傾心,爹不知道,舅舅舅娘也不知道。
小姑娘覺得自己好像是背著人偷偷做了件壞事。
而表哥親她,她還並不討厭。
宋初渺心虛地想,她似乎不是個好姑娘。
沈青洵似是一眼看穿她心思:“渺渺很好,是表哥不好,故意欺負了你。”
他放開人兒,輕拍了拍她後背,歎著氣,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渺渺信我。”
等你及笄,表哥什麼都給你。
眼下,還不到時候。
……
秦元銘說是兩三日,果真第二日晚,就派人往侯府傳了信。
翌日,他人早早就已經在馬場裡了。
畢竟是他剛圈下的馬場,如何重視自然不言而喻。
他親自盯著,將所有都籌備好了,就等著沈兄和他那小表妹過來。
屆時還能稍稍得瑟炫耀一下。
秦元銘另派了隨從去定安侯府,為沈三少爺引路。
看看這時辰,也該要到了。
他牽了匹最近的心頭好,駕馬而出,停在馬場外的矮山坡上。
沒過多久,他就看見了迎麵駕來的定安侯府的馬車。
一勒馬繩,秦元銘剛打算要過去,就又看見了什麼。
腳下一滑,差點脫了馬蹬。
隻見在最前頭的馬車駛來之後,後麵還緊跟著一輛馬車。
一輛之後還一輛,馬車首尾接出長長一條。
馬車一旁,還有打馬而行的,馬蹄沿著道兒撒歡跑。
秦元銘還沒明白過來情況,最先的那輛馬車已經停到跟前了。
車門推開,沈曆昀探出頭來,對馬上的秦元銘頷首道:“秦公子,打擾了。”
秦元銘認出了人,雖然還在詫異,但也不會失了禮數。
他笑著招呼過後,打著馬兒往旁邊讓開,一指裡頭。
道馬車駛入,停在裡頭便是。
沈曆昀謝過,又重新坐了回去。
車輪一轉,吱吱呀呀就往馬場裡去了。
後頭馬車裡的柳沐瓏掀了簾子往外看,有些興奮:“到了嗎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