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但隔街的攤子館子倒是不少。”沈青洵低頭,幫她吹涼肉湯,一邊說道,“吃完帶你出去如何?”
宋初渺一聽,高興得連連點頭。
她吃了一半,表哥就起身離開了。
等了一會才回來,手裡端著煎好的藥汁。
宋初渺想起素夏他們都不在,清亮的眸子裡滿是驚訝。
“表哥煎的?”
沈青洵點頭,一早起來煎好藥,又特意放了一會。
已經沒那麼燙了。
等著渺渺將藥喝了,他一手虛握著拳遞到了跟前。
宋初渺納悶地掰開他指尖,掌心裡頭藏著鬆子糖。
糖含在舌尖,壓下藥的苦味,比以往吃的都要甜。
吃過也喝了藥,宋初渺跟著表哥出了門。
小姑娘習慣了跟在他後頭走,跟得緊緊的,像個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因京城的紛爭了結了,圩縣來往的人也多了起來。
周圍都是人和鋪子,小姑娘眨著眸子在四處看,又怕看著彆處時跟丟了表哥,指尖揪著他衣角。
走了一段路,身後被輕輕拉著,一扯一晃的。
沈青洵一笑,忽然伸手握緊了小姑娘的手,拉著人到身側來。
這是他未婚的夫人,自然是得牽著走。
“人多,彆丟了。”
宋初渺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抿著的嘴角輕揚。
表哥的手好溫暖啊。
沈青洵覺著渺渺的手,似乎比還在京城時又涼了一些。
牽住她的手不由收緊,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些日子,渺渺可有好好喝藥?”
小姑娘點點頭:“有呀。”
她每日都有好好吃東西喝藥,所以一點不覺得心虛。
沈青洵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
興許是奔波驚嚇之故。
“每天都喝,很苦的。”似是怕表哥不信,渺渺又補了一句。
沈青洵是知道的。
一早煎藥的時候,光是那藥氣蒸上來,就熏得他舌尖發苦。
有小販扛著糖葫蘆,叫賣著經過。
沈青洵停了下來。
宋初渺手裡突然就被塞了一根糖葫蘆。
這小販賣的糖葫蘆又大又紅,一看就很甜。
於是宋初渺一手被表哥拉著,一手捏著糖葫蘆,嘴裡含了一顆,一側的腮幫子鼓鼓的。
如表哥所說,隔街多是賣吃的攤鋪。
他們是飽的,即便想吃什麼也吃不下,便一路逛去了另一條巷子。
俊逸的郎君和嬌俏的娘子,走在街上,引得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連衝著他倆的吆喝聲都比彆人的要大。
那小販賣的糖葫蘆太實誠,又大又多,最後剩了一顆,宋初渺怎麼也吃不下了。
沈青洵見了,便道:“最後顆給我嘗嘗。”
宋初渺點點頭,給表哥遞去,可表哥卻沒有伸手來接。
見表哥湊近了看她,渺渺臉微微一紅,喂他吃了一顆糖葫蘆。
沈青洵眯了眼緩緩咬下。
宋初渺問他:“甜麼?”
小姑娘唇上還沾著糖色,紅潤亮澤的,說話又香又軟。
“甜。”
二人逛了大半日,隨手買了些有意思的小玩意。
宋初渺拿不下,便放在表哥手裡拎著掛著。
那些與他氣息並不太相符的小玩意,因他手中牽了個小姑娘,就顯得一點也不突兀了。
等到午時餓了,二人便挑了間酒樓吃飯。
宋初渺雖不覺得,可表哥卻偏說她瘦了,被哄著吃了好多的菜。
離開時,她隱隱聽見酒樓中的人,似在談論京城的事情。
像是還聽到了一句三皇子什麼的。
小姑娘納悶地想,當今聖上有三皇子麼?
從酒樓出來後,二人便回去了。
沈青洵等渺渺午歇下後,悄然離開了鋪子。
他拿著留下的幾張方子,緊蹙著眉頭,去找素夏仔細尋問了藥浴該如何燒熬,需要注意些什麼。
素夏等人既被趕出來,又得待命不能離遠了,於是就暫且住在附近的客棧裡。
看見突然出現的三少爺時,她嚇了一大跳。
素夏已經得知三少爺就是三皇子殿下。
再一回想,怪不得三少爺以前就如此威嚴呢。
對於殿下的疑問,素夏都小心翼翼,一點不落地回了話。
沈青洵弄清楚後,一看時辰不早,便趕了回去。
趁著回去時,還從外頭酒樓裡捎帶了晚膳。
宋初渺醒時,表哥已經回來了。
等日頭落下,二人用過了晚膳。
外頭竟飄起小雪了。
外頭太冷,宋初渺就窩在屋子裡。
也不知道表哥又去了何處。
等聞到熟悉的藥草氣時,才發現表哥送了藥浴進來。
看著浴桶裡頭飄著熱氣的,黃黃澄澄的藥汁,小姑娘驚訝得眸子都睜大了。
表哥剛剛不見了半天,竟然是去給她燒藥浴的藥湯去了?
渺渺起身過來,看了一眼,問他:“表哥,是你燒的麼?”
“那還有何人?”沈青洵試了一下,並不會太燙,也確認是如此沒錯,便點點頭道,“應當沒問題,用吧。”
宋初渺心口暖暖的。
表哥還能親自為她做這些,表哥待她真好。
小姑娘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就呆呆望著他:“哦……”
過了良久。
沈青洵見她一動不動,疑惑道:“渺渺?”
宋初渺則疑惑地看著他,軟聲軟氣:“你出去呀。”
作者有話要說: 表哥: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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