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 / 2)

大家一聽李苒罵了許明月,得了這一巴掌似乎不怨。

李苒:“要不要讓大家聽聽,你是怎麼罵我的呢?”

這筆舊賬,扯出的東西真是算不清,尤其是許明朗這麼多年一直肆無忌憚,從未收斂。

李苒:“你的那些話可比我說的惡心多了,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許明朗這種人,天生就覺得高人一等。他這種高傲跟賀南方還不一樣。

賀南方是習慣做上位者發號施令,而許明朗卻是覺得自己骨子裡,血液裡,基因裡都比李苒這種人高貴。

所以旁人聽著萬分無禮的話,他竟然絲毫察覺不出。

“罵你怎麼了?你死纏爛打地住在賀家,有臉做,沒臉讓人說?”

賀南方嚴重聚起怒意,聲音絲毫不帶感情:“我不在的時候要你照看李苒,不是叫你侮辱她。”

許明朗像是誓死要揭穿李苒老底一眼:“南哥,你就是被這個女人蒙騙了。”

“她趁著你不在,我不止一次看到她跟彆的男人見麵,拿著你的錢去給彆的男人過生日買禮物。”

“她這種女人,就是表裡不一的賤人!”

“夠了!”

賀南方手邊的紅木桌子被拍的震響起來,他猛地從座位上起來,生踹了許明朗一腳。

力道大得,將被踹的人仰了個跟頭。

李苒靜靜地聽著,“說夠了嗎?”

眾人目光看向她,刺著她的脊背,她的心臟,刺的千瘡百孔。

她虛晃著站起來,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厭惡:“說夠了的話,就提醒你們一句。”

“許明月的手上那根鐲子,還有鑽石項鏈上,都刻著我名字的縮寫。”

她輕輕地歎一口氣:“剩下的,就移交給警察吧。”

“警察......大概已經在路上了。”

許聞斌站起來要開口,結果李苒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壓根沒給他談的機會。

他之所以想把這件事摁在許家解決,就是為防止鬨到這一步,結果經過許明朗這番話,直接導致了最壞的後果。

而且李苒所說的“刻字”,恐怕也是**不離十。

許明月沒想到項鏈上還刻著字,立刻一把把項鏈拽了,扯了鐲子:“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拿。”

賀南方目光一直追隨著李苒,暫時卻不能走,他叫上王穩:“跟上她。”

**

下麵再說的事情,就是不能放在明麵上的。

書房裡,就剩下賀家與許家,許明朗和許明月一人一邊跪著,賀夫人坐在椅子上。

許明月一聽說報警,加上李苒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把她那點膽子全都嚇破了。

這次倒是哭的真情實感:“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許聞斌恨鐵不成鋼:“真是你拿的?”

許明月將整件事說出來,當然也包括賀母那一部分,希望能夠將功贖罪。

還沒等到承受怒火,徹徹底底哭暈了過去。

許母心疼不已,在一旁抹著眼淚:“明月還小,可能一時迷了心竅,小孩子總會犯錯。再說咱們許家什麼買不起,至於做那種事情。”

說完看向賀南方,一臉欲言又止的想要說情。

許聞斌這張老臉根本擱不下,原本是高興日子,結果被許明朗兄妹敗得的興致一點不剩。

可該求的還得求,他看向一旁撐著手指,一言不發的賀南方。

“南方。”

“看在許家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明月她......”

賀南方腦子裡想的卻不是這個,而是許明朗。

許明朗打了李苒一巴掌,所有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許明朗習以為常,不覺得有什麼錯。賀母麵色如輕,看不出來有愛護。許家不置一詞,仿佛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偏偏隻有賀南方一人,感到痛徹心扉。

雖然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帶過,可他的心裡卻像是邁不過去似的,更是想不明白為什麼。

他才發現,這麼多年他給予給李苒的一切,根本毫無用處,甚至還給她帶來了禍端。

他送她名貴禮物,珠寶首飾,李苒從未帶過,不然也不會丟了兩個多月,直到今天撞見她才知道。

他以未婚妻的名義,將她困在身邊,可未婚妻這三個字除了給了李苒憧憬和甜頭外,外人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這麼多年他對李苒的不上心,導致了彆人對她的輕視。

賀南方想著這些,似乎隱隱明白了李苒的渴望。她渴望離開這裡,渴望一個新的身份,渴望一段新的人生。

一段沒有他賀南方的生活。

“許明朗。”他沉沉的聲音,像是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許明朗看向他:“南哥。”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他這話說的,實在聽不出來有什麼好來。

許明朗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南哥?”

賀南方閉了閉眼:“從今天開始,賀家與許家的所有合作全部終止。”

這話一說,許聞斌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南方你.......”

“你怎麼能......為這點小事。”

終止兩家合作,不亞於決裂了。

尤其是這兩年,許家的產業大多數都依附在賀家身上,幾乎無法割裂。

賀南方這句話,對賀家來說,不過是割掉大腿上的一塊肉,而對於許家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

許明朗也慌了,他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

他以為至多挨點罰,像以往一樣,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

“南哥,你怎麼能為了個女人,跟許家......”

“她不是一個女人,她是我賀南方的妻子。”

許明朗不明白,他這類人當然不明白,自出生便頂著巨大的光環,從未跟像李苒這般人接觸過,因為從心底裡瞧不起。

他為賀南方要娶李苒感到不值,認為他們倆無論都不般配。

可這世上許多事情,並不是“般配”二字能說得清楚。

隻要他賀南方認定,那無論是誰,都般配。

許聞斌當即踹了許明朗一腳:“讓你胡言亂語!”

許明朗再傻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南哥,我去給李苒道歉行不行?”

“隻要是你認定的人,我以後也會尊重。”

賀南方定定地看著他:“明朗,你還是沒有明白。你我從小一起作伴長大,我當初將李苒交給你照看,是對你信任。”

“做生意也一樣,兩家始於信任,如今......終於你的任性。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許明朗正是因為從小跟他一起長大,才不明白賀南方今天為何會因為一個李苒,斷絕兩家的關係。

許聞斌還在最後掙紮:“南方,我們可以補救。”

賀南方從位置上站起來,“有些事可以補,但有些事不行。”

“許明月就交給警察吧。”

“身體不好還可醫治,但心壞了......你們就彆插手了。”

賀南方走後,許家的賓客散了一大半。

今天這一鬨,再加上賀南方一走,誰還敢留。

留下的,可就跟許家說不清關係了。

賀南方上車時,停在一旁的勞斯萊斯放下車窗,費烜挑著一雙眼睛,似乎不掩飾對賀南方的嘲笑。

“嘖嘖嘖,真夠蠢的你!”

賀南方冷著張人鬼莫的近臉,懶得理他:“開車。”

**

開到半路,李苒才發現路不對。

“這不是去工作室的路。”

王穩看了眼後視鏡:“先生說,將你帶到樂山。”

樂山彆墅在城郊,李苒並不常去,路途遠上班很不方便。

“去樂山彆墅做什麼?”

“先生讓我帶你過去,其餘不知道。”

王穩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李苒小姐,先生他......”

“什麼?”

“他......他怕你不喜歡回賀家,住在外麵又吃苦,所以才讓我接你去樂山彆墅。”

李苒麵無表情:“知道了。”

王穩欲言又止:“先生他其實......很在意你的感受。”

李苒扶著額頭,覺得這賀家人一個兩個的什麼毛病:“開車要是用不到嘴,就閉上!”

王穩閉嘴,安靜如雞。

作者有話要說:  賀南方還不知道她已經決定出國了......

不敢想他知道了會怎麼樣!

作者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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