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問題(1 / 2)

京華子午 櫻桃糕 5075 字 6個月前

謝庸又養了半個月,終於可以下地走動了,最近大理寺事情不多,王老翁允他在家再多待幾日,等七夕假過後再去衙署。

周祈以己度人:“是不是越在家待著,越不想去?”

謝庸點頭,微笑道:“養傷的這些日子實在快活得很。”

周祈臉皮厚,嘿嘿一笑:“便是你去衙署,不是也時常見我嗎?你們大理寺後麵殮房樹上的老鴉都認得我了。”剛說完,周祈便意識到什麼,趕緊“呸呸”兩聲,“我們還是少為公事見麵的好。”

謝庸笑起來。

“下了衙回來,我們再一塊玩。”周祈道。

聽她這頑童街頭相約的語氣,謝庸越發笑起來。

既說到七夕,周祈便扯起宮中過七夕的規矩,“這可是宮裡的大節日,望月樓就專門為了這七夕蓋的,不比宮外的紫雲台矮多少。打頭半個月這裡就打掃起來,鋪陳一新,七月七的時候,妃嬪中稍微有名有姓的便預備了供桌擺過來,比著看誰的乞巧果子最精巧最貴重。我記得有一年一位張嬪供桌上做鵲眼的都是一色的黑色寶石。”

“妃嬪們鬥供桌,宮女兒們就鬥穿針引線。每年這一天,我都得被老嫗嘮叨死。老嫗說我這種拿不得針拈不得線的,若是在宮外,便是那嫁不出去的小娘子,嫁也隻能嫁個癩痢頭。”

周祈的目光在謝庸頭頂打個轉,笑道:“謝少卿,你可得保重自己的頭發。”

謝庸睜眼說瞎話:“你縫的那裝符篆的荷包就很好,如何說拿不得針線呢?想來老嫗是愛之深責之切了。”

周祈點頭:“那是縫襪子練出來的絕技。”

謝庸亦點頭:“如此足矣。”

周祈卻又想起他剛才說的“愛之深責之切”來,似笑非笑地刁難:“老嫗對我‘愛之深責之切’,阿庸對我卻實在寬鬆,這是不是——”周祈假咳兩聲,“比較淺的緣故?”

謝庸笑著看她。

周祈臉皮雖厚,問這樣的話,耳邊卻還是有些紅了,然臉再紅,神情卻繃得住。周祈負著手,仰著下巴,斜眼看謝庸,做出睥睨的樣子來。

謝庸走上前,環住她的腰,輕聲道:“我至愛你,阿祈。在我心上,沒有什麼能與你比。”

周祈兩眼彎起,臉越發紅了,她伸出兩手去捏謝庸的臉,“讓我看看,這皮子是什麼做得?這般厚。”又去捏他的下巴,“還有這嘴,又這般巧。”

謝庸抓住她作亂的爪子放在自己腰後,吻上她的唇。

周祈纏綿地熱烈地回應他,在我心上,也沒有什麼是能與你比的,謝庸。

不知過了多久,院中傳來說話聲,兩人才分開。

羅啟撩開簾子,崔熠走進來,羅啟去廚下端茶飲。

崔熠看看謝庸,再看周祈,兩人麵色紅潤,周祈的嘴唇似有些腫,謝庸的領口則散開一些,嘖嘖,這倆人……

崔熠繃起臉,眼中卻藏不住笑意:“白日那什麼,有傷風化!”

一句話把周祈逗樂了,謝庸微瞪他一眼,也笑了。

周祈極不要臉地問:“怎麼?羨慕嫉妒饞?”

崔熠用手指指周祈,對謝庸道:“你能不能管管你們家親親阿祈?有個小娘子樣子嗎?”

周祈看謝庸。

聽崔熠說“你們家親親阿祈”,謝庸一笑,看著周祈道:“我家——阿祈這樣甚好。”到底沒有說出“親親”二字。

周祈得意地笑起來。

崔熠把手改指謝庸,又回來指指周祈,突然放出殺手鐧:“我的事已經定好日子了,就在九月初六,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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