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奶奶心裡不以為意,跳過這個話題,還是誇讚大孫子如何了得。
“到時候彆忘了大擺酒席。”
“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楚奶奶笑容滿麵,大孫子給她掙足了麵子。
“怎麼樣,大哥給了多少?”盧氏拉著男人,翻他的衣服。
楚瑋揮開婆娘,拉著婆娘到房間裡說話,害怕擾到兒子溫習功課。楚瑋回到房間,臉色變的陰鬱,心中憤恨,當初就不應該把兒子給大哥,大哥膝下無子,想要有人為他送終,就好好幫他兒子。“大哥手裡的錢,全被他拿藥吃了。”
“大哥也真是的,賴活在世上,拖累家人。”盧氏算了一下大哥這些年抓藥花的錢,也有幾十兩銀子,可以充做阿富上京趕考的盤纏,白白被藥罐子浪費。
“下次這個話不能說。”楚瑋警告婆娘彆啥話都往外說。
盧氏在外邊橫,欺負男人;兩口子關上門之後,男人手下絕對不會留情,把她往死裡打。盧氏見到男人凶惡眼神,身體發抖,“錢的事怎麼辦?”她手裡還有大嫂一副銀耳環,一對銀鐲子,實在不行,當了,給兒子做盤纏。
“彆打鐲子的主意,兒子大了,過兩年就可以說親,大嫂嫁妝做娶兒媳婦聘禮。”楚瑋警告婆娘,婆娘時常拿出,偷偷在房子裡戴一戴,他看了也沒有說什麼,左右也不會丟。
“家裡人都去哪了?”楚爺爺找了一圈子,也沒有找到小兒子。
倆口子聽見院子裡有人,開門,楚瑋一臉委屈、苦悶,盯著父親歎氣;盧氏苦笑看著楚爺爺,“家裡還有一頭母豬,這兩天賣了,賣一些錢。”
母豬剛生完小豬崽子,母豬賣了,小豬崽子也留不住。楚爺爺不舍拿出攢的銀子,銀子留著大孫子上京趕考用的。“彆著急賣,我和你娘想想辦法。”
倆口子應下,隻要爹這樣說,錢的事就不用他們操心。“爹,我們到地裡除草,莊稼長好些,也能多賣一些錢。”楚瑋憨厚笑著,扛著鋤頭就往地理走。
楚爺爺點頭,小兒子是一個實乾的人,大兒子病歪歪的,保住命,也不能乾活。以後他們老兩口子養老,還是靠小兒子,不怪他偏心小兒子。
荀氏到菜園裡弄一些菜回家做飯,聽到大家都在議論小兒子如何目無尊長、心思歹毒,她往大家麵前一站。
“阿荀,你也不要生氣,這都是你婆婆說了,我們為你們不值。塵兒這麼好的孩子,名聲就被你婆婆毀了。”相鄰搖頭,這些年,楚家二老偏心越來越明顯,大兒子的東西一直往小兒子那裡扒。
荀氏臉上笑容難看,做兒媳的在人前說婆婆不好,會被全村唾沫淹死。“我家塵兒命不好,沒生在好人家,他爹身子弱,不能下地做農活,”荀氏一句沒有說婆婆不好的話,手放在自己膝蓋的位置,“這麼矮就跟在我身邊下地做活,太陽曬的臉脫皮,還沒有稻茬高,就知道跟在後麵撿麥穗,一粒一粒麥穗他都撿起來,回家喂雞。每天守著母雞,母雞下蛋,雞蛋收起來,知道給他爹養身體···”荀氏說著說著,心裡酸澀不已。
楚塵這些年乖巧懂事他們都看在眼裡,哪能因為楚奶奶說的話,認為楚塵是壞的。
“阿荀,你也彆傷心,孩子眼看著就大了,你們夫妻等著過好日子。”楚二嬸娘讓這些人都散了,“心裡彆難受,等會讓你二伯跟你爹說說,一碗水端平。”
“嬸娘,我可憐孩子跟我我們夫妻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荀氏紅著眼睛,反過來勸說嬸娘彆為了他們的事,和爹娘鬨得不愉快。
二嬸娘歎氣,回家讓老頭子找老三夫妻說叨說叨,彆寒了孩子的心。“這事弟媳做的不厚道。”
“中午,我找三弟說一下。”楚二伯說道,“三弟倆口子以前還好,現在愈發拎不清,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
“指望大孫子當大官,其他人在他們眼裡還重要嗎?”二伯娘心存不滿,弟妹在她麵前大孫子長,大孫子短,聽的她頭都大了。“弟妹找過我,讓我們幫著點阿富,以後阿富有出息,能帶我們孫子發達。”
“這事你不要答應,占人便宜的事我們不能做。”楚二伯告誡,親戚間相互幫助,哪能求回報。三弟有困難,來他這裡借點錢,他也能借些,弟妹這樣說,他不樂意借。
心裡隔應死了,她哪裡會找虐,借錢給弟妹?弟妹明裡暗裡擠兌孫子,以後要給阿富當跟班,她孫子就長著奴才樣?“阿儀這麼多年也沒有消息,也不知道過的如何?現在也到了說親的年紀。”
那戶人家搬走了,楚儀到哪裡,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