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氏交代兒子千萬不能辜負夫子良苦用心,吃完飯,夫妻兩打發兒子去休息,他們提著一隻雞、一籃子雞蛋,這是他們唯一拿出手最貴重的物品,趁著夜色到程夫子家。兒子小,不懂禮數,他們做父母的既然知道,就不能什麼都不表示。
程夫子料到學生知道弟子事後,一定會來,早就等候多時。學生倆口子帶的東西他就收下,這是對彼此尊重。“小子跟著老夫學習的事,你們知道就行,千萬不要在對旁人說。”弟子想一鳴驚人,狠狠打某些人的臉,他這個做老師的一定會支持。
倆口子也不想節外生枝,這是傳出去,鬨到那邊,又是一場禍端。“夫子放心。”楚玦恭敬說道。
“行了,你們回去,老夫有些累了。”程夫子回到書房整理明日要與弟子說的內容。
“明日我們去晚些,中午就不在我娘家吃飯。”荀氏說道,既然兒子答應夫子學習時間,就不能言而無信。
“嗯。”楚玦握著娘子的手,他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第二日早晨楚塵匆匆喝完菜米湯,快步跑到老師家,見老師家煙囪冒著炊煙,便知他們還沒有吃飯。楚塵一人蹲在牆角下寫寫畫畫,估算著他們吃完飯才進去。
程夫子感慨,小子踩著點來的,他剛吃好飯,都不讓他喘一口氣。
程夫子讓弟子回顧昨天教導他的東西,每次都要感慨,小子的記憶力太驚人。他準備回答的問題,又問了一些刁鑽,值得深思的問題,好在這些問題他還能回答。他有預感,用不了多久,小子就要另尋高師。
老師要給其他學生授課,臨走前,楚塵見書房角落裡有一支被遺棄的毛筆,問老師討要。
這支筆被他用報廢的,程夫子送給弟子,隻當弟子拿著筆想要玩耍。
楚塵回到家,一家人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荀氏提著雞蛋,楚塵抱著一直公雞,楚玦兩手空空,十分無奈。
“大哥,要不要做牛車到鎮裡。”楚瑋心知大哥一家拿著東西到鎮上換錢,楚瑋大聲說道,似乎害怕彆人聽不見。“我家阿富到鎮上坐車,到縣裡參加童生考試。”
楚富穿著青袍,背上被一個書簍子,臉上笑意怎麼也抑製不住,和周圍相鄰之乎者也說話,少年成名,傲慢必然。相鄰知楚富有傲慢資本,嫉妒都嫉妒不了。
楚富喜歡被大家奉承,他和這些人是雲泥之彆,當他看到楚塵,眼睛直跳,他遇到傻子準沒有好事,這些年傻子被他留下來了嚴重的心裡陰影。“爹,我想早點到縣裡,熟悉那邊環境。”
“小弟,我們步行,不能因為我們,耽誤阿富。”楚玦順水推舟,要是讓母親知道他拿這麼多東西到嶽家,她定會想法設法折騰娘子。
楚瑋就是想高大哥一頭,不允許耽誤兒子行程,聽大哥這麼說,也不再廢話,趕著牛車到鎮上。
楚家二老站在村口,囑咐大孫子千萬不要舍不得花錢,轉頭和大家誇讚阿富如何聰明。
楚塵將他們行為看在眼裡,楚瑋一大早趕著牛車堵到村口,生怕大家不知道楚富要到縣裡考試,弄的人儘皆知,以後可好看了。楚塵壞心眼想讓時間過的快些,到時候他去考試,一定靜悄悄的,崇尚低調。
“兒子傻樂什麼?”荀氏以為兒子見阿富被這麼親人送著去考試,心裡會不舒服。
“兒子想什麼,我至今也沒摸透。”楚玦想要幫著提籃子,被娘子躲開。
一行人到了荀家,受到荀家人熱烈歡迎。楚玦很喜歡和嶽家人相處,楚塵被表兄弟拉出去玩耍。
荀母指著女兒腦門,“來就來了,帶這些東西乾嘛。”
“給我奶的。”荀氏將東西放好,奶生病了,他們作為晚輩的,看望老人,兩手空空說不過去。荀氏見母親準備殺雞,趕緊攔下,“中午就不留在這裡,家中有事。”
“家裡有什麼事,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荀母想給女婿、外孫補補,怎麼也要留他們吃午飯。
荀氏沒有辦法,在母親耳邊輕聲說明緣由,“夫子說了,這件事不能和外人說,自己知道就行。娘,你就爛在肚子裡,彆給大哥大嫂他們說。”
“道理娘懂,你放心。”荀母把雞放了,荀氏鬆了一口氣,荀母轉身抱了一隻鵝,直接拿刀抹脖子,血接了一碗,讓兒媳婦過來幫忙,“今天中午提前一個時辰吃飯。”
三個嫂子心裡嘀咕,這隻鵝婆婆特意留著過年吃的,今天發生啥好事?
荀氏看著兒子天真的小臉,母親難以言說的喜悅,母親嘴挺緊的,應該不會與旁人說。荀氏無奈,走到母親身邊,幫忙扒鵝毛。
“表哥。”蟬衣長大了,不像年前那會,喜歡纏著楚塵,娘親說做女孩子要端莊矜持,要不然沒人娶。
作者有話要說: 吸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