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人的目光相交,葉爭流的任務麵板便是一震,代表著拜訪同門的任務已經完成。
“白露師妹,不知這位是……?”
白露連忙介紹:“三娘,這是師父新收的徒弟,咱們的九百八十一師妹。”
“哦?原來是城主又收了徒弟。”
聞言,黃三娘當即揚起一個明快的笑容,語氣熱情大方,連珠炮一般:
“妹子快坐。這半年來,城主一直不收徒,我心反而懸著,如今看城主終於再收了徒弟,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了。妹子住城主府還是城西?有卡牌還是沒有?一會兒我讓紙鳶拿個表來,妹子你挨個添了,我也好按著情況,給妹子你安排日常起居的地方。”
這一串招呼堪稱熱情洋溢。
隻是從始到終,她甚至沒有問一句葉爭流的名字。
不待葉爭流回答,一個梳雙丫髻的婢女就走過來,對著葉爭流屈膝一禮,引著兩個人去了旁邊的一間側室。
!這個叫紙鳶的丫頭,臉上帶著和黃三娘如出一轍的、虛假繁榮的客氣。她把一張抄好的表單鋪在桌上,笑意盈盈地請教葉爭流。
“是我讀給姑娘聽,還是姑娘自己填?”
葉爭流選擇自己填。
等把毛筆握在手裡,葉爭流才注意到:眼前的這張表單,字跡抄得又大又清楚。上麵儘是些“是男是女”、“有沒有卡牌”、“南人還是北人”“口味甜還是鹹”之類的基礎問題。
葉爭流毫不懷疑,黃三娘絕對是流程辦公的一把好手,她從這個表格上,看到了現代問卷的影子。
不僅如此,在這張紙上,連答案都是事先寫好的,葉爭流全程甚至不用寫一個字,隻需用筆在自己的答案上畫一個圈就行。
等她把這一份問卷做完,那小丫頭又上前來屈膝一禮,替葉爭流在左首標了個“玖捌壹”。
這回,從小丫頭手裡接過表格的時候,黃三娘終於把手裡的狼毫掛回了筆架。
“師妹住在城主府裡,月例是三兩銀子、一季兩套新衫、膳食三等。除此之外,師妹是女子,又識字,每月的脂粉錢額外多出一兩,再加一兩公中的紙筆費。另,師妹既然有卡牌,每月可多領五兩銀子的卡牌補貼,膳食升等。共計月例十兩銀子,膳食二等——敢問師妹貴姓?”
“免貴姓葉,葉爭流。”
“好,紙鳶,你給葉師妹把九百八十一的牌子拿來。”
那是一塊雞翅木的小小木牌,木牌底下挖著五個留置小孔。黃三娘拉開自己身旁的抽屜,動作乾脆地往小孔裡按進去了兩顆打磨光滑的白銀珠子。
“師妹收好,每月憑此牌來領份例即可。補一次牌子八錢銀子,不便宜。所以師妹若是弄丟了牌子,不妨先自己私下裡找一找。”
葉爭流有些新奇地接過那個木牌看了看。
這木牌打磨得極其乾淨光滑,正麵印了城主府的名諱和祥雲紋,牌子背後又刻了描金的“玖捌壹”字樣,上下兩頭都鑽了小孔,可以配個絡子,結在腰上。
隻這一個領份例的手!手牌,就能看出黃三娘的心思細巧。
黃三娘繼續低頭審視著手裡的這份表單:“師妹是北人,口味好鹹,不怕蟲。我便把師妹安置在梨香園。園子裡有兩個灑掃的小丫頭,師妹若是不中意了,換人這等小事,隻需找紙鳶就行。”
交代完這些,黃三娘便彎下腰,從櫃子的最下麵取出一個厚厚的大本子,在葉爭流那一頁上落了印,將她的資料夾在了本子的最後一頁。
親手收好了葉爭流的資料,黃三娘一個眼色,紙鳶就捧來了一個托盤。
“諸位師弟師妹剛入門時,都有些不大懂的問題,例如任務在哪裡領、平日的課在哪裡上,我這裡都給師妹記出來一份。此外,師妹初來乍到,這十兩銀子是安置用的,還請師妹收下。”
此時此刻,距離葉爭流見到黃三娘第一眼,還不足一盞茶的時間。
短短的五分鐘裡,黃三娘已經給她安排好了日常生活和食宿,而有意無意地,葉爭流也深刻地了解到了黃三娘的脾氣。
所有的事情,黃三娘都做得有條不紊,快而不亂,處理事情章程儼然。
她上輩子的時候,哪怕去個銀行窗口辦事,都會被拉著問一堆辦不辦卡、開不開戶、存不存某個理財保險之類的問題。
而黃三娘這裡,顯然沒有什麼,一切都以辦事效率為先。
這個速度哪怕放到現代社會,也堪稱乾脆利落,足以讓辦事的老百姓翹起大拇指誇了。
看著眼前明明難掩病態,卻不失雷厲風行的黃三娘,葉爭流覺得,自己很饞這女人的腦子。
她一顆挖牆腳之心蠢蠢欲動,當即就拉開了自己的係統工會麵板,搜索到了黃三娘,然後輕輕點擊她頭像後麵那個小小的加號。
【目標人物對您的好感度不足20,無法被加入工會。】
葉爭流:“……”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想要加人進工會,還需要對方對自己的好感。
那麼,問題來了。
怎麼才能讓黃三娘來給自己貼錢打工……不是,能讓她增加對自己的好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