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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個穿著鴉青色的擠到跟前:“哪就全是哥哥們?”

“對啊,洲哥你看看我!我才十八,還小你兩歲!”

“隻讓哥哥們包含,弟弟們就不用包含了,隻管埋汰他!”

屋裡頭又是一陣哄笑。

“堂弟有點意思!”

“你說你從前玩得很開,都玩些啥?”

謝士洲就給他扳著手指頭數了數,數完特彆遺憾的表示他要是沒認回親爹,名下的銷金窟都該開張了。謝士洲提到他前頭去錢家提親,結果慘遭嶽父刁難:“我嶽父他老人家膝下隻得一兒一女,對我媳婦兒寵得很,非得問我有什麼打算,怎麼保證讓他姑娘過得好。我那會兒活脫脫就是個混賬,心裡想著做其他生意太沒意思,就說準備搞個供人吃喝玩樂的去處。那話都放出去了,也不能不搞,我過年那會兒已經裝了一半,再忙活一下就能開張的,王爺爹就來了……”

“那生意就不做了?”

“做啊,讓那頭的哥們管著,以後有機會到蓉城去,叫他好好招待你們!”

……

謝士洲也不是白混那麼多年,就說這些皇子,相互之間本來沒那麼融洽,讓他一鬨,酒桌上的氣氛真還不差,大家吃得都挺儘興,臨近散場還說過兩天再約。

其他人陸續走了,七皇子又攔他一手,問他那生意真有搞頭?

謝士洲瞅瞅他,感覺好像看到了知音。

“這會兒說不好都沒開張,有沒有搞頭過幾個月才知道,咋?你有興趣?”

“有點。”

“做皇子還能經商?”

“我出錢,找彆人出麵啊。”

“讓皇上知道了不削你?”

七皇子是麗妃的兒子,麗妃現在是不怎麼承寵了,她以前風光過啊,七皇子不太懼怕他父皇。想著不就是挨削麼?以前也不是沒挨過,怕什麼呢?

他雖然有興趣賺錢,作為皇子教養到底嚴格了一點,以前在宮裡住著沒太多浪的機會,這方麵經驗就比較欠缺。

七皇子逮著謝士洲問了半天,還問他有沒興趣。

“我啊?算了吧,沒錢。”

謝士洲不是沒錢,是怕自己讓七皇子帶拐了,又重新走上吃喝玩樂那條路。他前麵剛發過誓要洗心革麵,認真學點本事來著。

七皇子聽了特彆遺憾,本來想著拉上他以後東窗事發了還有人跟他一起扛著,到時候太後娘娘不得趕來救駕,父皇就算再生氣,能怎麼著呢?

謝士洲從他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他看左右沒彆人,就給出了個餿主意:“你真要搞,可以給皇上通個氣,把那整成個情報處。這個得秘密的不能讓彆人知道,表麵上看那是個銷金窟,實際上給皇上搜集情報,還不光是搜集情報,又能給皇上掙錢。有些貪官不是不好辦嗎?也不能個個都抄家,全抄了不得亂套?就讓他花錢去!”

“那要是父皇罵我走歪門邪道呢?他真能同意?”

謝士洲就把蓉城那些有些錢的花招給他說了,“反正你不搞,彆人也會搞,與其讓他們掙去,還不如進皇上荷包……我瞧著京中大商戶也不少,你搞得好,多的是人給你送錢,現在要談生意都得把人招待好,招待人還能在自個兒家?不都是去那種地方。”

七皇子想想還真行嘿!

他跟謝士洲分開之後,真就抽了個空進宮去找他父皇。

過了兩天,七皇子跑到燕王府去找謝士洲,把閒雜人等全轟出去之後,他搭上謝士洲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我覺得你要坑我。”

“什麼坑不坑的?洲弟弟你聽我說,你給我出那個主意,雖然費了點事,好歹說成了!就是吧……”

謝士洲斜眼看他,問:“就是啥?”

七皇子乾笑一聲:“父皇說你都已經知道了,再加上你經驗也豐富,就讓你跟我一起乾。我這邊找人出麵,你給我出點子就是,這生意肯定瞞不了那些兄弟,父皇讓我裝作是自己瞎搞的,還讓我做好事發之後挨削的準備。”

幾乎是立刻,謝士洲又想到了。

皇上不年輕了,會同意搞不好還不是想從那頭弄錢,興許是想看看其他皇子的反應,看有哪些會去拉攏七皇子來著。

這種銷金窟吃錢太快,但凡有二心的誰不缺錢?

要成事就得招兵買馬!

到時候七皇子就是個極好的籠絡對象,搞不好真有人撞到跟前。

……

就算是這樣,這關他啥事???

“我都這麼幫你了,你不替我賭咒發誓保證絕不外泄?我口風肯定緊。”

“這是替父皇辦事,是好事情啊,你咋的還不願意?”

謝士洲拿胳膊肘撐著椅子扶手,拖著腮幫子瞅他:“你要我出主意,我回頭不得親自去看看???我怕我媳婦把醋壇打翻。你這個又得保密,不能對她明說……哎喲我那天就不該跟你說這麼多!”

七皇子以為他會說出個啥,等了半天就聽到這個。

“敢情你還是個怕夫人的?”

“不是怕,是疼是愛你懂不懂?”

“好好,你這麼疼她,相信弟妹不會多想。”

謝士洲想想:“……那不一定。”

七皇子:“都當了世子妃哪能計較這個你說?”

“她就是會啊。”

謝士洲勾勾手讓七皇子湊近點,告訴他:“我媳婦兒那脾氣就跟六月裡的天說變就變,你也彆吹什麼寬容大度了,她不寬容也不大度。”

七皇子:……

“咋這麼看我,有話你就說。”

七皇子就說了,他問謝士洲對他媳婦兒真的是愛???你愛她還能這麼說呢???

謝士洲拍拍他肩膀:“你看我明知道她心眼小脾氣壞,我還願意寵她,她不高興了我哄,誰惹了她我就削誰,這不叫愛?”

七皇子表示懂不起:“我是沒愛過誰,可書上寫的,你要愛她她就是那天上的仙女,仙女放屁都是香的。”

……

錢玉嫃知道謝士洲前兩天在東宮結識了諸位皇子,聽說七皇子過來就想去打個招呼。七皇子還是頭一回見到這個命好上天的女人,看她那模樣,真就是多數男人都喜歡的。

七皇子已經知道謝士洲重視她,自然不敢怠慢,他弟妹弟妹喊著,說那天在東宮認識了謝士洲,跟他很聊得來,今日無事就過來看看。

錢玉嫃過來之後,他倆沒再提那個事,隻是閒話家常。

七皇子起了個頭,之後幾天也有其他人來,還有約謝士洲出去的,那天吃了回酒,他好像就混進諸位皇子之中,同他們的關係火熱了起來。

皇上看了非常滿意,聽說是太子介紹他們認識,猛誇太子說他這事辦得不錯。

太子得了褒獎,皇後自然替他高興,太後也很高興。

做長輩的就是這樣,愛看晚輩相處融洽,哪怕皇家兄弟情大多表麵,隻要看得過去她就舒坦。所有人裡麵最難受的應該就是五皇子了,在東宮吃酒那天,其實後來誰都顧不上說他了,大家的注意都讓謝士洲吸引過去,但五皇子就是沉浸在之前那一番話裡。

其他皇子的譏諷讓他難受,最難受的還是看到謝士洲。

他覺得謝士洲就是小人得誌,他風光了還要倒回來踩一腳,招來大家戳他痛處。

再想想他坐在酒桌上從容的樣子,他端起酒杯倜儻風流的樣子……

那就是紈絝子弟的標準做派。

就這麼個人,竟然是燕王的親骨肉,是燕王府的襲爵人。想到自己被這麼個人擊潰,盛惟安心裡真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