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張成業很熟練的組織人手上山, 對他來說,這不是一件罕見的事兒了, 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欠打的娃,作為大隊長, 都是他組織人手的。

隻不過, 不是每一次都能夠順利的找到人, 在山外圍還好說,那些有些攻擊性的動物都不怎麼到外麵來,但要是往深的地方走,小孩子不像大人懂得分寸, 不知道差不多就要回頭的道理,而且山裡麵除了有攻擊性的野物以外, 還會有一些獵人設置的陷阱, 這些陷阱都會有提示, 大人看得懂,小孩子就不一定了,再加上蛇蟲,能夠毫發無傷的回來, 真的要看運氣。

他現在就希望他們不是進山,而是去彆的地方玩去了。

如果真的進山了, 千萬不要往深山裡麵走, 他們村沒有幾個獵戶,深山沒幾個人走過,真要是迷路了, 在裡麵待一夜,那真的不好說。

蘇茴也知道山裡的危險,彆看她輕輕鬆鬆把大山當做自己的後花園來去自如,就把大山當做家後麵的小山坡,它是危險的,野豬的獠牙,很容易就能穿透人的軀體,就是不用獠牙,隻是用那將泥漿充做盔甲的龐大軀體用力一撞,人的內臟就要移位了。

除了野豬之外,她還遇過山貓,狼,大蛇,她現在芥子空間裡還有幾張完好的狼皮。

她把這附近的山都走遍了,沒有一個地方不熟的。

所以蘇茴也換了一身衣服,帶上油燈幫忙找人。

她腳程快,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隊,聽見趙來娣帶著哭腔的在喊。

“錦華,你在哪裡?你在哪呀?快回我呀,媽媽來找你了。”

問了很多人,沒有人看到他們進山,但是他們這個年紀要是衝動進山的話,看到的人都會問一問是跟著誰進來的,特意避開了也不奇怪。

張根看到老二媳婦來了,歎息了一聲,問:“你今天進山了嗎,有沒有看到他們?”

蘇茴搖頭:“我今天沒有進山,在家裡自留地那忙。”

“這樣,這孩子真是……”張根沒有多說,急匆匆的走了,時間越晚就越不妙。

誰也不知道他們哪個方向走,大家分開找,幾個人一起負責某個方向,人這麼多,動靜大,有什麼野物都不出來了。

張全也很著急,張錦華不僅僅是趙來娣的心肝,也是他的,他就一個兒子,傳宗接代,繼承香火,就靠他了,怎麼可能不上心?隻是他表現的更加內斂,不像趙來娣這麼露骨。

現在人不見了,還有可能有危險,他急得上火。

知青那邊知道了這回事,陳東華帶著幾個男知青幫忙一起進山找人,這是可以村民中刷好感度的事情,他不會錯過。

人是林荊南找到的。

張錦華從一個斜坡上摔下去了,扭到了腿,在那裡哭的滿眼淚花,林荊南恰好找到那裡,被他聽到動靜,就看到了山坡下麵有個人影。

張錦華滿身狼狽,他後悔了,腳鑽心的痛,周圍一片漆黑,他聽著耳邊的蟲鳴和不知名動物的悉悉索索的聲音,緊緊的拿著手裡的柴刀,直到有個亮光出現,那是……燈光!

哭的沙啞的聲音放大:“救命啊!救命啊!誰來幫幫我!”

然後他看到了好幾個人,再然後,他媽來了,張錦華終於放下心來。

隻不過,有兩個人進山,隻有他一個,另外一個呢?

張錦華:“柱子出去幫忙喊人了,他背不動我出去。”

在他摔下來之後,就出去找人來幫忙,但是離開了卻不見來找,村裡人根本沒有消息,估計是迷路了,不知道走到哪裡去。

趙來娣和張全鬆了一口氣,柱子的爸媽卻急的不行,他出去找人,哪裡有聽見這個消息?

他這是去哪裡找人呢?

找到一個,還有一個沒找到,不能撤退,張全和張根繼續跟著大家夥一起走,尤其是在得知一起上山是自家兒子/自家孫子出的主意之後,更是不能離開。

趙來娣和李滿芬匆匆背著張錦華回家了,他的腿還要找人來看。

這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蘇茴抬眼看了眼天上,月亮高高掛起,大地漆黑一片,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燈光、火把都隻有附近才能看的清楚,這樣找人,太慢了。

越晚越不妙。

結果好消息是從村裡麵傳來了,有村人匆匆的來報信。

“柱子回來了!他跑到隔壁柳村那邊去了!現在在村裡呢,回去吧!”

從這裡的山頭跑到那邊去,安然無恙的自己跑出來,這也是厲害了,不過就他這個方向感還敢進山,他的皮是癢了,

可以想見,這兩個孩子回家之後不會有好日子過。一頓竹筍炒肉是少不了的了。

回去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對於沒有夜生活的鄉下,這是熬夜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明天會精神不濟。

蘇茴在天亮之後帶著他們兄弟幾個去吸取教訓。

這一天正好是休息日,也不用怕耽誤什麼。

去到張根那邊,蘇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張錦華,他趴在床上,兩隻眼睛還有著哭太久後的紅腫,一隻腳敷著藥草,另外他的手腫屁股腫,這是後來被揍的,讓他隻能趴在床上,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他這次嚇到張全和趙來娣了,為了讓他吸取教訓,來了一場男女混合雙打。

哪怕他本來受傷了,也沒有放過他。

看的越心疼,打的越狠。

張保國看了心有戚戚,他也是打過上山的主意的,因為從山上可以帶好吃的下來,但是看了堂哥這個樣子,他絕了這個念頭。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是他不聽話進山,媽媽打的會比這還要狠。

不,或許也不會動手揍他,而是扔給他比他人還高的作業,讓他寫寫寫、抄抄抄,不論哪一種,都是他無法承受的痛苦。

兒子回來了,養一養就沒事了,趙來娣的心安下去了,昨天看到兒子被揍成那樣,還特意心疼的給他煮了個雞蛋。

現在看到妯娌來了,就打起了她的雞肉的主意。

“你看,錦華現在傷成這樣,需要吃好吃的補補,你那山雞肉還有嗎?他肯定會記著你的好。”

蘇茴可不慣她這毛病:“吃完了,你要是願意殺一隻母雞給他,他更記著你的好,山雞哪裡比得上自己養的母雞好啊,是吧?”

張錦華聽了眼睛一亮,趙來娣卻是眼前一黑,殺正在生蛋的母雞……她要是真這麼做了,婆婆估計會噴她個三天三夜。

這妯娌分家出去後,翅膀是硬了,之前就是回不軟不硬的釘子,現在是直接把話回的噎著她說不出話來。

“……你這是說什麼笑,母雞可要留著下蛋呢……”

因為這一糟,張錦華和小夥伴柱子銷聲匿跡了好一段時間,都躲在家裡養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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