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2 / 2)

四爺:“不用,爺是去賑災,隻帶上蘇培盛和一些侍衛就行,不用帶女人。”

四福晉回到正院給四爺打包行李,衣服洗漱工具都要帶上,藥材也要備著,以防路上會感冒著涼,吃的就裝一些乾糧和點心,味道是不如現做的湯湯水水香,但能飽腹又方便攜帶,四爺去得急,路上就先將就點,對了,銀票銀子也要多備著點,衣食住行,方方麵麵都要考慮到。

四福晉忙的時候,四爺在書房和幕僚商量到了山東該做什麼,隻不過這些幕僚說的都沒有讓四爺滿意,唉,這幾個幕僚先用著,到時候有更好的他再換了。

山東人傑地靈,供奉著孔聖人,傳出名聲的名僚也有不少,四爺這次去賑災可以趁機招幾個能合他心意,能乾實事,談之有物的幕僚,要是沒有入眼的,四爺不會收,寧缺毋濫。

隔日,天還沒有亮,四爺早膳都沒有用就帶著人出發,四爺在城門等了一會兒,三爺和十三爺就過來了。

三爺是個身上有書卷氣的斯文人,騎在馬上的時候他手裡拿著一把扇子,腰間也放著一把,一見到扇子,四爺就想到昨天老九也是拿著扇子,他一言難儘的彆開眼。

三爺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四爺的嫌棄,他還樂滋滋的湊到四爺身邊分享:“老四,我的這把折扇好看吧,扇骨用的是上好象牙,還彆說,這象牙扇骨和玉石扇骨各有優點,今天出門前我還猶豫要帶誰,選來選去,最後還是將兩把折扇都拿來了。”

“你來看看,你喜歡哪一把,我把它送給你。”

四爺:“不用。”

“你先彆拒絕,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我們待會是一路快馬揚鞭去山東,頂著風吹日曬,這時候手裡有一把折扇,熱了就給自己扇扇風,是不是會很舒服?”

“......”四爺的回應就是雙腿夾了夾馬肚,離三爺遠一點。

三爺搖頭:“真是不解風情。”

十三爺騎著馬來到四爺身邊:“四哥。”

四爺點了點頭:“你來了,行李都讓你的福晉打點好了沒有?”他對十三的態度就要比三爺親近許多。

十三的母妃章佳氏不受寵,一直都是庶妃的名分,生下十三後,她才是開始享用嬪的份例,卻沒有被冊封。

四爺和十三的感情好,在四爺看來,十三這樣的才是他想要的好弟弟,十四完全是一個糟心玩意,關鍵是他想換都換不了!

十三臉上流露尷尬,四爺皺眉:“怎麼,難道她沒有給你收拾?胡鬨!”

四爺看重十三這個弟弟,他就容不得彆人慢待他,哪怕是十三福晉兆佳氏這個弟妹。

四爺眉頭越皺越緊,十三見四爺不悅,他解釋道:“四哥,福晉這幾日是進宮伺候額娘了,額娘的身體從前兩年就一直不好,沉珂在床,我要跟隨四哥賑災,就隻好把照顧額娘的事交給福晉,她也是太忙,行李我隻簡單帶了一點,要是差什麼,我就找四哥了。”

四爺柔和的說:“好,缺什麼就來找四哥。”他很滿意十三對他的親近。

“宮裡有太醫,他們會將你額娘的病治好,你要是實在放不下,稍微我留下個奴才,讓他帶著我的口信回府叮囑福晉,讓她多顧著點你的福晉和府裡家眷。”

章佳氏那裡就不必讓四福晉伺候,畢竟章佳氏是住在永和宮,永和宮又是德妃的地盤,那些太醫不敢敷衍了事,這就足夠了。

四爺和十三的兄弟感情再好,他也要顧忌下德妃,德妃才是四福晉的正經額娘。

十三眼睛一紅,感激道:“多謝四哥。”他的母族不顯,額娘又不受寵,這些年四爺對他的照顧十三都記在心裡,對四爺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但對於十三而言,他欠四爺太多恩情,總有一天他會報答四爺。

三爺納悶:“十三,你眼睛怎麼紅了?是哭了嗎?”

四爺無語,三爺這個沒眼力勁的,就算知道十三哭了,他也不該點出來,多讓人難為情。看了那麼多書,時不時還會出來憨一下。

十三情緒恢複:“沒有,我隻是眼睛進了沙子。”

三爺:“沙子,哪裡有沙子?”為什麼他沒有看到?

三爺還想再問,四爺就看不下去了,抖了抖馬繩:“人已經來齊,我們該出發了,駕!”

四爺一走,十三立刻跟上,三爺落在後麵,叫道:“老四,十三,你們兩個等等我啊!”

另一邊。

九爺拉著十爺來到八爺府,見到八爺拿著一卷書在看,九爺焦急的走來走去。

“八哥,老四太狡詐了!老四他不光是領到皇阿瑪給的差事,他還把他兒子給送到皇阿瑪麵前。”

十爺:“九哥,你怎麼知道是四哥說的,說不定是皇阿瑪看弘昭可愛,主動留下的弘昭,四哥就不是那種用兒子邀寵的人。”

九爺翻了個白眼:“他不是,難道我是嗎!”

十爺發出致命一問:“九哥,你忘了你沒有兒子嗎?”

九爺風流多金,彆人孝敬給他的女人,九爺全部都會享用,府裡一大堆的女人,不過被他送出去的女人也有很多,他不會把女人當一回事,對名分更是吝嗇得很,除了嫡福晉董鄂氏,和宜妃早年指給他的兩個格格,其餘女人一並都是按在侍妾這個名分裡。子嗣方麵隻有兩個嫡女和三個庶女,全部都是女兒,一個兒子都沒有。

九爺捂住胸口,臉都被十爺的話給氣紅了,他惱怒的指著十爺吼道 :“老十!有你這麼戳我心窩子的嗎,我告訴你,你這個月的零花錢沒有了!你也不用來找我要,我是不會給的,還有你在我酒樓中的那些賬,你也自己還!”

十爺瞪眼,什麼,要扣他的錢?這怎麼可以!

他抹了一把臉,臉上堆著笑湊到九爺身邊,討好的給他捏肩:“九哥,你要是不管弟弟,我會難過的。”

九爺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你你你給我好好說話!”

十爺盯著九爺看了幾秒,他垂頭喪氣的回到椅子坐下,神情落寞:“算了,我早就該有自知之明,九哥嫌棄我,不理我也正常,我還是離開算了,多年的情誼終究是錯付了。”

九爺聽到這話心一軟,都這麼多年了,每次他隻要一生氣,老十就會來這一招,一點都沒有變。

九爺和十爺一個額娘是受寵的宜妃,一個是溫僖貴妃鈕祜祿氏,他們年紀相仿,自小就玩在一起,在宮裡算是兩個霸王,八爺是後來才加入他們。

十爺知道八爺心氣高,想做出一番成就,十爺對此無所謂,他就算什麼都不做,康熙看在溫僖貴妃和鈕鈷祿氏一族還有他娶的福晉博爾濟吉特氏麵上,都會給他一個好爵位。

十爺是為了九爺才會跟在八爺後麵,誰讓他的九哥就是鐵了心非覺得八爺會做出一番偉業,不遺餘力的花銀子花人脈支持八爺。

九爺從衣袖裡掏出幾張銀票遞給十爺:“你說什麼胡話,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這點錢你拿去花吧,要是用完了就來找我。”

“九哥,我看到你衣袖裡麵還剩得有幾張銀票,你把它們全部都給我唄。”

“......你當我的錢是風刮來的啊!不給,我沒有了!”身上總要留點餘財,這樣遇到急事才不會掏不出來銀子。

九哥和十爺鬨完了,他看向八爺:“八哥,你怎麼還這麼冷靜,老四他去的可是山東,不是彆的地方。”

“山東有幾個州縣的官員是我們的人,他們今年給我們送了不少的孝敬,老四他這次去到那邊要是把他們拉下來怎麼辦?如果隻是三爺和十三,我還不會著急,但老四做事向來鐵麵無情,隻要被他抓到一個把柄就完了。”

八爺:“皇阿瑪隻是讓四哥賑災,沒有讓他去為難官員,收拾災民難題才是他要做的事,老九,放輕鬆,你太杯弓蛇影了。每年黃河到了汛期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決堤,難道每一年決堤,任期的官員都會換掉嗎?要真是這樣,那誰還敢去上任?”

九哥欣喜道:“對哦,還是八哥你想得透徹,那些官員有我們的人,也有太子和直郡王的人,我就不信他能不顧及太子和直郡王,這次我倒是要看看他要怎麼賑災,他要是做不出好成績,等到他回京我就有好戲看了。”

八爺笑了笑:“也不知道四哥怎麼惹的你,讓你這麼和他過不去。”

九爺撇撇嘴:“誰讓他小時候追了我大半個皇宮,非要剃了我的辮子,害得我好幾個月都躲在阿哥所不敢出來。”

十爺哈哈大笑的說:“那是九哥你先把四哥的愛狗給剃毛了,四哥是在反擊。”

九爺冷笑:“你彆忘了,你當時也在場,你也是同謀,那蠢狗還是你抓的!明明犯錯的是我們兩個,他不找你就找我,憑什麼!”

十爺舉手搶答:“因為我那時候道歉了,九哥你沒有。”

九爺憤怒的拍桌子:“總之我就是和他勢不兩立,老四他什麼意思,爺堂堂一個皇子阿哥難道還比不過一隻蠢狗嗎!”隨即他又幸災樂禍的說:“幸好十四是站在我們這邊,每次看到十四和四爺頂嘴,把四爺氣得黑臉的畫麵,我就會多吃好幾碗飯。”

八爺手指一頓,十四自從上次被皇阿瑪罰了後,到現在他都還在上書房念書沒有離開,選個時間進宮去一趟看一看他吧。

“阿嚏!”

十四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生無可戀的聽著授課師傅講課。

這樣的日子,他還要過多久才能結束啊!

痛苦,太痛苦了!

“十四爺,請你將我剛才說的分析講一遍。”授課師傅注意到十四爺在出神,嚴肅的將這個開小差的爺給抓出來。

十四爺:“啊?”大大的眼睛裡麵隻有茫然。

授課師傅:“......我會將你的表現上奏給皇上。”自從有了十四爺這個不聽講的壞學生,課堂裡就有幾個皇子皇孫被帶壞,學著十四爺開小差。

十四爺:“......”

進宮來給惠妃請安的直郡王在窗外看到這一幕,他不客氣的笑出聲,十四這個弟弟就是沒有老八溫順,老四真是辛苦了。

十四見到直郡王,都顧不得還在上課,他哐當一聲踢開椅子站起來:“大哥,你帶我出去吧,我不要在這裡了。”身後傳來被十四的行為氣急了眼的授課師傅,嘴裡無語倫次的念叨著“無禮”“一定要告訴皇上”的話。

直郡王:“彆,十四,你是被皇阿瑪送到這裡來學習,皇阿瑪沒有鬆口讓你離開,我可不敢帶你走。你彆來跟我說話,你快去回去坐好,授課師傅都在生氣了,尊敬先生知不知道?”直郡王看著十四這麼悲慘的份上提醒他,既然想早點離開,那就表現好一點,這樣授課師傅們給康熙彙報的時候就會替他說些好話。

十四臉龐緩緩流下兩道寬麵條淚,顯然是沒有領悟到直郡王的提醒。

直郡王還能說什麼,機會送給十四他都抓不到。

鐘粹宮,直郡王大刀闊斧的坐著榻上喝馬奶茶,剛開始是用杯子喝,覺得不爽快,直郡王乾脆就拿起壺對準嘴大口大口的喝。

惠妃說道:“哎喲,你倒是給我留點啊,我就隻得了這麼一點,這馬奶茶還是從太後那裡得到的,太後宮裡的宮女做出來的馬奶茶是最正宗的,跟去草原喝到的味一樣。你倒是喝慢點,怎麼做事就不改改你這急性子,你不光是急,還霸道。”

直郡王:“兒子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皇阿瑪也沒有說什麼,額娘你現在說也晚了,兒子改不了。”

惠妃搖頭,直郡王哪裡是改不了,他是不想改。

老大小時候是被康熙送到宮外大臣的家裡長大,惠妃那時還不是妃,隻是一個庶妃,她心心念念著想將他接回宮,等到老大回來,惠妃就被他這霸道性子愁得不行,他在大臣家裡是被人慣著捧著,可這在宮裡不行,遠的不說,太子就比老大的地位崇高,既是嫡子又是康熙愛重的太子,之後果然如惠妃所想,老大和太子對上了。

惠妃沒有那麼多的野心,她隻想老大好好的長大成人,可這世上的事哪能儘如人意,如果說小時候老大和太子隻是孩童間的玩鬨,那麼現在,就是那些大臣在把他們推上對立麵,甚至還有康熙這個惠妃晚上睡覺提都不敢提的人。

惠妃看著直郡王,想說讓他認命,可想到他這麼多年就憋著一口氣,想要讓康熙看到他比太子強,看到他的好,看到他不比太子差,他是長子,不服康熙隻立嫡不立長,惠妃默默的把話咽回去。

惠妃沉默,直郡王也不出聲,殿裡隻有他汩汩吞咽馬奶茶的聲音。

要離開時,惠妃叫了一個長相普通,容貌很老的嬤嬤出來:“你把她帶回府,你彆看她年紀大,她懂一些醫術和保養身體的法子,你把她帶回去伺候大福晉吧,你福晉是個好的,這麼多年她接連懷孕生產也不容易。”

直郡王:“額娘,還有嗎,你再多給我幾個吧。”

惠妃翻白眼:“你當這是路邊石頭啊,額娘能給你找出一個這樣厲害的嬤嬤就不錯了。”

宮裡認識字的太監宮女少,會醫的就更少了,眼前的這個嬤嬤,還是惠妃意外找到的,追根溯源,老嬤嬤曾經在孝獻皇後的宮裡伺候過,就是運氣不好,剛到孝獻皇後身邊,她要伺候的主子就去世了,世祖順治皇帝將孝獻皇後身邊伺候的宮人都誅殺陪葬,沒想到竟然有一個漏網之魚。

直郡王詫異:“她真的是伺候過孝獻皇後?”

惠妃捂住他的嘴:“你要不要說得再大聲一點?最好是讓整個皇宮的人都聽到,然後你就等著皇上收拾你吧。”

“我問過了,她對那些事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把她當成一個會點醫術的普通老嬤嬤。”

世祖皇帝對孝獻皇後董鄂氏百般恩寵,早已仙逝的太皇太後還有太後都不喜歡孝獻皇後,作為被太皇太後教導長大的康熙同樣不喜,當初孝獻皇後誕下皇子,世祖稱其為“第一子”,這話將康熙和裕親王福全置於何地?

要不是為了讓這個老嬤嬤去照料大福晉,惠妃在發現她的第一時間就會把她給遣出宮。

直郡王高興的領著老嬤嬤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惠妃歎氣,她知道直郡王想要嫡子,大福晉也跟他一樣想要嫡子,直郡王和大福晉之間感情好,惠妃雖然失落但也不會故意去為難大福晉,說實話,看到大福晉每次挺著大肚子來給自己請安,一年比一年的臉色差,惠妃看到都心驚膽戰,尤其是大福晉這一胎,派去的嬤嬤回來說大福晉生產的時候都叫不出聲音了,生下的女兒也是哭聲跟貓叫似的弱。

惠妃就怕哪一天聽到大福晉去了的消息。

她不認為大福晉會不明白這樣生產對身體有害,大福晉那個傻孩子,真是跟她這個傻兒子,兩個傻子湊到一塊去了。

宮門口,直郡王見到何柱兒領著幾個太監,拉著一輛馬車要出宮,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何柱兒:“馬車裡裝的是什麼?”

如果是彆的重要東西,何柱兒絕對不會回答,但這一車都是玩具,是太子要送給弘昭阿哥的東西,何柱兒自然不會隱瞞直郡王。

“回直郡王,這些太子搜集到的玩耍物件,還有一些小孩子喜歡看的畫本,太子讓奴才將東西運到暢春園送給弘昭阿哥,奴才聽太子提起,四爺不在京城,太子作為兄長,自當要多照顧一下弘昭小阿哥。”

直郡王聽了若有所思,在心裡琢磨道:“太子都送了,我這個大伯也要送。”

於是,直郡王就給弘昭送了一匹馬。

一匹正值壯年的大馬!

康熙牽著弘昭站在台階上,看著這匹馬,康熙:“......”老大送的是什麼鬼,弘昭都沒有馬腿高!

同樣是給弘昭送禮物,太子送的東西,弘昭是能拿出來玩,直郡王送的,是讓弘昭被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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