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學霞這下也看出來了,這兩個小孩看似年幼,卻都不是容易擺布的人,劉三好很有原則,而姚金玲對她已生防備之心,不知道江彩瓊是怎麼教育的這兩個!
曹掌製打破尷尬的氣氛,給了一個台階:“鐘司製,看來她們兩個說的話也沒什麼用,不足以作為證據把那個人拉下來,她成了司珍,畢竟日後還要合作相處,既然沒有確鑿的證據,您還是不要輕易樹敵的好。”阮翠雲是尚宮大人舉薦的,而且由太後批示同意,已經可以坐上司珍之位,若是沒有充足的證據,就貿然去反對人家升級的話,司珍房和司製房就要結怨。
鐘雪霞的臉色不太好,咬了咬牙說:“人在做,天在看,她做了這麼缺德的事情,卻能夠扶搖直上,我這就去找劉江氏,問問她到底想不想討回公道。”
金玲小聲說道:“夫人一向睡得不□□穩,今天好不容易睡著了,你要是找她,可不可以明天再去。”
鐘雪霞也知道江采瓊的情況,隻剩下一口氣吊著,不由得在心裡低歎一聲,打算明日一早再來。她回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天剛亮就找過來。
鐘雪霞沒有當場非要去打擾江彩瓊,到是讓金玲對她的觀感好了很多,鐘雪霞雖然看起來咄咄逼人,心地卻不壞,有什麼仇什麼怨當場就報了,不會暗藏心機想著害人,這種人自然比對誰的和和氣氣,實則口蜜腹劍的人好得多。
江彩瓊早上的精神還好,吃了一丸金玲拿回來的藥,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好覺,鐘雪霞找過來時,她掙紮著起身說了幾句話。她證實了那晚阮翠雲確實來過工房,是給她送宵夜來的,不久之後彩瓊就熄燈睡下,不知道阮翠雲有沒有去隔壁看過鳳凰朝日,更不知道她有沒有在上麵滴蠟。
鐘雪霞得到這樣一個消息,就知道大勢已去,沒法證明是阮翠雲做的手腳。結果就是當日的司珍榮升典禮順利進行,並沒有鬨出什麼被打斷的插曲。
李唐皇宮很大,而且裡麵囊括了山水建築,金玲對自己未來將要生活的環境自然想充分了解一下,總是有備無患。所以空閒的時候,她會出來走走,一個小學婢走在路上也沒人會過多關注,隻要自己小心點就行了,到是讓她去過很多地方,甚至冷宮那邊她也已經去熟悉過了。
這天金玲路過一片僻靜的樹林,聽到有嗚嗚的聲音傳來,好像有人在哭,在皇宮之中受委屈的人不少,偷偷躲起來哭一點都不稀奇,本來是事不關己,她不會去自找麻煩,不過越聽這個聲音越覺得耳熟。走近一看,是小王爺李怡。
光王哭得正傷心,以為這邊不會有人來,卻抬眼就看到一個人,不由得嚇了一跳,僵在原地。若是被彆人發現光王如此沒出息,躲起來哭得稀裡嘩啦,少不得會傳到太後的耳朵裡,又會給清思宮惹來麻煩。等到小王爺看清麵前的是什麼人之後,不由鬆了一口氣,覺得麵前這人也許不會外傳,但在小宮婢麵前哭實在的是很有損男子氣概。
光王臉上還掛著淚珠,瞬間不敢哭了,努力一本正經的問:“你在這乾什麼?”
姚金玲說道:“奴婢新進宮,想到處看看環境。”
金玲一開口光王就想起來她了,因為她那非常明顯的缺了兩顆的門牙。金玲有些無奈,這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自己也不想總是經曆還在換牙的年紀。
光王了然:“哦,你是那個瓊花。”
金玲麵無表情道:“奴婢不叫瓊花,隨便給彆人起外號的不是好孩子。”
光王有些心虛地說:“我知道,我是說,那天你說的長輩見到瓊花,她開心嗎?”
金玲露出一點笑容,說:“多謝小王爺關心,她已經好了很多……你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邊哭?”
光王對於聽到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之後說:“我……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彆人這件事?”
金玲保證說道:“當然,你是王爺嘛,你下的命令,做奴婢的怎麼會不聽從呢!其實,你不想說原因也沒關係,我絕對不會告訴彆人今天看到的事。”
光王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我實在不想讓我娘知道我這麼沒用,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不過,我真的很想念父皇。”越說聲音越低。
聽到這個理由,金玲心中一軟:“看來先皇對你很好,所以你才這麼想念他。”
光王挺了挺胸脯說:“那是當然了!父皇最疼我了,要不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總之,父皇去世之後,我一直很不開心,特彆是太後和皇兄對我和我娘一直都很排斥,娘每天都鬱鬱寡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