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說道:“布公公,我想送送小王爺。”
布吉祥歎了口氣:“去吧。”說著自己就落在了後麵,給兩個孩子說話的空間。
金玲跟上轎子,光王聽到聲音掀起了轎簾,果然小臉已經皺成了一團,剛剛正在裡麵抹眼淚。見到金玲,也是眼巴巴的望過來。
金玲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脫口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怎麼動不動就哭鼻子?”
光王看到她以為會聽到安慰的話,猝不及防的被她問住,讓他呼吸一窒,下意識的要在小宮婢麵前維持皇族尊嚴。可是這次實在是沒那麼容易,下一秒又破功,不由得抽咽道:“是不是我娘讓你來的?我不想離開皇宮,不想離開娘,沒有娘在身邊,日子會好難過!好孤單的。”
金玲看他又哭了,也有些無措,“我沒見到太妃娘娘,不過我想她一樣舍不得離開你,她也想來送你。”
光王看起來可憐極了,很想衝回宮去,又被告誡必須要忍受分離,不然母子二人命都沒了。
金玲歎了一口氣,之後說:“男子漢大丈夫,寧流血不流淚!以後你不能再哭了,哭鼻子這是最後一次!臨彆在即,我隻一個小宮女,沒有什麼財產,也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能送你,就送你一篇我之前讀到過的文章吧,名字就叫《生於憂患》,希望小王爺經常翻看,不論到了哪裡都能牢記。”
光王有些悶悶地說:“這篇文章我讀過,出自《孟子》。”
金玲欣慰地說:“正是,既然小王爺讀過聖人之言,那是再好不過,以後你一個人孤獨寂寞,可以時常有書相伴,說不定太妃娘娘,也同時翻看著同一本書,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光王好不容易有一個小夥伴,卻要分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麵,“我會記住,我會想娘,也會想你的!”
以後的十幾年都要他自己麵對,金玲停在原地目送他的轎子走遠。光王也打著簾子一直向後看去,看到她離的越來越遠,這個時候才想起,忘了問她叫什麼名字!
金玲送彆了光王,慢慢往回走,在要到達尚宮局的時候看到三好也是從另一條路走回來,兩人對視一眼,劉三好看到她:“咦,金玲你怎麼這麼早出門?難道你也是去送小王爺?”
看樣子劉三好也是送了小光王一程,猜到三好走的那一條路是直奔宮門口的,金玲比個手勢讓她小聲一點,現在時間也不太早了,已經有人起來活動。太後親口說過光王離宮不讓人送行,至少彆傻的自己說出來被抓個現行。
三好會意地點點頭,兩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湊在一起,劉三好滿臉崇拜地說道:“小王爺真的很堅強,要獨自一個人離開,他都沒有哭,要是我就做不到。”
金玲有些無語,感覺兩個人送彆的不是同一個小王爺。心道:你是不知道他哭起鼻子來有多難哄。
金玲問:“還有誰看到你去送光王了?”
三好說:“隻有布公公。”
姚金玲說:“這件事情對誰都不要再說起,被人知道我們犯了宮規,去做太後娘娘不允許做的事,會被罰的。”
劉三好點了點頭,這個秘密隻有她們兩人知道,說:“我把你送我的糖蓮子全都給光王了,希望給他苦中一點甜,不要太難過。”
姚金玲摸了摸她的頭,善解人意的孩子總是比熊孩子要招人喜歡,小時候的三好很可愛。
尚宮局最典型的熊孩子就是錢飛燕,不知道她哪來的彆扭勁兒,時刻把懟人當做樂趣,常常和金玲還有三好作對。不過也許是同一房學婢的關係,劉三好對她的態度倒是頗為縱容。金玲卻不會讓著她,收拾了幾次,錢飛燕在金玲麵前也學乖了很多。
在宮裡做宮女的日子每一天都不一樣,要麵對很多人。也可以說是一成不變,工作內容都差不多。金玲開始了循規蹈矩的宮婢生活,每日學做釵,為司珍房的人打下手,晚上的時候再悄悄和三好見麵互通有無,學一點刺繡技術,所以司製房的消息也會知道一些。
她們兩個一同進宮本來關係好也正常,可是因為鐘司製和阮司珍兩個人積怨頗深,導致司珍房和司製房也互相較著勁兒,防對方跟防賊一樣。金玲和三好私下見麵都要偷偷摸摸的,以免被大人抓住,會遭到訓斥。
等到晚上回房間休息的時候,金玲就用練功代替睡覺,等到她習慣了這種模式,一躺在床上就會自動練功,這樣她曾經修習過的內功增長的很快。
宮裡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偶爾有宮女太監不明原因地失蹤,她恢複了武功才有更多的自保能力。這個世界,幾乎沒有高強的武功,金玲見過武功最高強的侍衛,也隻不過是會幾下精湛點的拳腳功夫而已,跟她曾經所在的武俠世界不能相提並論。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