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說道:“二位請聽我一言,既然二位都說自己絕對不是放貸的元凶,應早些洗清嫌疑。現在蔡尚宮為放貸之事正一籌莫展,這個賬簿是重要的證據,更是一個燙手山芋,在誰那裡誰就有可疑,還是早點交上去為好。”
阮翠雲不願意在下屬麵前失掉威嚴,停下與鐘雪霞吵架,“好,我們就去找尚宮大人評評理。”
幾人來到蔡尚宮的住處,發現蔡尚宮不在,伺候的宮女說她去內侍監了。兩人又要吵起來,這時候徐媽媽來了。
徐媽媽看到幾人在此,便狐疑的說:“你們在裡這乾什麼?難道是有什麼發現,是不是有放貸的線索了?”
這幾個人中最衝動的便是鐘雪霞,若是其他人問起,她或許會直接說出阮翠雲要栽贓嫁禍她的事,不過,徐媽媽平時太不會做人,經常讓布公公買東西還不給錢,布吉祥一向對鐘雪霞最好,鐘雪霞對徐媽媽欺負老實人的印象相當壞,兩人還為此吵過架,“這關你什麼事,你是巴不得尚宮局出事,好漁翁得利吧?”
阮翠雲說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徐媽媽畢竟來者是客。”而且還是太皇太後麵前的紅人,不能不給麵子,鐘雪霞她雖然一向說話很衝,不過卻不是一個不會審時度勢之人。
鐘雪霞諷刺道:“我記得上次徐媽媽還說過,機會一來,你也能做尚宮的話,難道我誤會了,徐媽媽你不是來看我們尚宮局熱鬨,等著位子要做尚宮的嗎?”
阮翠雲狐疑的打量起徐媽媽,這位徐媽媽雖然在宮裡很有麵子,是因為她伺候太皇太後多年,說白了隻不過是沾了主子的光而已,對尚宮局四司一概不懂,對如何做好刺繡首飾一概不知,又如何輪得到她做尚宮呢。
徐媽媽翻著眼睛說:“正是太皇太後吩咐我來的,看看你們放貸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阮翠雲說:“這件事情自有尚宮大人主持,尚宮大人現在不在,正是在為了此事奔走,我看徐媽媽要等上一陣子了。”既然鐘雪霞沒有說什麼,阮翠雲也投桃報李一致對外。
“真的沒什麼事情?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徐媽媽一無所獲,不太情願的說:“不必了,太皇太後還等著我伺候,我明日再來吧。”
看著徐媽媽離開,金玲說:“又說是太皇太後令她來看進度,又說要著急回去伺候太皇太後,前後矛盾,我看她不像是太皇太後派來的。”
阮翠雲和鐘雪霞都若有所思,“那她到底來乾什麼?”
出雲觀,劉三好到來之後,發現這裡已經有一個人,原來是光王在龜塚之前,他的愛龜死後,他特地命人在出雲觀設了一個小小的龜塚,埋葬了糖蓮子,用來祭拜之用,順便在這裡打發時間。
三好說:“奴婢參見王爺,王爺又來拜祭糖蓮子啊。”
光王露出一個憨笑,傻兮兮的說:“是啊!大家都知道王貴妃摔死了糖蓮子,害得我們陰陽永隔,糖蓮子最愛和我玩了,我要是不過來看它,不知道它在下麵有多孤寂可憐。”
劉三好說:“王爺真是一個好主人,呐,我這裡還有幾顆糖蓮子,算是給它的一點心意。”
光王驚喜道:“你怎麼會有糖蓮子,你也很愛吃這個糖嗎?我記得小的時候,好像是有個小宮女送過我糖蓮子。”
劉三好微笑道:“難為王爺還記得,那正是奴婢,奴婢當年在王爺出宮之時,特地去送彆,並且以糖蓮子相贈,就是想讓王爺明白苦中一點甜的道理,要讓你相信,總有苦儘甘來的那一天。”
光王有些意外,笑道:“那還真是謝謝你啊,你的糖蓮子我的小烏龜也很喜歡吃,要不然也不會給它取這個名字……”
徐媽媽心氣不順,又忐忑不安,所以到出雲觀想上柱香祈福,祈求神靈保佑讓她心想事成,剛到大門外,就看到傻瓜光王正合一個俏生生的宮女兒站在一起在說話,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她把耳朵湊進了大門,正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徐媽媽一掃剛才的忐忑與鬱悶,計上心來,立刻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蔡仲屏回到局裡之後聽說徐媽媽來過的事,還有發生阮翠雲在鐘雪霞房間內發現賬簿這麼重要的事。蔡尚宮說:“你們兩個平日裡吵歸吵,但是在關鍵的時候總算還沉得住氣,還好沒有給徐媽媽透露賬簿的事,直接把事情捅到太皇太後麵前就不好收場了。我與你們共事這麼多年,要說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是放高利貸的元凶,我都不會信。”
鐘司製和阮司珍二人覺得萬分羞慚,沒想到蔡尚宮這麼看得起她們,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信任。
阮翠雲狐疑地對鐘雪霞說:“真的不是你乾的?”
鐘雪霞賭氣地說:“當然不是,我還以為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