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笑而不語,招呼三好也一同坐下。
曹掌製對徐掌膳嘲笑道:“你算金玲哪門子的好姐妹呀!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是要提攜,當然是我們的情分更深一些,對不對金玲?”
人們往往更愛做錦上添花之事,更何況宮中向來是奉高踩低,她們這麼做這也是人之常情。金玲心裡搖頭,不過麵上仍然客客氣氣,不會表現出來。
原來以為已經夠熱鬨了,沒想到還有更熱鬨的,四司也不約而同的前來。鐘雪霞一見到這門庭若市的情形,有些不悅自己來晚了,說道:“你們都不用乾活嗎?都跑來打擾金玲!”
曹掌製小聲道:“我們都是乾完了活兒才過來的。”
譚司膳接著說:“就算手上的事做完了,也要看著底下的人做事,現在一窩蜂的都跑到這裡來打擾金玲算怎麼回事兒!”
幾個掌級識趣地說:“那我們這就回去了,不打擾你們說話。”
四司趕走了幾人,又是新一輪的送親手製作的禮物,她們到底老道,說話要比之前幾人委婉多了,不過大大同小異,也是想要與金玲交好的意思。
金玲應付了一波又來一波,有些哭笑不得,沒一會兒蔡尚宮也來了:“這麼巧,大家都在這兒,看來都是想給金玲踐行,舍不得她離開。不如這樣,我讓司膳房設一小宴,就設在我房裡,地方會寬敞些,大家熱鬨熱鬨,金玲你說怎麼樣?”
金玲說:“我當然你從命,我也要借花獻佛感謝尚宮大人和各位前輩的照顧和盛情。”
當天的宴席之上,從尚宮到四司,對姚金玲的態度可謂是春風般溫暖,既然金玲叫她們一聲前輩,便能接住這個台階,以長者前輩的身份對金玲諄諄善導,還說到了新的地方若有什麼難處,隨時可以回尚宮局求助,她們隻要知道的,會知無不言。
尚宮房間的席散了,隻有譚司膳還沒有走,留下和蔡尚宮說悄悄話:“阿姨,金玲以後就是尚儀了,她真是好運氣!不過,我們對她客客氣氣的這是理所應當,你又何必對她那麼客氣呢,把你壓箱底兒的寶貝都送給了她,我這個做外甥女兒的向你討要好多次你都沒給我。”
蔡尚宮無奈:“我就說你目光短淺,連重點都注意不到,壓箱底兒的寶貝算什麼?到底隻是有價之物。金玲真正需要的是我承諾她,有不懂之處可以隨時來問我。她之前隻是做掌珍嘛,要想統領全局還會遇到很多麻煩,至少有很多細節她沒經驗,所以我這個尚宮的經驗對她來講才是最有價值的。”
譚司膳不解了:“那既然這樣,你何必還送那麼貴重的東西呢!還不如給我!”
蔡尚宮鐵不成鋼:“你呀,要我說你什麼好,真是榆木腦袋!難道你今天沒有看到皇上對金玲有多緊張?皇上一見到金玲要受罰就頒下調任旨意,聖駕根本就是為了金玲而來!你以為她會止步於一個五品尚儀嗎?她跟我們可不一樣,她年輕漂亮,風華正茂。隻要她一直在皇上身邊,封妃子都不是難事。”
譚司膳驚詫:“阿姨你是說皇上對她有意思?”
蔡尚宮高深莫測地說:“皇上的心意我不敢妄加揣測,不過就算沒意思,金玲也是近水樓台,日久生情也不無可能啊!我們這樣對她不薄,她又是從小在這長大,總會領尚宮局的情,宮裡多事端,若真有什麼事兒,她說一句話,比我們磨破了嘴皮子請罪都要強。”
譚司膳悻悻地說道:“還是阿姨看得長遠。”
蔡尚宮白了她一眼:“你一直想做尚宮,你以為像現在這樣就做得了尚宮?還是你能有姚金玲那麼好的運氣,皇上一句話就可以升上去?阮翠雲得寵於鄭太後,鐘雪霞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胡素恩綿裡藏針,也未必會服你管教,你若是想壓過她們,接我這尚宮的位子,這路還很長呢。”
譚司膳急道:“阿姨,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第二日金玲調職上任,皇上勤政已經去上朝,臨走之前吩咐她可在書房等候,她見過各司,又翻閱了近年來的記錄卷冊,對於尚儀所轄之事已經心中有數,分派眾人各司其職,眾宮婢見她指揮若定,不敢有絲毫懈怠。並沒有蔡尚宮以為的以掌級升任,掌管不了全局的局麵發生。
她天生會許多東西,必然是之前的積累,雖然記憶不在,但是本能還在。指派人做事更是不在話下。
接近午時,皇上議事後回來了,她的聽力敏銳遠勝常人,遠遠的就聽到皇上和馬元贄的爭執,馬元贄自作主張根本沒問過皇上,就下聖旨封他的得意門生萬劍鋒為懷化大將軍,率兵五萬駐守京畿,並且長留宮中。
等皇上走進了內殿,馬元贄已經大獲全勝,帶著勝利果實自行誌得意滿的離開,皇上身後跟著的高顯揚都帶著憤憤不平之色。
皇上似乎十分頭疼,眉頭深深的皺著,看到金玲在此,表情不由得舒緩下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