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心計12(1 / 2)

女配愛平淡 養心殿 12988 字 10個月前

道光說:“起來吧,不礙事。”皇上看到展開的字跡不由得驚訝的‘咦’了一聲,親手撿起一幅字畫,隻見上麵寫的是一首秦觀的鵲橋仙,“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字跡鸞翔鳳翥、字走龍蛇。宮中收藏著無數曆朝名字名畫,皇上早就鑒寶無數,他隻看一眼,就知是大家之作。

皇上沒在上麵找到落款,問到:“這幅字是哪兒來的?”

宮人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皇上,這是皇後練字所用,寫的不滿意讓奴才去扔掉。”

皇上驚訝:“當真?寫的這樣好的字皇後竟然還不滿意,朕還以為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看來,沅婉對自己的要求真高啊。”皇上看到這字真是覺得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己的皇後竟然還有書畫這方麵的才能,而且一直瞞著他,當然,他相信皇後並非有意隱瞞。怪隻怪他對皇後的了解不夠。

其實當年皇貴妃伊蘭就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這才引起他和他大哥穆親王的同時關注。

說實話,皇後的這幾份不打算要了的練筆之作,與皇貴妃的字墨相比,已經有過之無不及。皇上驚喜過後又覺得心裡有些五味雜陳,看來他對皇後的了解當真不夠,皇後似乎有很多優點他都不知道,甚至他都無法一眼看出皇後的筆跡。看來他這個為人夫者太過粗枝大葉,就算是有日理萬機的借口,還有很多妃子要分心,也不該對皇後的事情這麼不關心,畢竟她可是他唯一的皇後啊。

讓沅婉覺得困擾又疑惑的是,皇上最近又總愛往儲秀宮跑。之前每次想要她離開儲秀宮,幾乎都要皇貴妃親自去請,去劫人。她可是聽說承乾宮裡兩個妃子時常往養心殿送湯湯水水,邀請皇上過去,怎麼皇上就這麼不懂憐香惜玉?天天麵對她這個和他沒什麼共同語言的皇後,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次皇後在練琴的時候皇上又來了,皇後無奈起身接駕。

皇上立刻說道:“沅婉無需多禮,你本來要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朕就在旁邊看著,不打擾你。”

皇後有點摸不清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皇上的話就是聖旨,她自然就奉旨繼續做自己在做的事。

皇上不用皇後招呼,隻是在旁邊看著她撫琴作畫,像往常一樣那樣打發時間,就會覺得新奇無比,驚喜連連。

皇上看過她的妙筆生花,說道:“原來朕的皇後才是當之無愧的才女,不僅能書善畫,獨具一格,由你新譜的曲子,也是餘音繞梁,讓朕聽之忘憂。”

沅婉說道:“皇上如此讚譽,臣妾當真受寵若驚。”

道光皇上真心實意地說:“朕完全沒有誇大,朝廷之上大臣們爭來吵去讓朕頭疼,可是一走進儲秀宮,看到你作畫,聽到沅婉你的輕音妙曲,朕才能夠煩惱全消。”

沅婉說道:“既然臣妾的曲子真有如此妙用,那就讓我再為皇上彈奏一曲。”

琴音嫋嫋,又是那一曲曾經的沅婉最喜歡的鳳求凰,聽過之後,皇上果然眉頭舒展,連聲稱讚:“好曲子,果然好曲子!唯有聽到沅婉這麼好聽的輕快琴聲,朕才能夠忘卻其他煩惱。”

沅婉的眉頭卻輕鎖起來,覺得無奈,這是曾經的沅婉最喜歡的曲子,裡麵愁思百解,又怎麼會輕快,讓人聽之忘憂呢?皇上果然隻會聽曲子,不會聽音意,不是知音人。

後宮的幾個妃子有孕之後,皇後都很是照顧,她們每次來請安的時候,怕她們累著特地準備座位賜座,等到月份大了一些,乾脆免去了她們的每日請安,隻每月初的時候見上一見。皇後還對孕婦們的生活上多加照顧,賞賜源源不絕。

連太後都看出來了,對於皇上的子嗣們,皇後比皇上這個親爹都要上心,這些有孕的妃嬪,平時就不大受寵,等到她們懷孕之後撤了綠頭牌,皇上更是想不起她們來。

祥嬪是最早發現有孕的一個,因她的性格溫婉跟皇後相處的也不錯,所以皇後經常會來看看她,這天,皇後來看祥嬪,發現她似乎狀態很差,立刻宣來太醫。太醫查問過後,才驚覺隻不過幾日沒有請平安脈,祥嬪的脈相很不穩,似有滑胎之相!

祥嬪很不舒服,聽到這話更加擔驚受怕,很怕自己的龍胎不保。

沅婉說:“太醫還是先想辦法為祥嬪保胎,等到龍胎安穩,母子均安之後,本宮要你查出為何短短幾日祥嬪會有這麼大變化。”

謝太醫:“是,奴才定當竭儘全力。”

龍胎不穩,關係到皇朝的下一代,皇後也需將此事稟告皇上和皇太後知道,皇上知道了之後也過來看望祥嬪,就連跟皇上賞花遊湖的皇貴妃和靜貴人也一起來了。

皇後忽然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兒,抬眼看到窗台上擺放的花:“那是什麼花?是誰讓擺在祥嬪屋裡的?”

祥嬪身邊的宮女說:“回皇後娘娘,這是黃杜鵑,是幾天前花圃那邊才送過來的花,祥嬪娘娘覺得這花開得嬌豔,所以讓奴才擺在窗口。”

太醫受到這個提醒,也走過來查看,然後一臉找到罪魁禍首首的表情,向皇上回報:“皇上,皇後娘娘,黃杜鵑嬌豔好看,但是常人卻不知道它的花葉有毒,特彆不適合孕婦。祥嬪娘娘之所以有此不適,皆是因為這鮮花所致。”

沅婉說道:“這花開得嬌豔,卻沒想到能害人於無形。”

皇上聽說龍胎受損也是大怒:“立刻著人查清楚,這花兒究竟是怎麼來的,怎麼跑到了祥嬪的屋子裡,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都給朕查清楚!”

等到祥平安穩了之後,眾人也不打擾她養胎休息,而是轉移陣地都到了壽康宮,皇太後也很關心龍孫的健康,對皇上派去調查已經回來回報的陳公公說:“說說吧,哀家也很想知道對孕婦有毒的花卉是怎麼流入到祥嬪那裡的,其他懷孕的妃子那兒是否也有?”

“這……”陳公公看了看皇上,皇上一驚:“皇太後問話,為何吞吞吐吐的?你照直說就是,看朕做什麼?”

陳公公說:“是,奴才查到這一批新進宮的黃杜鵑是應皇貴妃的要求才種在花圃中的。至於送到各宮的花卉,都是以最時新的花卉或者是看各宮娘娘的喜好而定,奴才已經將各宮的黃杜鵑全部召回,其中恬嬪娘娘今日才領去,也沒放在身邊,並未感覺到龍胎有任何不適,已經招太醫去查看。”

皇太後、沅婉和眾人的目光看向皇貴妃,皇貴妃一臉無辜:“皇上,奴才確實是喜歡黃杜鵑,不過隻是自己喜歡而已,並沒有把它們分送給各位姐妹,而且奴才並不知道黃杜鵑有毒,奴才自己宮中就擺了兩盆,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

皇上無奈的說:“不用查了,朕在承乾宮確實見過這種花,皇額娘,沅婉,伊蘭應該是無心的。”

皇太後說:“皇上也聽到太醫說的話了,黃杜鵑有毒,但是隻要不揉碎它的花瓣枝葉,對常人不會有什麼影響,對孕婦卻不同。皇貴妃那麼愛侍弄花花草草,沒道理不知道那些花草的毒性吧。”

皇上已經習慣了為伊蘭開脫:“我想皇貴妃也隻是一時疏忽。”

皇太後已經不願意再聽皇上處處維護這個皇貴妃,擺了擺手說道:“皇上,那毒花毒草損害的是你自己的龍胎,是大清未來的小皇子,是千秋萬代的江山社稷。既然皇上已經有定論了,哀家也不打算再置喙,不過若是讓哀家找到切實證據,證明有人要毒害龍胎,那便絕不輕饒。”

道光說:“皇額娘說的是,若是當真有人如此歹毒,想要傷害龍胎,朕也絕不輕饒。”

皇太後示意已經累了,要眾人散去。走在壽康宮外的路上,皇貴妃說道:“不知道皇後宮中是否也用了這種花?”

沅婉說:“本宮一向對花草沒什麼興趣,不像皇貴妃研究的這麼深入,而且又有前朝禦醫留下來的筆記,想必你比常人更為精通了吧,能將所有花草運用得恰到好處。”那些來曆不明的花花草草向來近不了沅婉的身,這裡到處都是植被花草,隻要走出門去,就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沒有必要將自己的寢室也弄得綠意盎然。真當她對藥理沒有研究嗎?沅婉熟知各種植物的藥性,她覺得自己在失憶之前一定是個很優秀的製藥師。

這次沅婉也很疑惑到底是誰對康祥下手呢?她可不信這一切是巧合。其實她剛開始有些懷疑到自己的額娘倩柔身上,不過倩柔已經多日未進宮,她在宮中的手也不至於伸得這麼長。那麼眼前的這個皇貴妃就十分可疑了。

康祥是最早被發現懷孕的,也就是說她最有可能生下大皇子,所以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招致這類的禍患。

皇上見到兩位愛妃之間的氣氛不太對,立刻出來打圓場:“伊蘭真的對花卉挺有研究,沅婉如果日後要選用花草的話,可以叫依蘭幫忙。”他一邊拉起一隻手說道:“你們倆一個是朕的愛妻,一個是朕的愛妃,朕有你們相伴,何其有幸,若是你們能夠和睦相處,同心同德,那朕真的是大感安慰了。”

沅婉和鈕祜祿伊蘭站在皇上一左一右對視,雖然沒到劍拔弩張之地,都知道皇上的這個願望肯定要落空,在宮中隻有皇上有權利做妻賢妾美的美夢。其他人嘛要想生存,自然要把彆人踩下去,成為萬凰之王。

曆朝以來,宮中的妃子上千,個個都係出名門,各有所長,但是為了爭當萬凰之王,也鬥得你死我活,就算是有人想明哲保身都未必能夠如願。身處漩渦之中,又怎麼可能真的遠離是非?

又過了不久,就是薩滿法師祈福大會,專門為有身孕的嬪妃們祈福所設。有孕的嬪妃要穿上特定的禮服和鞋襪在高台上接受薩滿法師的祝福。沅婉趁著操持這件事的機會,也將現場的場地布置讓人徹底排查了一遍,沒有在台階上發現什麼機關,這才鬆了一口氣。倩柔應該真的沒有這麼大的手筆,能隔空操縱宮中的人做事。

原著之中就是在皇後沅婉和皇貴妃的薩滿祈福大會上倩柔在皇貴妃的鞋子和台階上動了手腳,想讓她摔的意外滑胎,被善良的沅婉知悉此事後,沅婉不願害人心神不寧,在皇貴妃要摔下來的時候拉了她一把,沅婉救了皇貴妃和他的孩子,自己卻因此摔下長長的台階滑胎。由此開始倩柔謀害皇家子嗣一事也被人翻了出來,倩柔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被皇上賜死,現在的沅婉絕對不會讓原著重演,所以要將倩柔完全與宮中隔離,不讓她有機會插中插手宮中的任何事。

倩柔的那種手段能放不能收,做出害人的事情,卻掃不乾淨尾巴,被人查出來追究責任那是早晚的事。這次的祈福大會,沅婉也已經派人告訴佟府要倩柔稱病不要參加。

沒想到她防住了倩柔,還是出了事兒。幾個有孕的妃子在高台上竟然摔作一團!因為沅婉安排了侍衛在一旁守護,所以有侍衛們及時相助隻是虛驚一場,沒有出現一屍幾命的事。也暴露了很多問題,妃嬪們在高台上隻有貼身宮女們相陪,她們會摔倒,是因為衣服下擺纏在了一起,那幾個貼身伺候的宮人不會全都沒有發現端倪,甚至有可能把她們收買,讓她們串通起來加害幾個妃子。等到皇上想起把貼身宮女們交給慎刑司審問的時候,發現她們已經被喂食了假藥,口不能言,無法指認真凶。

算上上一次的黃杜鵑案,已經有人兩度公開加害有身孕的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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