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淳剛想著日後請如妃照顧沅淇,沅淇那邊就出事了。本來沅淇也是皇上的新寵,很得皇上的寵愛,風光無限。宮裡所有人都以皇上的喜好為巴結對象,這天卻忽然傳出沅淇失寵的消息。
原本在玉瑩承認在暢音閣與孫白楊相約向他討要禁藥之事之後,她才是失寵的那個。可是過了兩個月又傳出她懷孕的消息,皇上本來就子嗣單薄,能夠分得個一絲皇上血脈那更是天大的恩賜。就算皇後想借著之前的事情打壓玉瑩也不可能了,因為要一切以皇上的龍裔為重。
皇上重新見玉瑩,對她也是和顏悅色,關懷備至。玉瑩懷孕複寵之後,自然要對之前與她是死對頭的人下手。於是疏於防範的沅淇在不知不覺中中招。
玉瑩製造了一些小意外,使自己受點小傷和生病,再當著皇上的麵裝頭暈不適。當時,在雨花閣中祈福做法事的喇嘛大師正好向皇上複命。皇上當時很緊張,他問玉瑩是怎麼回事,玉瑩說她最近覺得心緒不寧,睡不好坐不安。其實自從她和沅淇一起住進承乾宮之後這種事情就時常發生,狀況頻出,特彆在懷孕之後,似乎更嚴重了。
正好喇嘛大師也在場,就說,“各人有個人的命格,是否相克才是最重要的。”皇上就讓大師當場為玉瑩和沅淇的八字測算一下,那個喇嘛測出二人果然是相形相克,火逼金行,鳳凰泣血之命,恐怕是一場浩劫。隻有過了那場大劫,才能夠相安無事,不過那場大劫很可能就要人的性命。也就是說如果兩個人想保住性命,隻有一個人才能留在宮裡,繼續相處下去隻會加快這場浩劫的到來。
皇上本來是半信半疑,不過這個大師一向很準,而且玉瑩是懷有龍胎,半點都馬虎不得,所以讓人好好照看。可是在皇上帶著玉瑩去雨花閣祈福的時候,大殿上的橫梁卻無緣無故突然掉了下來,把玉瑩砸傷流血,意外是當著皇上的麵發生的。皇上親眼所見,更加對兩人命格相克一說深信不疑。
本來在幾個貴人當中,皇上對沅淇的寵愛就不是最多,在她之後又有兩個年輕貌美,知情識趣的新寵出現,最重要的是現在沅淇的命格已經威脅到了懷有龍裔的妃子。於是皇上下旨讓淇貴人立刻遷居延禧宮,沒有旨意不能出現在華貴人活動的範圍之內。誰也不知道華貴人每天都到哪裡去活動,也就是說讓沅淇以後就待在延禧宮裡彆出來。
沅淇本來好好的做她的貴人,錦衣玉食,沒想到禍從天降。一時經受不住打擊,哭得暈了過去。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爾淳正守在她床邊。她更是不顧什麼形象了,撲到爾淳懷裡開始嗚嗚哭了起來:“爾淳姐姐,我好難過。”
沅淇之前都是自己在堅持,現在終於看到親人當然要好好哭一會兒了。
等她哭夠了,爾淳才安慰她說:“好了,彆哭的那麼大聲。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不過這畢竟是皇上的旨意。天威難測,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論皇上旨意如何,都應該笑著領受才是,你哭這麼大聲,如果被人傳了出去,隻會遭到皇上更加厭棄。那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沅淇含著一泡眼淚說:“爾淳姐姐,我隻是不甘心嘛!明知道是玉瑩搞的鬼,卻不得不給她的龍種讓路。”
爾淳說:“龍種?”
沅淇頗為嫉妒地說道:“就是啊,難道你不知道嗎?現在全後宮都知道她懷了龍嗣嘛,就算她能夠鹹魚翻身,也不用這麼耀武揚威吧,仗著有龍嗣在身就橫行無忌。”
爾淳說:“這一次確實是她棋高一招,在你毫不知情,毫無防備之下栽在她手中也不算冤。”
沅淇說道:“我最近隻不過是因為義父的死訊而傷心難過,所以疏忽了對彆人的防備,才讓這個玉瑩有機可乘,她不耍這種背後的陰謀手段根本鬥不過我。”
這時玉瑩的聲音傳來:“哎呀,怎麼有些人還沒搬走啊?皇上不是說了嗎,讓你速速搬離承乾宮,我想著姐妹一場,還曾經同住一個屋簷下,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特地回來看看。”
爾淳起身,依照規矩行了一個福身禮:“華貴人吉祥。”
玉瑩看到爾淳在場也並不怎麼意外,說道:“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沅淇,看來你是自甘墮落,剛剛失寵,就開始和手下敗將走動了。”
沅淇怒道:“誰是你的手下敗將?你未免太大言不慚了吧。”
玉瑩傲慢地說:“至今還是個答應,她不是手下敗將是什麼?皇上不是說讓你速速搬離嗎?為什麼要抗旨啊?是不是要我到皇上麵前再參一本?那樣的話,我怕你連小命都難以保全了。”
宮女白蘭解釋說:“華貴人,剛剛小主暈了過去,這才耽誤了功夫,我們已經在打點東西了。”
玉瑩看著沅淇說:“暈了?是啊,要是我是你,也承受不住這麼大的打擊。你憑什麼和我鬥,憑什麼和我爭?也不看看你這種庸脂俗粉哪有這個本事,還有爾淳你呀,你之前不是很本事嗎?陷害我,排擠我!現在又怎麼樣?現在我是承乾宮的一宮之主,皇上都這麼寶貝我,把礙眼的人趕走,而你呢?你連皇上的麵都見不到,終其一生,一輩子一頂多就是個擠在鐘粹宮裡的小答應!”
爾淳平靜地說:“你還是仔細照顧你的‘龍種’吧,不是隻有孫大人才擅長丹青妙筆,畫畫我也會,而且還過目不忘呢,你說我如果把曾經鐘粹宮在你房裡看到的那一幕畫下來,被人看到了會怎麼樣呢?送到皇上麵前,他又會如何反應?”
玉瑩怔了怔,說:“你敢威脅我?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根本就不足為懼。知不知道你我如今身份有彆呀。皇上寵愛我,重視我,能夠陪伴在真龍天子左右的我才是真鳳凰。你算什麼?誰會相信你的話?”
爾淳不欲再與她理論,她小人得誌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煩。這個時候內務府派出幫著搬家的太監也來了,立刻幫著搬東西,運往延禧宮。皇上好歹還存有一點良心,沒讓沅淇隻身前去,倒是允許她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帶著。畢竟她還是個貴人,也沒犯什麼大錯,隻不過是為了另外一個更加金貴的人,所以讓她暫避離開。
當然,這種暫時的離開,有很多時候就會變成永遠離開了。因為後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新人,皇上何時能夠再想起沅淇,那真的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