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2(1 / 2)

女配愛平淡 養心殿 9403 字 10個月前

眼見嶽靈珊要惱了,四師哥打圓場:“小師妹,你彆理這幾個猴兒,我們昨兒跟大師哥在衡陽分手,他叫我們先來,這會兒多半他酒也醒了,就會趕來。”

嶽靈珊微微皺眉,道:“又喝醉了?大師哥一離開我爹娘的視線,他就如同脫韁野馬,身為華山派的自大師哥,怎麼會這麼沒有自製力?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要醉一整天?”

華山派裡是以入師門的先後來排大小的,所以三師哥四師哥他們幾個的年紀都比令狐衝的年紀大,卻入門比他晚。但是令狐衝畢竟是大師哥,手底下的這幫師弟要他監管,結果他卻自己醉的不省人事。

英白羅說:“咦,奇怪,今日小師妹的口吻好像師傅啊。”

四師哥說:“這一回可喝得好痛快,從早晨喝到中午,又從中午喝到傍晚,少說也喝了二三十斤好酒!”

嶽靈珊道:“這豈不喝壞了身子?你們怎不勸勸他?”

五師哥伸了伸舌頭,道:“大師哥肯聽人勸,真是太陽從西邊出啦。除非小師妹勸他,他或許還這麼少喝一斤半斤。”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嶽靈珊道:“為甚麼又大喝起來?遇到了甚麼高興事麼?”無緣無故就從早上開喝,這麼多酒,整日裡可什麼都不用做了,雖然明知道令狐衝是這樣不羈的性格,但是真的被她知道這人能整天什麼都不做,喝了整整一天的酒,還是覺得難以理解。

陸大有道:“這可得問大師哥自己了,他多半知道到得衡山城就可和小師妹見麵,一開心,便大喝特喝起來。”

嶽靈珊道:“陸猴兒,再胡說八道我要修理你了!”

華山派的這群無聊的人私底下就是經常這麼開他們玩笑的,嶽靈珊之前是小女孩性情,隻以為大師哥對她好,跟她好,彆人總是把兩人放一起相提並論是理所當然的。就像是幾個女孩子一起玩也要拉幫結派一般,朋友玩伴之間總有親疏遠近之分,哪有他們那麼多的桃色心思,所以後來選擇和林平之在一起,才被認為是移情彆戀。

嶽靈珊說:“告訴我你們和大師哥在哪分彆的。”

勞德諾說:“小師妹問這個乾什麼?莫非你要去找大師哥,相信他很快就會趕上來了。”

嶽靈珊確實是有想去找令狐衝的心思,不過並不是擔心他醉酒睡得不省人事,而是怕他遇到了田伯光再加上被青城派的弟子重傷,擔心他有生命危險,這次遇險本來就是險象環生,稍有差池,令狐衝可就要死了,記憶中的大師哥對她很好,可以說是除了娘之外最疼她的人。現在知道他危在旦夕,嶽靈珊坐不住了。

“我……”

她剛要說去找他,便在此時聽到街上有腳步聲響,有一群人奔來,落足輕捷,顯然是武林中人。等到他們走的近了摘下身上的蓑衣鬥笠,才看到是一群尼姑。為首的那個老尼姑,看到華山派的眾人在此,大聲道:“原來華山派的人真的在這兒,還不把令狐衝那個畜牲交出來!”此人正是恒山白雲庵庵主,恒山派掌門定閒師太的師妹定逸,定逸師太不但在恒山派中威名甚盛,武林中也是誰都忌憚她三分。

華山派弟子當即站起,一齊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勞德諾帶頭說道:“參見師叔。”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甚至他們還推舉了嵩山派掌門左冷禪作為五嶽劍派的盟主。所以五嶽之人明明不是一個門派,見了麵也是師兄、師姐、師叔、師伯這樣按照輩分稱呼。

勞德諾說:“定逸師叔,你找我們大師哥,可是他不在這兒,我們也在等他。不知道大師哥什麼地方得罪了定逸師叔?”

定逸師太是個火爆脾氣:“令狐衝那個畜生勾結淫賊田伯光把我徒弟儀琳抓走了,若是讓我知道他在哪兒,我一定將他五馬分屍。”

華山眾弟子麵麵相覷,大師哥令狐衝平時確實是很會胡鬨,不過他的人品還是毋庸置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嶽靈珊上前說道:“定逸師叔,大師哥他不在這兒,師兄弟們也在等他,我想大師哥得罪令徒之事其中一定有所誤會。”

定逸師太仔細看了看,“你是嶽靈珊?”

嶽靈珊:“正是。”

定逸師太說:“你怎麼打扮成這副怪樣子?”

嶽靈珊還保持著之前在福建的時候做的易容,滿臉都是麻子。她說:“行走江湖為了躲避壞人,所以做了一點改扮,讓定逸師叔見笑了。”

定逸師太沒見過嶽靈珊,不過也知道華山派掌門夫婦的這個掌上明珠,對她和顏悅色了一點。定逸哼了一聲,說道:”你華山派的門規越來越鬆了,你爹爹老是縱容弟子在外麵胡鬨,此間事情一了,我親自上華山來評這個理。”

嶽靈珊急道:“師叔,你可千萬彆去。大師哥最近挨了我爹三十下棍子,打得他路也走不

動。你去一說,他又得挨六十棍,那不打死了他麼?”

之前令狐衝跟青城派的弟子們有過過節,還編排人家青城派的成名絕技是‘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青城派是個道觀門派,觀主於滄海給華山去信,說與嶽不群知道。信中措辭誠懇,向嶽掌門道歉說自己的徒弟得罪了令高徒,不過嶽不群又豈會看不出來,這封信其實目的是來告狀的。

嶽不群為了保全麵子以及一派之長的威嚴,自然對令狐衝自然不能善了,所以他讓人打了他三十棍子,並且向於滄海在去信說明已經教訓了大徒弟,還特地讓勞德諾帶信到青城派順便送上一些薄禮。青城派見去的人是勞德諾,怠慢於他,餘滄海隔了幾日之後才見麵,這才有機會讓勞德諾不小心聽到了餘滄海對福威鏢局的陰謀。

令狐衝可慘了,在床上足足趴了半個月,他之前笑過人家的慘狀,現在自己也成了‘屁股朝天’了,養了好幾天才把傷養好,隻可惜令狐衝記吃不記打,皮肉之痛剛剛好些了,下山了又去闖禍。當然有些‘禍’是自己找上門來,不過他嘴上確實沒有把門的,所以得罪的人多。

其實以嶽靈珊看來,令狐衝這個性格真的很不適合做華山派的首徒,倒是適合做一個放蕩不羈我行我素的魔教中人,可惜老天爺偏偏愛開這種玩笑,把錯的人放在錯的位置上。

定逸道:“那畜生打死得愈早愈好。靈珊,你也來當麵跟我撒謊!甚麼令狐衝路也走不動?他走不動路,怎地會將我的小徒兒擄了去?”

嶽靈珊說:“所以說其中必有誤會,大師哥就算再愛胡鬨,他也不敢對恒山派的師姐不敬。”

陸大有說道:“不錯啊,師叔,一定是有人造謠,你千萬彆受人唆擺啊。”

定逸師太說:“什麼誤會!你們不用抵賴了,是泰山派的天鬆道長親眼所見。怡清,你告訴他們,天鬆道長在衡陽城看見了什麼。”

一個頗為圓潤的三十多歲女尼上前:“是,師傅。”她對眾人說:“據天鬆道長所說,他親眼看見令狐衝和儀琳師妹在回雁樓的酒樓裡喝酒。儀琳師妹顯然是被令狐衝所挾持,跟他們一起的還有,還有……無惡不作的淫賊田伯光!”

定逸早已知道此事,此刻第二次聽到,仍是一般的暴怒,伸掌在桌上重重拍落,兩隻餛飩碗跳將起來,嗆啷啷數聲,在地下跌得粉碎。

華山群弟子個個神色十分尷尬,陸大有一向與令狐衝最為交好,在恒山派的神尼麵前他本來不敢造次,仍然維護道:“他們定是撒謊,又不然……又不然,是天鬆師叔看錯了人。”

定逸大聲道:“泰山派天鬆道人是甚麼人,怎會看錯了人?又怎會胡說八道?令狐衝這畜生,居然去和田伯光這等惡徒為伍,墮落得還成甚麼樣子?你們師父就算護犢不理,我可不能輕饒。這萬裡獨行田伯光貽害江湖,老尼非為天下除此大害不可。隻是我得到訊息趕去時,田伯光和令狐衝卻已挾製了儀琳去啦!我……我……到處找他們不到……”她說到後來,聲音已甚為嘶啞,連連頓足,歎道:”唉,儀琳這孩子,儀琳這孩子!”

華山派歡弟子之前聽到定逸一口一個畜牲稱呼令狐衝心中已經大為不自在和尷尬,現在聽了這一番話更是心頭怦怦亂跳,均想:“大師哥拉了恒山派門下的尼姑到酒樓飲酒,敗壞出家人的清譽,已然大違門規,再和田伯光這等人交結,那更是糟之透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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