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令狐公子,本來我們是不應該違背你的意思,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能否帶你去五霸岡不是我們兩個能說的算的,還請你海涵,我們一定會儘力營救出嶽姑娘,相信她若是去五霸岡做客應該沒什麼風險。”擄走她的人也一定知道她是令狐衝的小師妹,雖然不知道是誰如此魯莽,不過看在令狐公子的麵子上,他們也一定不會為難嶽姑娘的,去五霸岡相聚的人,大家大多是同樣的目的心情,一來好奇,二來想給令狐公子獻殷勤,怎麼會傻到真去傷害令狐衝的小師妹,那不成了本末倒置了嗎。
令狐衝也不想為難他們:“這樣吧,如果你們有什麼苦衷的話,告訴我地址,我自己去。”
這樣的要求黃河老祖二人自然是不能拒絕了,於是要回去給令狐衝畫下從這裡去五霸岡的路線。令狐衝拿到地圖之後,就要即刻動身前往救人。
嶽不群說:“衝兒,救珊兒要緊,不過為防敵人有後招,趁亂埋伏我們華山派,你先行一步,我回去聯絡你師娘安排好本派的弟子,再與你師娘一同趕去。”
令狐衝說:“是,弟子聽師傅安排,會沿路留下記號!”
嶽不群畢竟是一派掌門,考慮的比較多,雖然也擔心女兒卻不會為了她失了方寸,置整個華山派於不顧。若是敵人當真要把他調離此地,或者是在五霸岡有埋伏,要把他們華山派一網打儘,那嶽不群就不得不多加考慮然後再做決定,現在讓令狐衝先去也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他看得出來,那幫人似乎是不會傷害令狐衝,所以自然派他做先鋒。
令狐衝就想的簡單的多了,一心想著早一點兒到那裡救出小師妹也讓她免受一會兒的驚嚇。他一刻不敢耽擱,牟足了兒向五霸岡而去,他明知道自己的輕功遠遠不及那個黑衣人,就算與那個白衣人也沒法比。
令狐衝是真的心中焦急,從沒想過前一刻還與他玩鬨的小師妹,後一刻竟然就被人擄了去,甚至不知她安危能否有保障,這種滋味真是頭一次嘗試,他暗暗發誓,勢必要將事件的罪魁禍首揪出來。
另一邊,嶽靈珊已經被黑衣人帶離開很遠,黑衣人放鬆了警惕,見短時間內不會有人追上來,嶽靈珊甩脫他的牽掣,那黑衣人明顯的不覺得她恢複自由之身能有什麼威脅,舉起手假裝要打她:“小姑娘下次再敢說人家是醜八怪,我一掌打掉你的頭!”
嶽靈珊撿起剛剛動作太大甩掉的一塊令牌,說:“說了又能怎麼樣?你倒是把我的頭打下來,回去送給我大師哥,看看他是不是要給我報仇,殺了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狗奴才。”
“你!”那個黑衣人雖然性格暴躁明顯隻是想嚇唬她,還忌憚著什麼不敢真的動手,嶽靈珊這樣一說,他反倒下不了手,卻又死要麵子,那手高高舉起就是落不下來,不尷不尬的停在半空,正不知道要如何挽回麵子。
白衣人趕了過來:“好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我們兄弟一不痛快,可是要拿人煮來吃的,你難道不怕被煮來吃嗎?”
他們抓了嶽靈珊來,不過是嚇唬嚇唬而已,教訓她讓她以後不敢再口出惡言,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向令狐衝獻殷勤,怎麼可能殺了他的師妹,就算這是任大小姐的情敵,也輪不到他們出手解決。
黑衣人見自己人回來了,還給他提了個醒,立刻說到:“不錯,我們兄弟二人最喜歡吃人肉。”說著陰險一笑,從白衣人懷中取出一樣東西,卡巴就咬了一口,還特地舉到嶽靈珊麵前,問她要不要吃。
嶽靈珊看到舉到麵前的竟然是一隻人手,這兩人竟然是吃人肉!心中作嘔,麵上卻更冷了,本來還打算看在他們沒有當真傷害她的份上,給過教訓之後,放他們一命,現在看來,這種食人魔恐怕是不能再放出去危害人間。
兩人隻覺得脖子後有些涼,似乎感覺到了殺意,不過對麵之人在他們看來隻不過是個隻會張牙舞爪的小姑娘,根本沒有什麼威脅,隻當是自己太敏感了。
嶽靈珊冷哼道:“哼,難道我說錯了嗎?一群狗腿子卻沒有人敢說主人是誰,說吧,你們這些人的主子是誰?到底是誰暗戀我大師哥?這樣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能收你們這種吃人的人做手下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人。”隻要說出來她就給他們一個痛快。
黑白二人俱是一愣,他們還是第一次用吃人嚇唬人都不管用,而且對方隻不過是個看起來很是嬌養的小姑娘。
這時,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響起,說:“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姑娘確實是有些過於耿直了,在形勢比人強的時候還敢說話這麼直接,膽子確實不小。”這個突然樹後出現的男人是個儒雅的中年文士,如果不是他悄無聲息的就靠近了此地,嶽靈珊會當真以為他是個斯文儒生。
嶽靈珊問:“你是什麼人?和他們又是一夥的嗎?”
男人說:“自然不是,他們還不配。”他對二人:“漠北雙熊,你們之前不是求爺爺告奶奶托我門下之人要加入我日月神教的嗎?今天看到風某,怎麼變成了啞巴?”不知他們跟底的人一定會以為“雙雄”二字是英雄之雄,卻不料是熊羆之熊。
塞外漠北有兩名巨盜,一個叫白熊,一個叫黑熊。倘若事主自己攜貨而行,漠北雙熊不過搶了財物,也就算了,倘若有鏢局子保鏢,那麼雙熊往往將保鏢的煮吃了,還道練武之人,肌肉結實,吃起來加倍的有咬頭,所以被江湖人稱漠北雙熊。
白熊結結巴巴的說道:“風風風……風長老,真的是你,您老人家怎會在此?”剛剛還窮凶極惡的食人魔,立刻變成了慫包。
嶽靈珊才知道原來麵前這個斯文模樣的中年人竟然是魔教黑木崖的實權長老之一。
風長老並不理他們,而是轉向嶽靈珊,“風某路過此地,無意中看見姑娘掉下的那塊令牌,不知道姑娘能否相告,這塊黑木令牌來自哪裡?”
若是黑木崖的其他人看到這塊令牌由一個陌生的小姑娘手中把玩,早就維持不住本部長老的風範驚掉下巴了,風長老果然行如其貌,彆人可做不到他這樣麵不改色,從容而雅,這麼突然之間在意外的地點見到象征著教主權權利地位的令牌,還能維持表麵的平靜。
“這是我結拜……”嶽靈珊想到東方不敗後來不再讓她叫姐姐,於是道:“這是我結拜兄長留下的信物,也是前不久在洛陽剛剛送我的。”想起他當時確實好像是說能夠號令魔教長老及以下的教眾為其做事,不過她可沒打算用到它,再次把令牌收好揣回懷裡了。
風長老是少數知道東方不敗親自離開去了洛陽的人之一,全教上下,能夠送出黑木令作為信物的唯有教主一人。聽她如此說,他已經心中有數了。又暗自思忖,這小姑娘一口一個‘魔教’,顯然是正派中人。在彆人看來他風長老也位列魔教大魔頭之一,在他麵前也麵不改色的這麼稱呼,不加以避諱,又與教主有這份淵源,那麼她應該不是無知無畏,而是真有底氣,稱呼習慣罷了。
風長老也不介意彆人稱呼日月神教為魔教,畢竟天下人都這麼說,隻不過是沒人敢到他麵前說。今日他既然遇上這個姑娘,自然要與之交好,不會讓這姑娘吃虧。風長老冷著聲音對漠北雙熊說,“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剛你們是想擼走這位姑娘,甚至還嚇唬他?”
黑木令是日月神教內部所知教主通用的令牌,漠北雙熊根本沒有成為魔教的一員,級彆不夠,沒聽過也沒見識過,所以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被他們敬若神明的風長老早就倒向了麵前這個他們想為難的小姑娘。
黑熊說:“風長老你明鑒呐,我們雖然還未能有幸正式拜入神教,卻是和神教一條心。我們是給聖姑做事的,這個姑娘說聖姑的壞話,我們才想嚇唬嚇唬她。他是我一位朋友的師妹,我們也並非真的要把她怎麼樣。”這黑熊粗中有細,雖然告了嶽靈珊一狀,卻也怕風長老一怒之下再出手把這小姑娘殺了,他們也沒法向令狐衝交代。
白熊覺得黑熊這麼說可未必能取悅風長老,接著說:“小的們見她敢對聖姑不敬,自然要好好折磨懲治她,一切不必勞風長老您費心,我們一定處理的妥妥當當。”
風長老既然見到了黑木令不可能當做沒看見,就算這姑娘不打算用黑木的命令他做事,他也不會袖手旁觀,說:“這位姑娘是我神教的貴賓,神教上下都需以禮相待。可知你們對她不敬就是與我日月神教作對?”
黑白二人臉色不由得慘白,磕磕巴巴地解釋道:“我們當真不知道這位姑娘跟神教有淵源,還請恕罪,隻是聽說神教的聖姑任大小姐喜歡華山派的令狐衝。我們想去拜見令狐公子的時候,不經意間聽她說了幾句對聖姑不敬的話,才想抓來嚇唬嚇唬,絕對沒有打算傷害她,也沒有冒犯神教的意思。”
說著就轉向嶽靈珊求饒道:“小姑娘,你說句公道話,我們沒把你怎麼樣,請你向風長老說情,大人大量饒過我們這次吧。”
嶽靈珊走開避過他們的磕頭作揖,就在風長老以為她會開口求情讓寬恕二人的時候。她卻向著風長老說道:“日月神教在江湖上風評已是不佳,因行事不拘小節被人稱為魔教,這是眾所周知的,本無可厚非。但是我沒想到竟然墮落到這種程度,連這種吞食同類的人都可以申請加入,看來我對魔教的認知又要刷新了。”,,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