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娉婷:“合作愉快。”
王子被彆人掌握節奏沒緩過來,還有些暈乎乎的:“合作愉快。”
合作的事情談完敲定了,朱娉婷說起:“聽說王子向我父王求親了,感謝您的青睞,不過我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
王子真的驚訝了,原來大堂大明女子是這種畫風,與他之前在書上了解到矜持嬌羞完全不一樣。不過正所謂聞名不如見麵,他轉念一想,就看這談判的風格,郡主也不可能是個嬌羞之人。王爺都說郡主的婚事得她自己首肯了,那麼郡主直接拒絕,王子自然而然的認為這就是王府的態度。也不怪他誤會,談判這麼重要的事情郡主都能做主,彆說是婚事了。他表示沒關係,王子的確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姻親沒有結成,但是能夠成就這次合作,他也沒有白來。
韃靼王子自從上次見了朱娉婷就覺得驚為天人,而這次朱娉婷肯出現與他見麵之後更是刷新了他的認知,就連身後跟著的人也都是少有的絕色,韃靼王子不由得目露欣賞。覺得彆人常說,中原出美女果然沒有騙他。所以打算在大明多聽都有一段時間,就算是不能娶郡主,還有很多美麗的女子等他去邂逅,王子總覺得在大明他能找到他想要的愛情,因為大明的女子與他們國內的女子完全不一樣,相比之下,當然是大明的女子令他更有新鮮感。
朱娉婷讓秋月上茶的時候,沒有錯認王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不由得心中譏諷,哪兒來那麼多一見鐘情,隻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不過總算把他糊弄過去了。
自從女兒真的從韃靼王子手中借回了一百萬兩,還讓他收回聯姻之意之後,寧王真是又驚又喜。至於合作是不是多了什麼條款,在他來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銀子借到手。寧王越發感覺到了女兒的重要性,以她的能力一定可以幫到他,的確不適合把她遠嫁到韃靼國去。寧王越發覺得,如果娉婷是男孩子,那他就後繼有人了。
有朱娉婷對比,朱子健就更加的黯淡,除了能做一個打手之外,彆的需要動腦子,靠能力才能做成的事情,寧王最近都想不起他。朱子健最近也很鬱悶,他之前已經知道王爺有意讓郡主和韃靼王子定親,他已經知道王爺並不看好自己成為寧王的成龍快婿,還是柳如花好一番寬慰他,才讓朱子健重新振作。
朝堂上,眼見可以無事退朝了,華太師卻再度挑起話題,說寧王準備科考多天也沒有進展。寧王把他的進展當堂彙報,貢院的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並把整個考場的圖紙拿給皇上看。皇上不學無術,根本看不懂圖紙,隻能招太師上身邊來,讓太師給他指點解讀。
太師也是又對寧王布置的考場一番大肆批評,要麼說都是沿承舊例毫無新意,要麼就將寧王的創新之處一一否決。
華太師迂腐頑固,看人也是很準,且對先皇和現任皇帝報有極大的忠誠,他對寧王一直很警惕,覺得寧王處處禮賢下士,憂國憂民,深受百姓愛戴,這對皇上的威脅太大,所以有他一日就要打壓寧王一日,直到皇上真正的掌握大權能得民心。
可惜皇上不配合,不爭氣,國事全部仰仗華太師處理,他自己就完全不求上進,整日逗雞遛狗,怎麼高興怎麼玩兒,隻要太師看不見的地方就敢散歡兒,太師教的那些東西他總是左耳進右耳出。
所以華太師把持朝政多年之後,更是添了獨斷專行的毛病,讓朝會成了人華太師的一言堂。朝中大臣哪個不是頗有怨言,不過隻因為太師權力滔天,大家敢怒不敢言罷了。
下了朝之後回府,寧王怒的直拍桌子:“這個老家夥,分明是跟我過不去。”寧王真的被太師惹怒了,決定給他個顏色看看。
牛尚書說:“當然了,他自恃□□皇帝的餘蔭,在宮裡麵橫行霸道,眼裡麵哪有王爺您的存在。”
寧王冷笑著說:“他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今天在大殿上的一切,我一定要雙倍奉還,他的六十大壽快到了,到時候我自然要備一份‘厚禮’,好好的恭賀他!”
牛尚書目光一轉已經有了主意,說:“王爺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蔡大人笑道:“王爺,其實韃靼王子送來的銀兩已經到手了,隻要我們馬上出發找到寶藏,不用多久,大明的江山就是您的了,區區一個華太師又算得了什麼?”
牛尚書說:“王爺,找寶藏一事非彼尋常,您心中打算找誰擔此重任?”
寧王說:“這件事我早就有安排。”
這時敲門聲響起,寧王說:“進來。”
朱子健大步而入,到寧王麵前拱手施禮,“義父,不知道找子健有何吩咐。”
寧王說:“子健,你已經跟了義父很多年,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你認為應該如何自處呢?”
朱子健毫不猶豫地說:“男兒應該建功立業,誌在四方義。父你放心,感情一事我早已經拋諸腦後,現在我隻想有一番作為,不辜負義父你對我的厚望。”
寧王對他的態度很滿意:“好,現在義父有一重任,希望你能為我走一趟。”
朱子健說:“什麼重任?”
寧王:“事關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藏。”藏寶圖的事情,事關機密,朱子健雖然也替他辦些事,之前卻是被瞞得死死的,一點點風聲都不知道。
所以此時朱子健很驚訝:“寶藏?”
王爺既然與太師是對手,自然對方是什麼底細都一清二楚。所以寧王知道華太師彆人不知道的事。華太師隻有一個寶貝兒子,但是他的那個兒子卻不爭氣,名叫華文武,其實既不能文也不能武。可以說一點兒太師的真傳沒學到,太師夫人的武將世家也沒繼承。還時常因為華文武的無用,把華太師氣得跳腳。
華太師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寧生敗家子,莫生蠢鈍兒!”可見,他對兒子已經不滿到什麼程度了。以華太師的驕傲,怎麼能容忍虎父生犬子,更不能容忍彆人知道這件事,給他完美的輔政生涯造成汙點,所以他們家的華文武成了華府見不得人的存在,他從來不在同僚麵前提起兒子,彆人問起也隻是敷衍帶過。
寧王有一次在皇上和太師麵前故意把華家‘文武雙全’的兒子好好誇讚了一番,惹得皇上也很好奇想見識一下華文武是怎麼個能文能武的。所以皇上就決定在華太師大壽的時候,親自出宮到太師府上去賀壽,見識一下民間的慶生是什麼樣,順便再見識見識所謂能文能武的華文武。
寧王誇讚他兒子的時候,華太師當場當然是聽得又氣又羞,不過,他很要麵子,總不能當著皇上的麵,說自己的兒子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庸才吧。
事實上,除了在讀書和習武上麵有些笨拙,華文武也有自己的興趣愛好,他很喜歡木匠,時常做些精巧的小玩意兒,而且有時甚至還能做出一些構造簡單的小機器。華太師看到這些隻會更氣,好幾次把他的東西都砸得稀巴爛,認為他這根本就是玩物喪誌!一點用處都沒有!
華太師能憑個人的實力能把滿朝文武家都壓製得喘不過氣兒來,何況是在家中壓製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所以越是在他這種的恐嚇高壓教育之下,華文武更是越來越笨,腦子根本記不住書上的東西,效果適得其反。不論學識還是武功,絲毫沒有半點增長,他年齡越發大了,與同齡人的差距拉的就更大。
太師過六十大壽,而且皇上提前就說過要禦駕親臨現場,為華太師賀壽。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大大的恩典,是無上榮耀。皇上若是能在臣子壽宴的時候賜下禮物那已經是讓人感激涕零了,更彆說當麵道賀。
同樣是在朝為官的其他人,可還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很多大臣受邀一同前去太師府賀壽,嘴上說的花團錦簇,心裡不由得有些酸溜溜的,同樣是做官,如果能做到像華太師這樣大權在握,位極人臣,那便是今生無憾了。
其實太師位極人臣是真的,朱厚照自己貪玩也是真的,他有這樣可以在太師眼皮子底下名正言順出宮玩的機會,自然不想錯過。
朱娉婷知道這一次寧王打算在壽宴上對付華太師,甚至還特地準備了給華文武設套的題目,隻要他答出來就是死罪一條,卻被唐伯虎攪了局沒有成功。她本來已經想好,要遙控讓秋月扮成秋香參與,趁著這次機會把太師府的臉麵揭下來,就算皇上不治太師的罪也夠他喝一壺的。沒想到會得到寧王通知,讓她也一起前去參加壽宴。
王府前廳,柳如花不依地說道:“王爺,好不容易有禦前露臉的機會,你為什麼不帶我去?”
寧王有些不耐煩地說:“如花,我跟你解釋過了,皇上這次也是微服出巡,隻帶皇後一個人,所以我們作為臣子的怎麼能越過皇上,每家隻帶一個家眷,這是大家商量好的,下次如果有機會再帶你出去。”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壽宴上怎麼安排華文武出醜,哪有心思應付女人,所以語氣中已經透著不耐煩。
朱娉婷走出來說,“爹,我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寧王打量女兒,並未盛裝隆重,因為不想與皇後撞衫撞色,她隻穿著一身淺色郡主製式的常服,帶著一頂簡約的華冠,金步瑤垂下來帶著一絲俏皮,簡單樸素,又大方得體優雅動人。二人站在一起,與寧王的鐵血冷厲氣質中和,倒是為寧王增色不少:“好,出發吧。”
父女二人離開去赴宴,留下柳如花氣得跳腳,故意摔了杯子泄憤。朱子健送完人出門走回來就看到這樣一幕,說:“夫人,不過是一次壽宴罷了,何必動這麼大肝火呢?”
柳如花說:“這何止又一是一普通次壽宴!連皇上也會參加,根本可遇不可求。這是多好的給我這個出身寒微的夫人正名的機會,自從當上這個夫人之後我還沒參加過重要場合,人人隻知道寧王府的前夫人,哪裡知道我。可是王爺眼中隻有郡主,根本就沒我。”
寧王和郡主一起去,人家起碼全都是宗室成員,而柳如花隻是出身寒微的繼妻,何況現在寧王對女兒越來越倚重,今天又是重要場合,覺得帶女兒去至少絕對不會給他丟臉,柳如花又怎麼能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