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說:“皇兄請派人同行搜查,以免有人栽贓嫁禍。”她倒沒有提讓羽林軍一起,那樣隻會讓黃生覺得太子和太平公主爭鋒相對打擂台,至於指派什麼人,交給皇上自己決定就好。
皇上也的確很想知道,今天太平和太子妃見麵之後究竟起了什麼衝突,怎麼會一個個都這麼激動反常,“就讓禁衛軍和龍武軍一起。”
龍武軍由譚發帶著,還特地去了千秋殿,沒有放過任何能藏人的角落,不過找到太子妃的是任三恕。
終於被找到的太子妃據說遍體鱗傷,還受了驚嚇,已經送回寢宮。
皇上帶著所有人擺駕到安仁殿。
太子妃坐在床上虛弱的行禮,她臉上有傷,頭上還綁著紗布,看她虛弱的程度,明顯身上的傷也不少。
淑妃和賢妃上前來:“臻兒還很痛嗎?”
李隆基說:“太醫為她檢查過,說臻兒是被虐打至此!幸好及時發現,服藥施針之後暫無大礙。”
皇上問太子妃:“你知不知道是誰對你下此毒手?”
太子妃可憐兮兮地說:“臻兒被人用麻包袋包住,拳打腳踢,雖然看不見,但是聽得見。”
皇上緊張地問:“是誰呀?”
太子妃直勾勾的看相太平,抬起的胳膊也指過去:“就是太平公主!”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唯有太平麵色如常,她盯著太子妃。
太子妃說:“公主,縱使我忠言逆耳,你要責罰也不至於如此重刑,我幾乎要與三郎天人永隔。”說著簡直泣不成聲。
看著她的慘樣,再加上她的控訴,殿中人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平公主。
太平平靜地說:“本宮沒有做這樣的事,太子妃誣陷本宮,敗壞我的名譽,居心叵測,其心可誅。”
太子表現的完全是一個為愛妻心疼的好夫君,他眼圈通紅地轉向任三恕說:“任參軍,你告訴父皇是在哪裡找到臻兒?”
任三恕說:“是在回心院。”
“皇上,恕臣直言,公主之前不肯讓人拆回心院一磚一瓦,想必那裡對她十分重要特彆,也許……更是見不得光的地方。”
太子緊接著說:“不錯,這些年公主你虐待的宮人,是不是都秘密送到那裡處置?”
太平平靜的說:“本宮多年以來從未去過回心院,你彆在此無中生有。”
太子厲聲說道:“你在說謊!任參軍!拿你在回心院找到的東西給父皇看!”
任三恕呈上來的是一塊羅帕,說是在太子妃身邊找到的,而且同去的禁衛軍首領也可以作證,的確是當場找到。
那羅帕用料十分奢華,而且一看那顏色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
太子說:“這種金絲羅帕是公主你專用,我想公主你一眼就能認出來吧。”太子立馬轉身對皇上說:“父皇,公主的惡行實在是冷血,令人發指,懇請父皇還臻兒一個公道!”
太平隻看了一眼羅帕,“看來為了今天這一出,太子的確做了不少功課,為了對付本宮,不僅精心布局,還肯對愛妻痛下毒手,如此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實在卑鄙至極。對待親人尚且栽贓陷害趕儘殺絕,你有什麼德行繼續做太子啊?”
李隆基憤怒的說道:“三郎是有理說理,以事論事!”
太子妃在一旁柔柔地開口了:“公主,你到這個時候還想蒙混其詞,轉移視線。”
皇上聽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他頭都痛了,說:“太平,朕想聽聽你的解釋。”
太平心道:來了!本來在原著之中這是至關重要的一幕,皇上也給太平解釋的機會,可是太平當時已經被氣昏了頭,她真的沒想到太子會這麼卑鄙,也認為皇上讓她解釋,就是對她的不信任!是對她人格的侮辱!
她當時隻顧著發泄被冤枉的憤怒,連著幾個反問說自己有多無辜,說自己對大唐忠心耿耿,說自己是被無情陷害汙蔑,她氣憤之下,更是向皇上請辭,說要離開皇宮去封地蒲州,說這樣就能讓太子和太子妃眼不見心不煩,想以此表現自己的委屈。
但是她萬萬沒料到,這個時候的皇上已經對太平和太子的矛盾非常不看好,覺得兩人湊在一起就會爆發矛盾,朝堂事務也會受此影響。所以皇上竟然順水推舟,準了太平去封地。
皇上的話金口玉言說出來就是聖旨了,太平想再後悔已經不管用了。她根本沒有借機會洗清自己,證明是被冤枉的,而直接就被判出局。
現在的太平當然不想去走那條老路,就算被太子和太子妃聯合故意激怒她也保持著冷靜。太子二人既然敢用這下三濫的招數,太平就不介意扒開他們一層皮。
她心中轉著念頭,也隻不過是一瞬,心平氣和的說:“皇兄,這種濫用私刑,殘害太子妃的事情絕對不是太平做的,我打她一巴掌也是光明正大,是事出有因。”
皇上問:“究竟太平與太子妃發生了什麼衝突。”
太平說:“與其由太平或者是太子妃口述,不如請當時在場的人來說,皇兄曾經派人來佛光寺送貢品,當時他們就在現場,大可以找兩位內侍前來問話。”
皇上的貼身太監走了出去,讓人回太極宮把兩人叫過來。
太子妃有一瞬間的慌亂,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當時她的確為了激怒太平公主說了一些話,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後麵她遭受虐打□□,皇上絕對不會容許宮中有人如此對待太子妃!於是太子妃心思再次堅定了起來。
兩個內侍到了之後,在皇上的注視下,自然把當時的對話原封不動的重複一遍,就算最後一句太子妃說的很小聲,他們沒有聽清,但也看得出來,當時的太子妃一定是說了過分的話去激怒太平公主。
而且前麵的那些話果真無禮之極,怪不得太平會親自動手掌摑了太子妃。
李隆基傷心地說道:“臻兒隻是在為我鳴不平罷了,就算姑姑要教訓她,也不該把人囚禁起來,動用私刑!她是一國的太子妃,未來的國母。就連太子妃公主都可以下此毒手,日後豈不是會更加的沒有節製,囂張跋扈!”
太平對皇上說:“皇兄,我見過太子妃之後就去了佛光寺,一直禮佛到傍晚才出來,絕對沒有對太子妃動用私刑,更沒有隻使任何人能走。”
李隆基冷笑道:“證據已經確鑿,有臻兒親耳聽見你的聲音,還有遺落的羅帕作為物證,公主想狡辯也是無濟於事。”
在場的人除了太平之外,似乎都認定了是太平為了泄私憤,所以才抓走虐待太子妃。
淑妃一副為太平著想的樣子,說道:“臻兒有什麼不對,你好好教她就是了,何必鬨到這個地步呢?”
賢妃說:“太平就算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恐怕也是被氣的很了。”
隻有皇上沉默著,沒有表態。
太平麵向王臻說:“太子妃真的親耳聽到讓人殘害你,給你教訓的就是本宮?”
太子妃說:“不錯,公主的聲音臻兒豈會聽錯,更何況臻兒剛剛得罪了公主,本來就心驚膽戰。”
太平說:“那依你的說法,我讓人套你麻袋,那是在什麼時候?”
太子妃說:“就是在我剛見過公主不久之後,我還沒回到自己宮裡就……”
太平打斷她的廢話:“本宮問你具體是什麼時辰!”
太子妃說道:“是巳時。”
“你確定是巳時?”
“不錯!”太子妃也讓人跟著太平公主,看到她進了佛光寺一直就都沒有出來,直到晚飯過後禮佛完畢。所以她說什麼時候都無所謂,隻要是太平公主進了佛寺的時辰,而且還要說的斬釘截鐵。
太平公主說:“巳時我已經進了佛光寺,身邊有芍藥跟著,從來沒有離開去回心院。”
太子早就等著了:“芍藥是你的心腹,自然公主你說什麼是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貼身女官的證詞自然不足為信。
太平不以為意,繼續盤問太子妃,“你說本宮虐打你,是親自動手的還是假手他人?”
太子妃說:“有親自動手的,也有假手他人,公主親自動的手不會不知道,何必還讓臻兒回憶受刑的不堪過往,臻兒已經遍體鱗傷!”
他們既然要扳倒太平公主,當然不能說隻是她指使下人乾的。要把這桶臟水潑到她身上,就要她真的參與進來,而且現場都有她的貼身物品做證務了,她當然去過!
太平:“那就是一直有看著你受刑了?本宮在那呆了多久?”
太子妃斬釘截鐵地說:“公主當然以看我受罪為樂,對我百般折磨,等你累了就換成彆人折磨我,直到我獲救不久前才離開。”佛光寺外麵他們也一直派人守著的,自然知道太平公主是何時離開的。太子妃越說越覺得委屈,直到後來竟然涕淚連連,好像她真的受了太平公主一頓磋磨一樣,在場的賢妃淑妃,都已經不忍再聽。
皇上問道:“太平,你既然說你是無辜的,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單隻是貼身宮女的說辭的確不足證明。”因為人有私心,他們手底下的奴才往往都是忠心耿耿,為主子自然是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太平公主說:“太平當然還有證人,無音大師今日一早進宮,太平到了佛光寺之後,大師已經在那裡了,太平一整天都在與大師談佛論道,還一起用了午膳和晚膳。”
太子驚訝:“什麼?無音大師在佛光寺,我怎麼不知道?”太子妃也變了臉色。
皇上也是一頭霧水,明顯的連皇上也不知道無音在宮中的事。
太平說:“離王與大師雖無師徒之名,卻頗有淵源,大師這次回京,就是離王親自招待。今日大師在佛光寺主持事務本不欲驚動皇上,想洗去風塵,再向皇上叩拜。”
她看向太子和太子妃兩人,說:“如果叫太子提前知道了無音大師早就到了佛光寺,那今天太子妃的說辭豈不是要變上一變,改成說我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沒在回心院多做停留。太子妃,你還是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受虐打的時間長了,所以記憶出了問題,本宮到底是何時出現在回心院對你用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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