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梁小柔出院了,繼續帶著重案A組。她這個職位一般兩年調一次職的,她剛來這裡不到一年,自然還是接手原來的工作,徹底把之前的那個噩夢拋諸腦後。
重案組再加上法證部,最近都在緊鑼密鼓的尋找炸彈案的凶手。
因為爆炸後碎片太過細小,采集不到完整的指紋,但是經過一番努力,找到了炸彈的電池之後,已經采集到完整的指紋。
警方鎖定目標過去抓人,而幕後指使的凶手也浮出水麵。就是戴貴的死對頭,被搶了‘大生意’的石頭勇。
車子上安裝的炸彈和之前扔的手榴彈都是他指使人乾的。
楊逸昇最近工作特彆賣力,加班加點要儘快抓到幕後扔炸彈的人,明顯汀汀當時差點兒被炸彈波及刺激到了他。
等到抓到凶手,這個案子終於告一段落之後,才有空約汀汀出來看日落。
他車子已經換成了普通的轎車,不用再擔心吹了一路風之後發型亂了。
主要是他在車上帶著東西,不然他更願意用摩托車載汀汀過來。
白泥的沙灘仍然像往常一樣,一輪紅日漸漸西沉,把整個天空和海麵都染上了醉人的顏色。
她很喜歡這樣的氛圍,汀汀卻故意說:“雖然景色很美,不過還是老樣子,你是不是沒有新花樣了?”
就像是等著汀汀說這話一樣,楊逸昇回車裡拿出保溫杯,獻寶地說,“產自牙買加高山上的藍山咖啡,算不算是新花樣?”
他將咖啡倒入早就準備好的杯子裡,送到她手邊。
藍山咖啡是咖啡中的極品,產量很少,價格昂貴,市麵上很難得能找到真品。
連她最喜歡的咖啡都打聽到了,不知道究竟是誰出賣了她的喜好,不過跑不了就是那麼幾個人。汀汀決定回去之後要好好盤問一番。
喝著喜歡的咖啡看美麗夕陽,的確是很好的享受。
汀汀說:“這個時候要是有下午茶點就好了。”
楊逸昇笑道:“有啊!”
楊逸昇又回到車裡,拿出精心準備好的果仁烤餅乾。
“嘗嘗味道怎麼樣。”
他拿出來的盒子上麵沒有商標,不像是在外麵買的。
汀汀看著到他的緊張等待評價的樣子,心裡想總不會是他自己做的吧?
不過楊逸昇姑姑就是大廚,他應該不會自己進廚房。平時大家聊天就能察覺得出來,這位在家裡也是個等著吃飯的大少爺。
不僅餅乾的味道好,沒有過分甜膩,裡麵的堅果也烤得恰到好處,滿口生香,汀汀說:“真的很好吃,餅乾是哪兒來的?”
她的意思是,知道哪裡有賣這種餅乾,她以後一定會再去光顧。
以為是楊逸昇的姑姑ie姐做出來的,那不久之後會變成外賣食品,花錢能吃得到。
楊逸昇說:“你什麼時候想吃告訴我,我幫你做。”
汀汀詫異道:“真是你做的?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手藝。”
楊逸昇知道汀汀喜歡做吃的,而且廚藝不凡,自然要多找共同話題,而為喜歡的人做東西吃永遠是不過時的。
楊逸昇說:“我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方麵的天賦,真是不試不知道。如果你喜歡吃的話,我以後經常烤給你,你還喜歡什麼口味,都可以告訴我。”
被人認真特殊對待的感覺不錯,汀汀向他笑了笑。想起之前他們來這邊遇到的婆婆,現在婆婆已經和女兒搬到市區裡住了。
她說:“你這麼一說,我真的有點想念婆婆做的油鹽水泡蜆了,守在海邊吃海鮮,日子過得多滋潤。”
她倒不是多羨慕他們的海鮮新鮮,隻要花錢很容易能買得到。
而是羨慕食材是自己撿回來的,婆婆一定也是很喜歡自己動手的那一份樂趣,所以才一直來海邊趕海,還有晾曬鹹魚,吃起來也特彆香甜。
楊逸昇四處看了看,看到有人帶著漁夫帽在海邊,“那邊有人在趕海,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
汀汀有點好奇他要做什麼,不會是要向人買海鮮吧?
楊逸昇跑過去,也不知道跟人家怎麼交涉的,不久就說服人家把一個空桶讓給他了。
楊逸昇說:“我剛剛問了,大概學會了怎麼挖蜆子。你呢,就在海邊散散步,等我捉夠了一桶,回去做油鹽水泡蜆給你吃。”
沒想到他立刻就懂了她的意思,汀汀卷起褲腳,饒有興致地說:“我們一起。”
楊逸昇本想說水涼不同意她下水,可是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忍心拒絕,“好吧,不過,我得給你找一個趁手的工具,以免劃傷了手。”
海邊,兩個挖蜆新人加入了村民趕海行列,每挖到一個都興奮的不行。
聽逸昇信誓旦旦說要給自己做油鹽水泡蜆,汀汀有些好笑,說道:“你什麼時候會做了?”
楊逸昇:“這怎麼可能難倒我,打個電話給婆婆,問她要配方,婆婆不會不答應的。實在不行,我還可以上網查菜譜,保證你今天吃到想吃的。”
汀汀見到他信心滿滿,乾勁十足的樣子,也被感染了,說,“彆去麻煩婆婆了,我來做,今天做個不同口味的給你吃,能不能吃辣啊?”
楊逸昇:“吃辣?當然沒問題!我很能吃辣菜的!我幫你打下手。”
在太陽落山之後,兩個人終於挖夠了大半桶。本來還有些意猶未儘,可是天晚了,肚子也餓了,於是收拾收拾準備回去。
要想做好這菜還需要些東西來配,兩個人回市區後先去了趟超級市場,又轉到汀汀家開始做飯。
楊逸昇本來沒想到今天能夠登堂入室,讓汀汀親手做菜給他吃。隻覺得更進一步,前途光明。整晚都抑製不住嘴角想要笑的弧度。
另一邊,馬國英氣急敗壞,戴貴這條線她跟了兩年。結案的時候,明明是成功破獲了幾億元的案子,結果卻因為俱樂部門前的爆炸影響惡劣,大打折扣。
大毒梟已經死了,還有兩個警察被炸傷,她這個直屬上司也受到了苛責,功過相抵。
本來應該由馬國英出麵發布成果的記者發布會,隻能換成她的上司。她部署了兩年的長線,結果卻被彆人摘了桃子。
馬國英為人冷酷,雷厲風行,在她自己組裡也是說一不二的,而她平時最在意的就是成果能否對外發布。
她媽媽早就把她上報紙的那些事跡做成了剪報,拿給另有家室的爸爸看。
她爸爸雖然和老婆生了個兒子,不過卻一向是以她這個外麵生的女兒為榮。
能乾的馬國英跟那個紈絝子弟的哥哥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媽性格軟弱,常常被欺負,隻有靠著她多年來在警隊取得的成績,才能壓那邊一頭。
沛沛聽說妹妹的生活環境中竟然連炸彈都能夠碰上,立刻帶著新婚丈夫許立仁回國了。
本來他們是要繼續在國外治療的,可是沛沛放心不下妹妹要回來看看她。
許立仁就借此機會說在國內多待一段時間,因為之前聽說沛沛最懷念的地方還是香港,許立仁就想陪她在香港多住一段時間。
既然要多住一段時間,他們本來考慮要另外再找個房子住。
汀汀卻不同意,覺得姐姐回來當然應該住在家裡了,姐夫是姐姐附帶的,當然也歡迎他來家裡。
姐夫愛屋及烏,對汀汀很好,而且財大氣粗,回來見到汀汀竟然沒有代步的車子,立刻給她買了一輛。
汀汀本不缺錢,隻不過她之前習慣了出門做地鐵或者是出租車,既然姐夫已經買了,她也不必客氣,收下他這份昂貴的好意。
汀汀也見識到了許立仁要怎樣一邊控製自己的情緒,一邊與病魔對抗。
他這個腫瘤會壓到腦神經,正常人受到外部刺激的時候會產生一點情緒,到了他身上就會被放大,而且還容易失控。
而他最在意的又是沛沛,兩人是新婚,感情正濃鬱的時候。若沛沛和哪個男人多說幾句話,或者是有身體上的接觸,他就會十分嫉妒和憤怒,很難控製住自己。
許立仁在有一次得知沛沛出門見高豔博這個前男友之後,甚至動手打了她一巴掌,要不是早有思想準備,沛沛可能會以為嫁了一個會家暴的男人。
沛沛知道丈夫控製情緒控製的很辛苦,不再去見之前的老朋友。
其實他們都知道如果繼續保守治療,一直無法做手術切除的話,很難有起色,症狀也隻會越來越嚴重。
許立仁過後就十分自責,覺得這樣下去之後給沛沛帶來痛苦,甚至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那天許立仁留下了各種財產資料還有律師的電話,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甚至想找個地方輕生一了百了。
在絕望關頭,他又聽到了那首他和沛沛初次遇見時的那首曲子,才終於想通,就算是為了沛沛,也不應該這麼早放棄。
可是他之前一路上精神恍惚又不經意露過財,被個劫匪給盯上了,差點被搶劫犯害了性命,要不是楊逸昇遠遠看到他,跟上來看看,也許真的就被劫匪從頂樓天台給推下來了。
醫院裡,看到姐姐和姐夫兩個劫後餘生的樣子,汀汀把空間留給他們。
走出來對等在走廊裡的逸昇說,“今天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因為和歹徒搏鬥,楊逸昇的手腕還受傷了,也剛剛包紮過。
他說:“就算是碰到普通人遇到搶劫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何況那個人還是你姐夫。”
楊逸昇身手還不錯,不過對方也是人高馬大,又拚命想逃脫,所以他受了傷。
汀汀說:“剛剛警察錄口供的時候我也在,知道情況有多驚險,你們差點就掉下去了。”
楊逸昇說:“你看,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沒事了,你彆跟著後怕。”
汀汀輕輕碰了碰他纏著繃帶的手,輕聲問:“那你還痛不痛啊?”
楊逸昇趁機用傷了的手握住她的,見到汀汀沒有甩開他,咧嘴笑道:“現在一點都不痛了。”
“……”
在彆人麵前他還能表現的像個精英,為什麼汀汀覺得在自己麵前,逸昇有些傻兮兮的?
不知道牽手了可不可以反悔,不過看他那個認真又帶著點小緊張的樣子,應該是不會讓她反悔的。
汀汀和楊逸昇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之後,大家鬨著要他們請客。
而且,還達成一致點餐,要吃汀汀親手做的。
因為吃過一次她親手做的菜的人,都對那次忘念念不忘。
倒不是兩人不知道低調,剛一確定戀愛就公諸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