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寺已經在他媽眼皮子底下跑出來了,他當然不能回家,隻能找朋友收留,至少要等到道明楓回美國之後再回去,所以就跟花澤類走了。
第二天,道明家的彆墅裡。
道明楓的助手宇田為道明楓送上了一份已經打印裝訂好的資料。
“夫人,這是我在最短的時間內能拿到的報告,葉莎小姐是在4月從西班牙的巴塞羅那入境,之前從來沒有來過台灣。沒有父母以及親人在台灣,她一個人租住在一位老太太的閣樓上,靠賣畫和給蛋糕店畫壁畫維生,生活過得很是拮據。”
道明楓說:“我就知道,她傍上了阿寺目的就是為了錢,這種窮女孩沒錢日子過怕了,見到阿寺這樣多金的男孩當然會死死抓住不放。”
宇田說:“夫人,我查到了她在醫院的多次就診記錄。”
道明楓挑了挑眉說:“哦?多次去醫院?”
宇田說:“她得了白血病,醫生說照這麼下去,活不過兩年。”
道明楓冷笑一聲,覺得她如臨大敵真是種很荒唐的感覺,原來對方根本是個短命鬼,她現在連出手對付的興致都沒有了。
宇田說:“不過,據我調查,少爺對她是一往情深的,為了葉莎小姐,少爺吃了不少苦頭,甚至還受過重傷。”
道明楓怒道:“這簡直是太荒唐了!一個病殃殃的短命鬼,又有什麼資格配得上阿寺!這個白血病,阿寺知道嗎?”
宇田說:“少爺不知道,或者說她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葉莎小姐對所有人隱瞞了這件事。”
道明楓說:“夠了!總歸一句話,這種害蟲要儘快的除掉,否則會對道明家造成重大的傷害,本來我想阿寺他現在還年輕,進行我的計劃還太早,不過照現在這個情況看來,不能再拖了。”
宇田是道明楓的心腹,她有什麼事情,甚至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交由宇田去辦的。
他說:“那個計劃……夫人不是說過要等少爺畢業以後再……”
道明楓說:“同樣的話,不要讓我一再的重複。”
宇田立刻說道:“是的,夫人!”“那請問明天回紐約的機票?”
道明楓說:“去幫我延期。”
宇田:“是。”
宇田:“因為時間緊急,還沒有查到葉莎小姐在國外的活動軌跡以及她的家世,還要不要我繼續查下去?”
道明楓抬起手說:“不必了!我想她也不會都有什麼了不起的身世,更何況她還是離家出走的,就算原本的家庭有些背景,現在的她也什麼價值都沒有了。”
葉莎在宴會上的說辭起了效果,一個離家出走的女孩,相信任何家裡都會以這種孩子為恥吧。
上流社會更是最忌諱這種離經叛道的人,就像藤堂靜,現在連她父母在外都不再提起她。
更何況葉莎還得了那病,在道明楓看來,更是沒有調查的價值了。
這個不再查下去的決定,日後讓道明楓每每想起來都後悔不已。
傻哥從巴塞羅那回來了,葉莎見到他的那一刻真是相當的驚喜。
“傻哥,你怎麼會回來?葡萄園那邊不缺人手嗎?”
傻哥說:“我有些事情要回台灣處理,順便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這裡收拾的還真不賴啊!”
葉莎說:“是啊,是阿寺幫我一起布置的。”
傻哥:“就是你打電話過來說交的那個男朋友啊,看來你們兩個人還真甜蜜啊。唉,真是女大不中留,我們的葉莎也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葉莎被他逗的笑了起來:“傻哥,你為什麼要發出這種老父親的感慨啊?”
傻哥表情誇張地說:“難道不是嗎,你交男朋友,我真的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啊!”
兩個久彆的友人正在敘舊,大門那裡又傳來響聲。
婆婆去查看,一打開門之後就走進來兩個人。
兩人沒人理會婆婆的詢問,那個男的再恭恭敬敬的對那個女的說:“就是這裡,”“這就是那個小姐住的地方。”
婆婆對他們的表現很不滿:“你們是什麼人呐?為什麼突然闖進來?”
道明楓旁若無人的走進來,打量著這一間小院子,溫馨小巧又鬱鬱蔥蔥的庭院,在道明楓看來,還不如她家的魚塘大,自然是無法入眼了,臉上的表情布滿了嫌棄。
婆婆還從來沒見過這樣沒有禮貌的人,“擅闖民居是犯法的,你們知不知道,若是再不走,我可要報警了!”
來的人正是道明楓和宇田,宇田回答完了夫人的問話之後,這才有功夫來應對婆婆。
宇田說:“這位夫人,我們是來找葉莎小姐的,她住在這兒吧。”
婆婆說:“你們是來找葉莎的?不要亂叫,我還沒有結婚不是什麼夫人!”
宇田說:“不好意思,女士,葉莎小姐是住在這兒吧?”
“她就住在樓上。”
婆婆不認為葉莎會有這樣趾高氣昂的朋友,而且打頭的道明楓那仰著脖子走路的樣子,看起來就來者不善,似乎對四周的一切都充滿了濃濃的鄙視之情。
婆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葉莎有這麼多的訪客,不過還是給他們指路,讓他們上樓去了。
之前婆婆定的規定中,有一條說不許帶陌生人回來,不過她和葉莎相處的久了,知道她的為人還是很可靠的,所以偶爾有人來拜訪,婆婆也不會說什麼了。
不過今天這兩人當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婆婆打算等過後跟葉莎好好說一下,讓她不要什麼奇怪的人都交往。
樓上,道明楓一進門就挑剔的打量她這個房間,覺得這種房間裡裝飾的白沙簡直是太過寒酸,看來報告上一點都沒錯。
這個女人窮的很,竟然連買家具的錢都沒有。
葉莎看到意外來訪的人,站了起來:“道明夫人。”
傻哥高興地說:“哦,你是道明寺的媽媽吧,我們之前還聊起你兒子呢,還說這裡就是道明寺幫葉莎一起布置的。不過沒想到道明寺的媽媽這麼有派頭,看起來很像大姐頭啊!”
道明楓聽他說這麼沒品味又寒酸的布置,竟然是道明寺布置的,簡直是怒火中燒。
她請那麼多傭人,可不是為了道明寺給彆人乾粗活的。
道明楓麵無表情的看過來時,傻哥竟然覺得這女人的目光極具壓迫感,本來十分幽默逗趣的表情也變得訕訕的。
葉莎低聲說:“傻哥,你先不要說話。”
葉莎說:“不知道道明夫人駕臨寒舍,有什麼指教?”
道明楓紆尊降貴地問:“這位是?”
葉莎看出她的意思,說:“這是我的朋友,就像我的大哥一樣,道明夫人有什麼事直說就好,不必要他回避。”
道明楓說:“很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因為我想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葉莎也覺得時間寶貴,不想浪費太多在無關的身上,深有同感的說:“請說,最好長話短說。”
道明楓哽了一下,說:“請你對阿寺死心吧,當然,我也不會白白的讓你放棄的。”
道明楓垂下眼向旁邊掃了一眼,“宇田,把東西拿出來。”
宇田便將提著的那個大黑箱子放到了桌子上並打開,裡麵竟全是現金,一疊疊的摞在一起。
傻哥滿臉的震驚,他還沒見過這麼多錢。
道明楓說:“這裡是1,000萬,我知道這麼做很失禮,不過看來葉莎小姐的經濟也不太寬裕,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不必兜圈子。”
“我們都知道,阿寺他身兼著繼承家業的重任,所以我這個做母親的必須隨時督導他不正當的行為,尤其呢,是在他成長的路上出現了絆腳的石頭,我必須在第一時間出現,幫他鏟除。”
“……”傻哥這才看明白,這個老女人是來踢館的啊!虧他還在遺憾道明寺的媽媽沒能懂他的幽默。
葉莎也沒想到自己會有被人砸錢的一天。
葉莎神色平靜的說:“還有呢?”好像沒聽出來道明楓說的絆腳的石頭是她一樣。
道明楓繼續說道:“我們道明家高貴的血統絕不允許被平民玷汙,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你們的。”
葉莎還沒怎麼樣,傻哥聽了這話都氣笑了:“道明集團我是聽說過,不過你們家的血統高貴是從哪兒來的?我祖籍就在台灣,也沒聽說過道明家出過什麼偉人或者什麼大官,高貴不高貴的,是你自己封的吧,你的高貴血統是用錢堆出來的嗎?”
道明楓說:“不論你們承不承認,這個世界就是個資本的世界,資本掌握在誰手裡,誰就是貴族。像我們這種等級的豪門,是絕對不允許有丟臉的人存在的。”
道明楓覺得不必和一個永遠都不會了解她層次的人多費口舌,在她看來,傻哥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而已。
宇田卻要維護主人的尊嚴,帶著警告的意味說:“這位先生,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
傻哥也是個暴脾氣:“我今天就不注意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葉莎麵對道明楓的挑釁,製止了要擼袖子乾架的傻哥:“傻哥!你彆動手!”
道明楓對葉莎說:“聽說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你要是真的聰明,就應該知道怎麼做選擇,拿了這一筆錢,夠你在餘下不多的時間揮霍的了。”
葉莎說:“你什麼意思?”
道明楓:“不用再隱藏了!我已經知道你隱瞞病情和阿寺交往的事情,如果被阿寺知道你瞞著他這麼大的事情,一定會大發脾氣,不可能原諒你。還不如聰明的收下這些錢,還能在剩下的時間好過一點。”
葉莎說:“我雖然瞞著他一些事情,隻是不想讓他跟著多擔心而已,我的身體很好,醫生說治愈率很高。如果道明夫人覺得阿寺在聽到我生病的消息就會離開我,那你怎麼不先試一試呢。如果成功的話,還可以省下這筆錢,不是嗎?”
道明寺的媽媽控製欲太強,不過她似乎不夠了解那個她想控製的繼承人。
不知道她是吝嗇於解的時間,還是太過自負了。
道明楓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戳穿你也無所謂嗎?”
葉莎說:“錢我不會收,至於道明夫人你要表達的意思,我已經很了解了。我想我們不應該在阿寺不清楚的情況下,討論有關於他的決定。”
道明楓說:“你這是拿阿寺來壓我?就算今天他在這裡,我也是一樣的態度!你休想進道明家的門。”
葉莎緩緩的說:“我隻是與道明寺交往而已,還沒有想那麼長遠的事,不過您幾次三番提醒,倒是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和阿寺未來也是要在一起的。”
“你!”
道明楓緩了一口氣,道:“我再問一次,這錢真的不需要嗎?”
葉莎說:“不需要,您請回吧,我就不送了。”
道明楓起身:“好,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我們走!”
他們走後,傻哥還是氣呼呼的,“這這個女人還真過分呐,我傻哥這半輩子見過的人多不勝數,還從來沒遇到過一個這樣自說自話自高自大的人……”
“葉莎,你剛剛乾嘛不把她說的話錄下來,給她的寶貝兒子聽聽她是什麼嘴臉?”
葉莎說:“沒有那個必要。”道明寺會知道他媽是什麼樣的人。
葉莎想的是:道明寺的媽媽派人調查她了,卻沒像原著中一樣調查出她的身份。
因為原著裡道明楓一查到她的身份,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擇手段的讓葉莎和道明寺訂婚聯姻,以達到她讓道明家再跨越一個台階的的政治目的。
這次還能夠充滿優越感的來砸錢,讓她離開,就證明至少目前是沒查到的。
葉莎當然不想讓她查到,支會不丹那邊,那樣葉莎的麻煩就大了。
“傻哥,你說如果有人要查我的行蹤和身份,有沒有辦法幫我再掩飾一下?”
她之前在歐洲那邊來回換護照,就是傻哥找他的朋友幫忙的。
傻哥:“你是怕剛剛那個老巫婆調查你?”
葉莎說:“沒錯,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節外生枝。”
傻哥:“好,我幫你找人再掃清尾巴。不過你確定那個老巫婆不會用彆的方法對付你,而是要查你的身份?”
葉莎說:“就當以防萬一了吧。”
一間高級西餐廳裡,F4的4個人都在。
美作說:“類,你怎麼無精打采的,看起來像沒睡醒的樣子?”
花澤類懊惱地說:“我就是沒睡醒啊!”
美作:“怎麼會呢?你不是一向把睡覺當做天大的事,無論做什麼事也要先睡飽再出門嗎?”
花澤類說:“那你要問阿寺了,他昨天到了我家之後,興奮的整晚上睡不著,還總想找我算賬,因為我們偷吃他蛋糕的事。”
被阿寺不停騷擾,花澤類不勝其煩,今天更是天剛亮就被挖起來。
花澤類隻要睡不醒就會像遊魂一樣很沒精神,他真的相當後悔昨天晚上主動收留道明寺在他家住。
道明寺說:“要不是你們背著我把蛋糕給吃了,我今天真的拿它去真空保存,就可以保留下葉莎送給我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這些家夥竟然還有臉抱怨他,明明他是最大的受害者。
說到這個,幾個人都有些憋笑,不知道他要為這件事耿耿於懷多久。
西門說:“我早就想說了,你不是一向對音樂不感興趣的嗎?可是自從我們來到這間餐廳,你就讓人不停的演奏同一首曲子,現在起碼有五遍了吧,還沒聽夠嗎,就算你沒聽夠,估計鋼琴師也快彈吐了。”
道明寺得意洋洋的說:“我就是喜歡聽這個,怎樣?”
類說:“阿寺現在還能這麼沒心沒肺,你有沒有想過伯母可能已經伸出魔掌了。”
美作說:“是啊,你不是沒看到昨天她看葉莎的表情,就像看到毒藥唉!我真的懷疑,她會不會找殺手把葉莎乾掉。”
道明寺說:“我說過,我自己的事情隻有我自己能做主,就是我媽也乾涉不了。”
西門:“可是你要怎麼才能鬥得過你家太後呢,你有沒有什麼作戰計劃啊?”
道明寺收起笑容,表情凝重了起來。
當晚,葉莎和道明寺再次見麵的時候,是在一間富麗堂皇的酒店包廂。
這並不是他們兩個互相約來的。
葉莎是被道明楓的助理宇田請過來的。
道明寺更是道明楓的保鏢給壓過來的,然後還換上了正式的西裝禮服。
葉莎進門的時候,道明楓和道明寺正端正的坐在一張大桌前,道明寺的身後還站著兩個黑衣保鏢。
道明寺看見她後:“葉莎!”他要起身,被身後的兩個黑衣人立刻一左一右壓住了肩膀。
道明楓問跟葉莎一起進來的宇田:“對方還沒出現嗎?”
宇田回答說:“剛接了電話,已經在門口了。”
道明寺問道明楓:“你到底有什麼陰謀啊?乾嘛連葉莎都找來?”
還沒等葉莎兩人句說話,門口又傳來了爭執的聲音,一個女聲說:“你們乾嘛!放開我!我乾嘛要穿這種衣服啊!小心我用高跟鞋揍你哦!”
又有一個人被帶到這裡,是個個子高挑很有氣質的女生,穿著精致的裙子,做了漂亮的頭發,隻不過高跟鞋卻被她拿在手裡,還揚言要用它揍人,可見與她的外貌相反,個性並不是好相與的。
見到房間裡是一群她不認識的人,直接問道:“你們是誰呀?”
這一舉一動就能看出一些刁蠻的氣息了,不出意外,她應該是家世能夠入得道明楓眼的真正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