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道明寺腦子一空,已經向她奔了過來,等到她找回自己的聲音的時候,已經直接穿過馬路來到了她身邊。
葉莎疼的汗都下來了,隻想一動不動,動一下都費勁兒,顧不得問他怎麼會在這兒,“藥!”
“你有藥?藥在哪兒?”
葉莎看向一旁的地上,離她兩步遠的地方躺著她的包包。
道明寺立刻去翻她的包,幫她找藥,手忙腳亂的翻出一個瓶子:“是不是這個?”
這個時候小姿也已經過來了,她對道明寺大聲抱怨:“你乾嘛啦?過馬路為什麼不看一下車?你剛剛差點被車撞到,嚇死我了!”
道明寺闖馬路的行為引起了路上一片的汽車鳴笛以及急刹車,最重要的是很危險啊!
道明集團的繼承人,身家不菲,竟然就這麼冒失的闖馬路過來,根本不拿自己的小命當回事啊!
他看葉莎就那麼直接吞了一把藥,都替她噎得慌。
道明寺看見小姿,立刻對她說:“水!去找水來!”
小姿:“啊?”
道明寺沒時間解釋:“你在這看著她!”立刻跑著去找有水賣的地方,還好不遠就有一個冷飲店,道明寺用一張大鈔以最快的速度帶回一杯水來。
道明寺給葉莎喂過了水:“我帶你去醫院。”
葉莎吃過藥了之後,好一會兒。藥效升起,壓製住了疼痛。“我沒事啦,不去醫院。”
“你剛剛疼成那個鬼樣子,還說沒事?而且你現在的臉色也很蒼白啊!”
“都說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兩個人就到底去不去醫院產生了毫無意義的‘爭執’。
小姿還從來沒見過道明寺可以說這麼多話,平時在她麵前的時候,他根本一句話都沒有。
小姿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道明寺一看到葉莎的身影都沒有注意馬路上的兩邊疾馳而來的車子,根本就是渾然忘我的狀態!
這些天的相處,小姿費儘渾身的解術找話題,他都不感興趣。
今天更是連獻上貞操這麼誘人的環節,他都麵無表情地拒絕和無視。
而後來他麵對葉莎時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小姿意識到,即便她脫.光了衣服跑到道明寺麵前去勾.引,他也還是不為所動。
而葉莎隻不過是皺一下眉頭,道明寺就緊張不已。
而當她們兩個出現在同一地點的時候,道明寺的眼中也一直隻有葉莎而已。
小姿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執著於這樣一個心裡裝了彆人的人,是自討苦吃。
更何況她又不傻,她很聰明。所以在狠狠的哭過一通之後,她找她媽媽說想跟道明寺解除婚約。
道明寺回到家中的時候,道明楓還在一樓的會客廳聽宇田的彙報。
道明楓:“是我兒子回來了!”
道明楓與道明寺故意表達親近的說了兩句話之後,發現他興趣缺缺,根本不接她的示好。
當即不悅道:“是誰教你這麼沒禮貌的,從進門到現在你有沒有叫過我一聲媽?”
道明寺:“媽,我要和何氏企業的小姿解除婚約。”
道明楓變得更加嚴肅:“你說什麼?”
道明寺:“我已經跟小姿本人說過,我不可能喜歡她,更不可能跟她結婚。”
道明楓強勢的說道:“你現在馬上打電話去何家!和小姿道歉,收回前言,我就可以當做沒這回事。”
道明寺說:“不可能。事實上我已經講出我的真心話了,我沒有必要跟她道歉。”
道明楓轉頭對宇田說:“幫我撥電話到何家,我要親自跟何董事長解釋。”
“是的,夫人。”
道明寺大步跨過去搶過宇田的手機將它砸了。
道明楓:“阿寺!你在乾什麼?!”
道明寺:“媽,你聽我說,我喜歡的人是葉莎,我不會跟除了她以外的女人結婚!”
道明楓:“放肆!由不得你說要還是不要!何董事長的千金是我精挑細選的媳婦,我告訴你,葉莎那個窮女人,彆說這輩子進不了道明家的門,就是下輩子都彆想!”
道明寺:“媽!為什麼你非要拿我們的終身幸福來做你利益交換的籌碼?!姐姐也是這樣!我知道你拆散了她和她愛的人,讓她和旅管業大亨的兒子結婚。姐姐雖然沒有說,但是我一直都知道!這也是她心裡最大的遺憾!現在輪到我了,你要重新再上演一次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跟姐姐不一樣,我的人生是不會受你擺布的!”
道明楓:“那麼我也可以告訴你,我也不會任由你作出讓我們道明家後悔的事。你跟小姿的事是決定了的,如果我連這中事都做不了主,我道明楓還有什麼資格在商場上立足?!”
道明寺:“我如果為了你們這些自私的長輩而妥協娶小姿的話,那才是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小姿也會後悔一輩子!你真的要毀掉我這一生嗎?”
道明楓說:“如果你真的娶了一個窮女孩,你才是自毀前程!何家的財產事業跟我們家如果能夠結盟合作的話,等你接手的時候,商場上還會有敵手嗎?如果你有點孝心,你才應該感激我的用心良苦!”
道明寺:“你隻在意賺錢和事業,你怎麼不想想怎麼讓你兒子不痛苦!你強硬的分開我和葉莎,你真的要把我毀掉嗎?”
道明楓:“你給我閉嘴!”
道明寺:“我不會讓你操控我的一生,我不會讓你毀掉我的幸福的,如果可以,我寧願不當你兒子,寧願自己不是道明寺!”
道明楓:“你給我站住!阿寺!”
今天葉莎這裡又來了三位客人,西門美作和花澤類。
葉莎:“你們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美作:“你忘了我們神通廣大嗎,想找你還不容易。”
葉莎:“也對,這樣問的確有點傻,那我換個說法吧,你們來乾嘛的?”
類說:“聽說這裡有個生病的女孩,我們來關心一番。”
他們打量她家,“哦,你這裡布置的還真有情調呢,不過真的好小。”
一說是探病的,估計就是道明寺說的了,隻有那天他撞見自己不太舒服。
葉莎洗了盤葡萄擺在桌上,請大家吃水果,這才發現他們幾個帶了一袋子東西,竟然是幾瓶啤酒。
葉莎:“……你們這個探病還真有誠意啊。”
西門:“我們這樣就自帶飲料了,不用你招待茶水,就知道你這裡沒有這個,我們才自己帶來。”
美作還在看四周:“這裡就是阿寺幫你裝飾的?”
葉莎:“對啊,那些需要到□□上頂棚的工作,還有釘板子之類的都是他做的,真的幫我不少忙。”
美作:“釘板子,哈哈,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嘲笑他。”
“是啊,這個板子都可以成為一個曆史性的板子。”西門對葉莎說:“以後你用不上了,可不可以送給我做紀念?”
她在牆壁上釘的板子,是為了在上麵放了一些小東西做裝飾。
葉莎說:“如果你真的對這塊板子這麼執著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拆下來送你做紀念。”
西門驚喜的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
葉莎:“平時你們很照顧我,一塊板子算什麼。”
西門來到她家,就看上了一塊板子,若是葉莎都吝嗇的不給他,葉莎會於心不安的。
美作說:“不公平,西門擁有了這個板子了,我也要個東西做紀念。”
花澤類說:“你們到底是來看葉莎還是來做土匪的?想拆了她家嗎?”
葉莎無所謂地說道,“沒事,那你看上什麼了?你也想要一塊板子嗎?可是沒有了,我送你一隻釘子好不好?就是釘板子的那個。體積小,重量輕,卻具有同樣的收藏價值。”
大家都知道她是開玩笑的,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美作:“好了,不鬨你了,你沒事吧,怎麼突然說又生病了,到底是什麼病啊,還是感冒嗎?”
正在葉莎要回答的時候,道明楓來了。
其他幾個人看到她都收起了輕鬆的表情,如臨大敵的站了起來,紛紛打招呼:“伯母。”
道明楓看了看他們三個,卻諷刺地說葉莎:“看不出來嘛,原來你是廣撒網,讓這麼多男人到你房間裡來。我上次來碰到的那個男人呢?他不在嗎?”
類說:“伯母,這不像是擁有崇高社會地位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吧,我們隻是來探望朋友而已。”
道明楓不客氣道:“還輪不到你來教我!”
自從道明寺對她說了那番話離開之後,道明楓已經被兒子的忤逆氣到。
等到何夫人打電話來,說要解除婚約之後,她這無邊的怒氣就再也壓抑不住了,再次登門到葉莎的小閣樓裡。
道明楓:“我真是小瞧了你的手段!能讓阿寺和何董事長夫人同時提出解除婚約。”
幾個人都很驚訝於道明寺解除婚約了。
葉莎說:“是嗎?這是他的選擇,我並不太意外,謝謝你專程來告知。”
道明楓態度傲慢,諷刺的說:“不過,我想到兩年之後阿寺畢業,你也沒辦法再阻擋他的前程了,那時候,我想你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幾個人都以為道明楓是太生氣才口不擇言。
西門說:“伯母,您在說什麼?就算是你不喜歡葉莎,也不至於說出這麼惡毒的詛咒吧。”道明楓今天真是風度全無。
美作則是想到會不會上次他開玩笑一語成讖,阿寺媽媽不會真的打算□□吧?
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不過如果她真的打算這麼做的話,以她的權勢,也許可以把這事情掩蓋掉。
此時美作的心中真是慌的很,他是真的以為道明楓要雇傭殺手了,心中飛快的轉著,到時候大家能不能扛得住?
道明楓說:“怎麼,你們都不知道嗎?並不是我在詛咒,她不是得了白血病嗎,兩年的時間能撐得過來嗎?我想對於葉莎小姐來講,已經太長了吧。”
‘白血病’這個詞人人都知道,不過一向離他們的生活十分遙遠。
更何況他們隻是20出頭的年輕人,好似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肆意揮霍,這個詞給他們的震撼當真是如同大型地震一般。
三人同時轉頭去看葉莎,很想聽到她反駁的聲音,但是葉莎沒有反駁。
西門說:“葉莎,沒有對不對?伯母是開玩笑的!”
花澤類追問:“這不是真的吧?”
葉莎說:“抱歉,我的確是病了,不過,治愈幾率很大,所以沒有告訴大家。”
還沒等三人有什麼反應,道明楓說道:“葉莎小姐,你明明已經惡疾纏身,卻把所有人耍的團團轉!還妄想來攀附道明家,還來欺騙阿寺的感情,我告訴你!想嫁進來,你彆做夢了!你這輩子都沒有這個命!”
她氣勢洶洶的來,然後又氣勢洶洶的走了。
美作:“葉莎你真的病了嗎,天哪,告訴我剛剛經曆的不是真的,我是在做夢,西門,你掐我一下!”
西門:“是啊,你不是隻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嗎?葉莎你每次生病請假,都隻是普通的感冒對不對?”
葉莎:“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會有事的。”
他們再看向她的目光帶上了憐憫。
葉莎就知道,如果大家知道她得了絕症會是這個反應,就算她一再的強調,自己不會有事,所有人也不會相信,以為她是求生的念頭太強,還沒有接受現實,才會這麼說。
花澤類說:“現在你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
葉莎如實說道:“確診時的情形是重型,需要換骨髓才能夠治愈。”
西門:“那就是說能治愈的對不對?那我們快去治啊,現在就約醫生!”
類說:“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需要有合適的骨髓配型才行。”
本來他們是找葉莎來玩的,可是現在聽說這個消息,沒有任何人有興致了。
待了一會兒就告辭,他們也不想讓葉莎操勞。
她的病情曝光之後,大家簡直把她當成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葉莎知道他們接受還要一陣子,就隨他們去了。
從葉莎家裡走了之後,他們回到英德的休息室。
美作說:“我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西門:“阿寺還不知道這件事呢,知道了之後又是一場風暴。而且這場風暴還是阿寺媽媽給捅破的,為了拆散這一對小情侶,她可真狠呐。”
美作說:“可是葉莎心態那麼好,發生這樣的事,我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簡直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好像生病的根本不是她。如果這這中災難疾病發生在彆人身上,不可能有她這麼淡定吧,我們一定會發現端倪的。”
花澤類說:“並不是沒有征兆,現在往前看,的確有很多不太對勁的地方,比如葉莎總是生病請病假,還有上次阿寺挨打的那一次,醫生曾讓葉莎去做過骨髓穿刺檢查,而她根本沒有去,我真是太疏忽了,當時就應該多問一句。”
花澤類說:“還有,葉莎當時彈的那首曲子。”
美作:“曲子怎麼了?”
花澤類說:“其實當時電影的後續我還沒有說完。”
見到兩個好朋友都在認真聽,花澤類說:“奧利弗拿到了碩士學曆和律師資格,本來兩個人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正當生活向著美好的未來走去時,病魔選中了詹妮弗。”
兩人:“什麼?!”
花澤類說:“為了治療愛妻的絕症,奧利弗低頭向父親求救。然而,一切哀求都無法阻止無情的病魔,詹妮弗最終離開了人世。而這段真摯的愛情故事獲得永恒的讚美,所以那首曲子才叫愛情故事。”
西門:“你的意思是說,葉莎早已預見了他們的將來,所以這首曲子是個預言?!”
美作驚慌的站起來:“阿寺!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在這兒……”
看了他身後的那一扇半敞開的門,美作沉默了,他們的休息室是帶套間的,誰也不知道阿寺竟然在裡麵。
原來道明寺和他媽鬨翻之後,不想回家就來休息室休整了一下。
“你……你聽到了多少?”
道明寺說:“你們剛剛在說什麼災難?什麼絕症?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幾個人心裡涼了一下,阿寺這是從頭聽到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