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紅樓王夫人22(2 / 2)

女配愛平淡 養心殿 15034 字 9個月前

可是現在記錄冊已經被彆人先行拿走,一定是有人發現了那個印記。金玲說:“王爺還是快點回去告訴鄭太妃,讓她早做準備。我知道一條偏僻小路,可以助你離開尚宮局直到清思宮。”

光王要離開之前,又回過頭說道:“對了,白天那個姐姐因為小時候送過我,就被人罰了,你要小心點,不要被人罰,我也不會再跟任何人說的。”

金玲知道他是想辦法給她吃顆定心丸,告訴她不用擔憂送他出宮之事暴露出去,金玲亦有所指地道:“我對王爺一直很放心。”

鐘司製被關進監牢,要說司製房還有什麼眼尖之人能認出賬簿上圖案的出處,就是劉三好了。劉三好消沉了一會兒之後,來到尚宮大人房間,一來向尚宮大人請罪,二來尋問是否可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蔡尚宮本來不想讓她在這裡添亂,不過劉三好一看到擺放在桌子上的賬簿,就對封皮上的那個紅色圖案多看了兩眼:“咦,這個圖案看著很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蔡尚宮驚訝道:“你見過這個圖案?”

劉三好說:“似乎見過,這好像是織品掉色染上去的,啊!對了,我在一隻駝駝上見過!應該是來自波斯的貢品,因漂染技術不及我國,所以織品遇水容易掉色,正因為掉色,宮中沒人願意用,而是做了幾張薄被送去高麗做賀禮,剩下的頭尾碎布做了一個錢袋……我記得貢品來朝的那一年,應該是會昌元年。”

終於有了線索,蔡尚宮大喜過望,命劉三好回司製房去找會昌元年的記錄冊。蔡尚宮翻查記錄冊之後,大為驚訝,無論如何沒想到記錄上麵錢袋的主人竟然是鄭太妃!“難道放高利貸的元凶竟然會是她?”

不論是與不是,就算是冤枉了鄭太妃,蔡尚宮都決定將這件事報上去,否則的話就無法救鐘司製和阮司珍出來,無法救尚宮局了。鄭太妃再不濟也是主子,這已經不在蔡尚宮的調查範圍之內了。

第二天,蔡尚宮去天牢裡探望鐘司製和阮司珍,竟然被她撞見徐媽媽在對兩人用刑!刑具把她們的手指都夾腫了,在司珍房和司製房就靠一雙巧手吃飯,若是手有損傷相當於毀人前程,斷人生計!

蔡尚宮當場大怒,指責徐媽媽竟然動用私邢,問她是受了何人指使,徐媽媽又不肯說,蔡尚宮隻能拉著她一起去見太皇太後。

蔡尚宮和徐媽媽一起求見太皇太後的時候,王貴妃也在這裡侍奉,她每天變著花樣的討太皇太後的歡心,今天還特地令司膳製作了如意桂花糕。

原來徐媽媽是奉了王貴妃之命,對牢裡的人動用私刑。太皇太後雖然有點意外王貴妃的自作主張,不過為了維護皇族威嚴仍然出言維護王貴妃,太皇太後說:“隻要能找出真凶,何必拘泥於用什麼方法,再說,哀家也沒說過不準用刑。”

蔡尚宮說:“奴婢跟鐘司製,阮司珍共事多年,深知她們的為人,必定是被栽贓嫁禍的,放高利貸的另有其人,如果現在輕率用刑的話,必定會屈打成招。”

徐媽媽嗆聲道:“屈打成招?你們是狼狽為奸吧!你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你沒有責任嗎?現在還敢在太皇麵前吵吵鬨鬨。”

蔡尚宮:“徐媽媽,剛才我問你奉誰之命行刑,你故作隱瞞,原來你是奉了王貴妃的吩咐,你這麼做法分明是彆有居心。”

徐媽媽說:“就算我跟你說了,你會把貴妃娘娘放在眼裡嗎?還不是堅持要來打擾太皇太後!”

蔡尚宮察覺到不對:“你們根本就是不下圈套陷害我!”

王貴妃怒道:“放肆!你這麼說就是說本宮早有預謀了?”

太皇太後聽她們各執一詞,早已不喜,斥責蔡仲屏道:“大膽奴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

蔡尚宮跪下請罪:“奴婢不敢。”這時她也怕了,意識到剛剛情緒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

太皇太後說:“哀家親耳聽見的,還會有假,王貴妃身為主子,何時輪到你出言侮辱?尚宮局屢生事端,哀家一再給你機會,豈料你不知好歹,口不擇言,以下犯上,來人,把蔡仲屏給我壓入天牢,三日期滿時了結此案,再革職查辦!”

蔡仲屏說:“太皇太後!奴婢還有重要事情要稟報,在那賬簿之上有一個印痕,必然和真正放貸之人脫不了乾係,從尚宮局的記錄上奴婢已經查出頭緒。”

蔡尚宮之所以沒在一開始就把新證據呈上來,正是因為知道鄭太妃不會是那個放貸之人,鄭太妃也是一個可憐人,在宮裡活的如履薄冰,她若是真去放貸,簡直是自尋死路,而且想要指揮太監們幫她放貸,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蔡尚宮明知道把鄭太妃說出來就是害了她,但是此時為了自己也不得不那麼做了。

太皇太後抬眼說:“呈上來給哀家看看。”

鄭太妃起身說道:“請姐姐息怒。”

太皇太後看了一眼鄭太妃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哀家明白了,這宮女是什麼心思!你一定是看有人隻不過是一個洗腳婢,都可以為妃,你想效仿她,從小就要與光王處好關係,好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你的心思可真深啊!”

劉三好誠惶誠恐道:“奴婢不敢,奴婢絕對沒有這等非分之想。”

太皇太後不去理會她說什麼,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須知有些事是可一不可再的,對吧,妹妹?你以宮婢之身德蒙聖寵,真是給後宮開了一個很不好的先例,你看看,現在連一個小小的婢仆,都妄想攀龍附鳳了!”

鄭太妃驚懼道:“望姐姐息怒,保重金軀要緊。”

太皇太後說:“妹妹呀,你這個壞榜樣,讓一乾婢仆都心存非分之想,要知道,你的福氣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倘若有人學你,而收場慘淡,都是你所害的!”

鄭太妃被太皇太後當眾侮辱,重提以前的身世,不但不敢表現出不悅,還要小心謹慎,以免觸怒她更多,更要隱藏委屈,以免事情鬨大不好收場。

鄭太妃說:“妹妹謹記姐姐的教誨,望姐姐你寬宏大量,得饒人處且饒人。”

太皇太後說:“哀家管理後宮責任重大,倘若後宮都不得安寧,試問皇上如何可以安心國事?倘若皇上怪責下來,哀家不知道如何跟他交代。”

鄭太妃說:“都是妹妹的不是,一切皆因妹妹而起,請姐姐息怒,保重鳳體要緊。”

劉三好又說:“奴婢真的沒有心存妄念,更沒有學鄭太妃,這件事與太妃娘娘無關,那時奴婢才六歲,怎麼會有那種心思,請太皇太後明察。”

太皇太後斜睨劉三好:“你還敢頂嘴,小小賤婢,竟敢公然違背哀家命令,蔡尚宮,按照規矩應當怎麼處置?”

宮裡的規矩是隻要觸怒了主子,被安上一個大不敬之罪,隨時都要人命,蔡尚宮為保周全,隻得道:“請太皇太後念在她當時年幼無知,法外開恩。”

太皇太後說:“來人呀,給哀家掌嘴!”

金玲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掌嘴雖然會受一點皮肉之苦,總比丟了小命要好的多。不過三好雖然看起來溫柔,實則內含高傲,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徐媽媽走上前就要掌嘴,太皇太後突然說到:“怎麼尚宮局沒人了嗎,需要你來動手!”

蔡尚宮向鐘司製使了個眼色,鐘司製一向愛憎分明,寧折不彎,不忍心對自己房的人下手,她乞求地向蔡尚宮輕輕搖了搖頭。蔡尚宮又著急地看向阮翠雲,阮翠雲早已經把她們的無聲交流看在眼裡,既然鐘雪霞心慈手軟,總不能讓蔡尚宮親自動手,她拿了竹板來到劉三好麵前,憐憫地看了看她,便掌起嘴來。

竹板打到嘴上,大殿之中隻有竹肉相碰之聲,不一會兒劉三好的嘴角就紅了。劉三好倔強的忍著,委屈的淚水卻無聲滑落。

太皇太後說:“不準哭!繼續打!”

又過片刻,打臉之聲尤其明顯,讓人見之不忍,金玲衝了出來,護住劉三好,“金玲願代三好受罰!”

光王神色微動,站起身說:“太皇太後,姐姐的臉都打腫了,不漂亮了。”

太皇太後說:“她不漂亮了,那你以後還吃不吃她給你的糖蓮子了呀?還和不和她一塊兒了?”

光王說:“我再也不敢貪吃了,不和她玩兒了。”

太皇太後說:“既然你知道劃清界限,這次哀家就小懲大誡饒了這個奴婢。”她看像劉三好:“你還不謝謝光王?”

劉三好靠在金玲身上,強忍淚意:“奴婢謝光王。”

太皇太後讓劉三好退下,這件事就算暫時揭了過去,不過她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對著蔡尚宮發難:“哀家讓你查放貸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蔡尚宮小心翼翼地說:“放貸的事,奴婢還在查。”

太皇太後說:“就是沒什麼進展了,小小一個尚宮局竟然屢生事端,你這個尚宮是如何管治,你們四司又是如何教人的?難道尚宮局都是屍位素餐之人?哀家管製的後宮何時有過這樣的地方!”

尚宮以及四司遭到訓斥,大氣也不敢出,“太皇太後息怒,奴才該死。”

鐘雪霞剛剛經曆過劉三好被罰,已經讓他們司製房大失麵子,日後在彆的司級麵前也抬不起頭來,她這個時候正需要一點兒什麼來證明自己並非太皇太後所說的屍位素餐之人,一時衝動,便說:“回太皇太後,放貸之事也不是全無線索,奴婢今天就發現了線索。”

太皇太後說:“那還不說來聽聽。”

眾人都詫異地看向鐘雪霞,阮翠雲更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鐘雪霞衝動之後也有片刻後悔,不過她正一肚子氣,本來事情也不是她做的,何不借此機會自證清白,說道:“回太皇太後,今天有人到奴婢房裡放了一本放貸的賬簿栽贓嫁禍,卻沒想到被奴婢及時回房,剛好撞見!”

太皇太後正色道:“竟然有這等事!到底是何人所為,還不速速稟報!賬簿呢?拿來哀家看看!”

阮翠雲將賬簿呈上去:“賬簿在此,請太皇太後過目,不過這並不是奴婢栽贓嫁禍,而是奴婢的耳環掉了,到鐘雪霞房間去找,不小心搜羅出的證據,卻沒想到被她賊喊抓賊,反咬一口。”

蔡尚宮想要阻止,也阻攔不及。她們二人本就不和,現在事情都鬨到了太皇太後麵前,更是不留顏麵,惡語相向。

徐媽媽在一旁添油加醋道:“賬簿都找到了,為何之前還知情不報,會不會你們是上下一心,互相包庇,存心隱瞞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看過賬簿,將之擲之於地,不可思議道:“荒唐,尚宮局兩司竟然互相指責對方是元凶,你們是不是分贓不勻才互相指責呀?竟然各執一詞是嗎,哀家決定寧枉勿縱,一起正法!”

鐘雪霞和阮翠雲沒想到太皇太後會做出這個決定,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蔡尚宮說道:“太皇太後息怒,奴婢知道有負所托,未曾好好管治尚宮局,才會發生這種事,求太皇太後讓奴婢查明清楚,將功補過。”

太皇太後不太信任地說:“就憑你?”

蔡尚宮說:“太皇太後曾經說過,從善如登,從惡如崩,懇請太皇太後讓奴婢負荊請罪。”

太皇太後說道:“哀家就給你個機會,為期三日,若然再找不到罪魁禍首,她們兩個都要死。”

徐媽媽立刻說道:“來人,把她們兩個壓入天牢。”

太皇太後帶著鄭太妃和光王離開,光王離開之時,目光正對上金玲看過去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他的目光隱忍,卻沒有躲閃開,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看了金玲一會兒,錯開之後,就自顧自向前走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尚宮局可謂是亂作一團,司珍和司製都下了大獄,擇日問斬。蔡尚宮又被限製期限,三日之內須查清此事,更是沒有心情去約束下麵之人,而是去查究竟誰進過鐘司製房裡,隻是草草交代由譚司膳胡司設代管另兩房,但這根本抑製不住人心慌慌。

錢飛燕奇怪地說道:“今天的光王怎麼這麼安靜,之前他不是還來過咱們尚宮局嗎,一向和姚掌珍很親厚呀,怎麼今天兩人都沒說話。”

展笑容說:“你就彆多嘴了,沒看到剛剛太皇太後都已經罰了三好,隻因三好與光王走得近,你這麼說無非是想給金玲上眼藥,現在尚宮局正是多事之秋,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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