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又和那曜三公子攪到了一塊?”
時芙音低聲的問著時芙昕,趙夫人的態度她也覺察到了,心裡有些發愁。
時芙昕看著時芙琳幾人:“他要抓赤焰貂。”
時芙音神色一愣:“赤焰貂不是在家裡嗎?”說完,順著時芙昕的視線看了過去,頓時看到了和魏家姑娘、曾家姑娘聚在一塊的時芙琳四人。
“是她們.....”
接著,麵上一怒。
“金桂和元寶怎麼看門的,怎麼能讓人拿走赤焰貂呢?”
時芙昕嗤笑了一聲:“她們的主子是伯府其他人,不是我。”
知道事情怎麼回事了,時芙音倒沒之前那麼著急了:“赤焰貂呢?”
時芙昕:“跑出行宮了。”
時芙音蹙眉:“跑了?那現在怎麼辦?我去找找?”
時芙昕搖頭:“姐你出去不合適,讓哥或是九郎去找。”
時芙音點了點頭:“你乖乖在這裡坐著,我去和哥他們說。”
時芙昕點頭應下了。
趙夫人見時芙音起身離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原以為大的這個穩重懂事些,怎麼這個時候還到處亂跑,是覺得她們吸引的注意還不夠?
趙玉燕看出嫡母生氣了,連忙坐到時芙昕身邊,剛想問時芙音做什麼去了,就聽到一陣喧嘩聲,回頭一看,就看到楚曜和幾個宗親子弟朝著女眷這邊走來,頓時擔憂的看向時芙昕。
時芙昕看到楚曜,還算淡定。
這麼多人看著,這人就算再睚眥必報,也不會做什麼過分舉動的。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楚曜的氣性。
外型俊朗、氣宇軒昂,集霸氣、狂傲、高貴於一身的楚曜,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女眷的目光,在一眾女眷或忌憚、或愛慕的注視下,楚曜嘴角鉗著笑意,緩緩走向時芙昕。
隻見他那雙瀲灩深邃的黑眸,無視了周圍所有人,隻專注的看著時芙昕。
那含情脈脈的樣子,不明真相的,還以為他是在看喜歡的姑娘呢。
時芙昕迎著他的目光,不躲不避,既沒有姑娘們的羞澀,也沒有各家夫人的忌憚,更沒有再見到楚曜的畏懼,就那麼平靜的看著他靠近。
敵我雙方博弈,最忌露怯。
時芙昕明白,楚曜這麼大張旗鼓的過來,就是為了找她算賬的,她要是露出恐懼驚慌的模樣,還沒開戰,就落了下乘,還會被對方輕視。
這個反應,讓楚曜挑了挑眉頭,眼中多了些興味。
果然不愧是初見聖顏就敢大放厥詞的人。
趙夫人見時芙昕毫不退讓的和走來的楚曜對望,有些腦殼疼。
趙家雖不怕事,可也不想因為一個外人惹上混世魔王楚曜。
早知道時家姑娘這麼能惹事,當初就不該答應蔡小侯爺帶他們一塊來圍場的。
人是自己帶來的,哪怕心裡不甚情願,趙夫人還是不得不站出來,在楚曜來到她們所在了的涼亭時,主動開口問道:“曜三公子怎麼來女眷這邊了?不用在皇上身邊伺候嗎?”
楚曜笑著朝趙夫人點了下頭:“皇上聽說我將時家姑娘撞倒了,時姑娘還因此歪了腳,狠狠責罵了我一番,這不,我帶著醫女過來給時姑娘診治了。”
說著,笑得親切溫和的看向坐著不動的時芙昕。
“時姑娘,是我撞倒你的嗎?”
時芙昕看著楚曜眼中閃爍著的亮光,又看了看周圍興致勃勃的女眷,沉默了一下:“你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聽到這話,楚曜臉上的笑越發深了,隻是笑不達眼底:“既然你說是我撞了你,還讓你崴了腳,那我就得對你負責。”
說完,就朝後揮了一下手。
隨即,一個身著白色箭袖長袍的醫女立馬從後頭走了出來。
時芙昕看到醫女,眸光一閃,瞬間明白楚曜想做什麼了。
楚曜笑看著時芙昕:“時姑娘,你之前可是當著皇上的麵說你崴了腳,要是等會兒醫女診治後,發現你沒崴腳,那你可是欺君之罪哦。”
聞言,時芙昕眉頭狠狠一跳。
欺君之罪......這個楚曜出手真是夠狠的!
圍觀的女眷聽到這話,麵色也都有些凝重。
倒不是她們有多關心時芙昕,隻是覺得楚曜一上來就給得罪了他的人安了個欺君之罪,一點餘地都不留,實在是太狠了。
時芙昕扯了扯嘴角:“多謝曜三公子,我的腳隻是稍微崴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大礙,就不用看大夫了。”
楚曜笑容不變:“那可不行,要是今天不把你的腳給治好,萬一以後你要是賴上我怎麼辦?”
時芙昕看著楚曜,帶著醫女過來,還非得給她治傷,這是逼著她自殘呀。
果然不愧是京城人人避之不及的大魔頭,夠狠!
“來啊,將屏風搬到亭子裡,好讓醫女為時姑娘診治。”
楚曜一開口,他身後的公子哥們就催促旁邊的丫鬟搬屏風。
看著麵色並沒有什麼變化的時芙昕,楚曜眼中的興味越發濃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般淡定,這份膽量倒是讓他高看。
可惜呀,她惹到了自己。
膽敢冤枉自己,他必須讓她長長教訓,讓她知道他楚曜是不能惹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時芙音已找到了時定軒、時定浩,並將赤焰貂跑了的事告訴了兩人。
在時定軒表示會去找後,時芙音就返身折回了。
回女眷的途中,時芙音聽到有人在說楚曜帶著人去找妹妹麻煩了,當即麵色大變,直接改走為跑,著急的往女眷那邊趕。
和女眷宴席的地方有著一牆之隔的小花園裡,三個錦衣公子正在閒聊。
“楚曜如今是越發能耐了,竟親自帶著人去找人家小姑娘麻煩。”
“那家夥氣性大,剛剛他被榮郡王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大聲嗬斥,我看他臉都青了,這口氣他咽得下才怪呢。”
“他還需要什麼臉麵,毒害兄長、窺覬父妾,也就他臉皮後,要是我,可沒臉出來見人。”
信國公世子蘇羽澤、平國公世子曹雲霆坐在暖亭裡,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隔壁的動靜。
“子清,你咋不說話?”
蘇羽澤喊了一聲站在亭外抬頭望天的安國公蕭子清。
蕭子清回頭一笑:“我和楚曜沒怎麼接觸過,不好多加議論。”
曹雲霆招手道:“你身體不好,就彆站在外頭吹風了。”
蕭子清失笑:“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弱,又不是姑娘家,隻不過是不能和你們一起練武罷了。”
見他站在亭外不動,蘇羽澤和曹雲霆隻好走出暖亭。
曹雲霆學著蕭子清的模樣抬頭望天:“這天空有什麼好看的?”
蕭子清笑了笑:“你不覺得天空又高又曠嗎,每次看都覺得自己好渺小。”
曹雲霆理解不了,剛想說什麼就‘嗬’了一聲:“這年頭的姑娘真是一點都不矜持,子清你都躲到這裡來了,居然還有姑娘找過來,要我說,你就是太好說話了,但凡不那麼客氣,她們也不敢過來煩你。”
蕭子清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個身披大紅猩猩氈鬥篷的姑娘提著裙子跑進了小花園。
那姑娘看到他們,先是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直接朝他們跑來。
“不是吧,不是吧,這是要來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