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坐地起價(2 / 2)

寒門大俗人 畫筆敲敲 17696 字 6個月前

時府人的煩憂,時芙昕沒有理會,第二天一早,她就帶著時定浩出門了,出門之前,兩人先來了一趟七房的院子。

“七嬸,七叔在嗎?”

對於時芙昕、時定浩的到來,時七夫人和時正業都滿臉詫異。

時正業笑問道:“昕姐兒找我有什麼事嗎?”

時芙昕:“七叔,你這裡是不是有樂譜呀?我之前聽祖母院子裡的安嬤嬤提起過,說當年時家的老祖宗曾收集過一些名譜,就放在七叔這裡,我想借來看看。”

時正業眉頭一挑:“昕姐兒懂音律?”

時芙昕矜持一笑:“會一點,不是很精通。”

時正業:“我這裡確實是收藏了幾本樂譜,但都比較深奧,都壓在箱子底呢。”言外之意,姐弟兩可能看不懂。

時芙昕像是沒聽懂一般,笑著道:“七叔,我想借來看看。”

甘繁仁已經將國子監、國女監特長招生的事情打聽清楚了,聲樂、器樂、舞蹈、繪畫、書法、棋藝、功夫這些都算特長。

隻要能讓招生的教諭們眼前一亮,就能獲得入學資格。

他們四兄妹,大哥時定軒是要靠武舉的,不參與考學。

她姐,可以靠著劍術去闖國女監的九宮格武陣;而她和傻弟弟,學過琴和蕭,想通過這兩樣入學。

時正業看著眼前笑吟吟的小丫頭,沉默了一下,還是起身去了書房幫她拿樂譜。

他一走,時定旭就坐到了時芙昕和時定浩身邊。

“六姐姐,你們真的不會解赤焰貂的毒?”

時芙昕搖頭:“真的不會。”

時定旭不相信:“你們難道不怕為咬?”

時定浩給了時定旭來了一下:“赤焰貂關在籠子裡,哪裡咬得到人。”

時定旭胖嘟嘟的臉皺巴了起來:“那這次我們伯府要完了。”

時定浩:“為什麼?”

時定旭:“武安侯出了名的暴脾氣,特彆寵女兒,宋三姑娘真出了事,肯定跟咱們家沒完。”說著,看了一眼時芙昕。

時芙昕被看得不樂意了:“十弟,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呀?好像這一切是我造成似的。”

“我問你,赤焰貂是我帶去圍場的嗎?”

時定旭搖頭。

時芙昕又問:“是我將赤焰貂拿給宋三姑娘她們玩的嗎?”

時定旭再次搖頭

時芙昕哼了哼:“既不是我帶去的圍場,又不是我拿給宋三姑娘他們看的,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是養了赤焰貂,可又沒礙著彆人什麼事,時芙琳和魏若汐自己蠢,惹了事,你們不去問責他們,反而抓著我不放,這是什麼道理?”

時定旭被說得不好意思極了:“我就是覺得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找若汐表姐他們的麻煩,我們也好不到哪裡去的。”

時芙昕歪著頭:“是嗎,可是我現在還小,這種大事不是我該管的呀。十弟,你要真擔心,應該去找祖父祖母,讓他們想辦法去。”

時定旭無言以對。

一旁的時七夫人笑著開口:“昕姐兒彆生氣,是你十弟不會說話。”

時芙昕回了時七夫人一個甜笑:“七嬸放心,我不會跟十弟一般見識的,我這個人心胸寬得很。”

時七夫人,以及拿著兩本樂譜回來的時七老爺:“......”

時芙昕、時定浩見時七老爺回來了,上前接過樂譜。

見樂譜上還帶著灰塵,時芙昕嘴角抽了抽,果真是壓箱底的呀。

借到了樂譜,姐弟兩便告退了。

等他們走了,時七夫人才看向時七老爺:“你怎麼拿了那兩本樂譜給他們?上麵的曲子雖都是大家之作,可太過晦澀難懂,世間少有人能演奏出來。”

時七老爺淡笑道:“他們兩個哪能懂音律呀,我看不過是一時興趣,瞎拿著玩罷了,其他樂譜太珍貴,拿給他們瞎鬨我可舍不得。”

......

拿到樂譜,姐弟兩就直接去了外城,在進安業坊之前,兩人都喬裝了一番,都扮成了小道士,一起進了賽華佗居。

可惜,兩人從早上等到傍晚,也沒等到人。

“姐,他們不會不來吧?”

“不會的,配製火毒的解藥需要用到身具寒毒的毒蛇、毒蠍這些東西,一時半會兒是沒那麼容易找到。”

“這已經是第六天了,宋三姑娘和汪六姑娘身上應該開始長熱瘡了,熱瘡一旦弄破,是會留疤的,兩人的母親肯定堅持不住的。”

“明天,最遲明天他們應該就會找上門的。”

姐弟兩沒在多等,直接回時府了。

兩人沒走多久,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的人就急匆匆的來了賽華佗居。

看著門上掛著的‘打烊’二字,兩府的人都有些欲哭無淚。

第二天一早,武安侯直接請假沒去上朝,親自來了賽華佗居,和他一起的,還有南和伯。

很顯然,兩人都是來求藥的。

昨天一早,宋三姑娘和汪六姑娘身上就開始冒出了一個個熱瘡,看著女兒痛苦的樣子,武安侯、南和伯再也忍不住了,放下了身段,準備來江湖遊醫這裡碰碰運氣。

“賽華佗......名號起得這麼響亮,希望真的有點真本事吧,要是耽擱了我女兒的病情,我非得拆了這裡不可。”

武安侯是個急性子,站在賽華佗居門外,看著上頭掛著的‘打烊’二字,有些惱怒:“怎麼還打烊了?不是看病救人的地方嗎,來人,給我敲門。”

侯府下人敲了好一會兒,院子裡都沒動靜。

武安侯可沒耐心等,直接讓身後的護衛撞門,等門被撞開,就大步走了進去。

南和伯帶著人也跟了進去。

“怎麼沒人?”

武安侯怒了:“那個江湖小道士敢騙我們!”

南和伯還算冷靜,想了一下,對著武安侯說道:“我們還是出去等吧。”

武安侯皺眉,麵上不是很認同。

南和伯歎氣:“救命要緊,要是這賽華佗真的有本事,我們撞門進來,怕是會惹他不高興。”

武安侯嗤笑:“本侯還會怕一個江湖遊醫?”

南和伯有些無奈:“侯爺自是不怕的,可是咱們的女兒還等著人家救呢。”

好說歹說,武安侯才隨著南和伯出了賽華佗居。

兩府的人剛走出來,就聽到院子裡傳出了響動聲,緊接著,一個小道士冷著臉走了出來。

武安侯、南和伯:“......”

院子裡沒人呀,這小道士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小道士氣鼓鼓道:“是誰撞壞了我家的門?”

南和伯笑著道:“是我們不小心撞壞的,我們馬上讓人修好。”說著,對著伯府下人示意了一眼,伯府的人立馬上前修門。

小道士哼了一聲,雙手抱胸:“我知道,你們是來求解藥的,原本隻要一千兩銀子,你們就可以拿走解藥,可是......”

“你們私闖名宅,還撞壞了我家的門,太可惡了,現在解藥漲價了,兩千銀子一顆。”

聽到這話,縱使沒將銀子放在眼裡的武安侯和南和伯都沉了臉。

他們是不缺銀子,但他們不想當冤大頭。

武安侯冷眼看著小道士:“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敲詐敲到我們頭上來了,你不想活了嗎?”

小道士立馬露出恐懼之色,誇張的拍了拍胸口:“哎呀,好怕怕哦,嚇死我了。”接著,麵色一凜。

“武安侯,你要再敢威脅我,我就不賣你解藥了。”

武安侯怒火中燒,南和伯見他還想說什麼,連忙上前阻攔:“先拿解藥。”

武安侯壓下了心頭的火氣,示意隨從拿銀子。

這時,小道士又開口了,看著南和伯:“你,兩千兩一顆解藥。”又要看向武安侯,“但是你,得三千兩。”

在武安侯再次放狠話之前,小道士手指門邊的廣告語:“彆在嚇我,看清楚了,愛治不治,你要再敢廢話,我真不賣你解藥了。”

“赤焰貂的毒,隻要開始冒熱瘡,就說明是火毒已經滲透入臟腑了,再不解毒,就等著死吧。”

南和伯死死拉著武安侯,示意管家趕緊給銀子。

小道士前一刻還淡漠冷厲,收了銀票後,立馬眉開眼笑:“歡迎下次再來,任何疑難雜症保證藥到病除。”

“記著了,不要在破壞賽華佗居了,我家師父遊曆至此,好不容易才來了興致,開了賽華佗居,你們不要不識好歹,把他氣跑了。”

說著,將兩個瓷瓶給了伯府下人,就轉身進了院子。

這時,南和伯才放開了武安侯。

解藥已拿到,武安侯沒了顧忌,立馬衝進了院子。

可找了一圈,院子裡什麼人都沒有。

這一下,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了。

剛剛那個小道士真的是憑空冒出的?

武安侯眼裡總算流露出了些許忌憚,能在他這個九品武者麵前,來無影去無蹤,對方絕對是個高手。

“侯爺,救人要緊,我就先回府了。”

南和伯不想浪費時間,騎上馬就帶著人離開了。

武安侯環看了一下眼前這個小院,也沉著臉離開了。

兩方人走了後,隔壁街的巷子裡就走出了兩個小道士。

“發了發了,原本以為隻能賣兩千兩銀子的,沒想到還多賺了三千兩,姐,你可真行呀。”

時芙昕笑看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的弟弟:“我可是堂堂賽華佗,他們敢撞壞我們家的門,當然要給他們教訓了。”

武安侯和南和伯回到府中,立馬就讓各自的女兒服下了解藥。

“退燒了退燒了,姑娘身上的熱退下去了。”

武安侯聽了丫鬟的稟報,神色一震,解藥服下才不過一刻鐘,這藥效也太好了。

難道那賽華佗還真是什麼神醫不成?

服下解藥的第二天,兩位姑娘就能進食了,第三天,就能下地走動。

這一下,侯府和伯府的人才徹底鬆了口氣。

......

年關走動頻繁,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府的兩位姑娘死裡逃生一事都在被各家議論。

“賽華佗......真的這麼厲害?”

“更厲害的是他的收費,看診一次五百兩銀子,藥錢還要另算,比展神醫收費還高,這簡直是在搶錢。”

“這麼高的收費,找展神醫就好了,誰會去當那個冤大頭呀。”

朝陽門,一輛破破舊舊的馬車搖搖晃晃的駛了進來,最後停在了挨著皇城東門最近的太華街上。

皇城東門這一帶住著的都是達官勳貴,隻有一府除外,那就是展神醫的展府。

展府。

展飛伸著懶腰從破舊的馬車裡走出,邊往府裡走邊問著出府迎接他的管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京裡可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

管家笑著道:“還真有一件,外城的安業坊突然來了一個賽華佗,將武安侯府和南和伯家被赤焰貂咬傷的姑娘給醫治好了。”

展飛笑了:“賽華佗......好大的口氣。”

管家接著道:“不僅口氣大,要價更狠。”說著,便將武安侯、南和伯登門買解藥的事說了一下。

“什麼,兩顆解赤焰貂火毒的解藥,賣了五千兩銀子?!”

展飛瞪大了雙眼。

得,京城來了一個比他更會坐地起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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