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七老爺忙著回去看新得的字畫,說道:“這事咱們在這裡議論沒有用,還得看父親、母親的意思,大哥、大嫂,我們先回去了。”
看著時正業夫婦離開,時大老爺歎著氣:“這個老七,是一點都不頂事。”
時大夫人:“七弟一向如此,老爺又何必生氣。”
時大老爺搖著頭:“我不是生氣,我是想著,家裡遇上了事,我連個商量的兄弟都沒有。”
時大夫人當即睨了他一眼:“老爺又在胡說了,四弟不是你兄弟,你不能去找他?”
時大老爺一聽,笑了出來:“是我想岔了,我還有四弟呢。”說著,頓了一下,“音姐兒擅劍,周身的氣派和京中大多數的姑娘都不一樣,是很吸引人注目的。”
時大夫人也知道時芙音若是參選,很有可能會被選上,可是四弟夫婦可都是疼孩子的,怕是不會答應。
“聽父親母親安排吧。”
懿祥堂。
時老夫人也問了時正和夫婦、時正德夫婦的意見。
時正和、金月娥自然是一口拒絕。
時五夫人也是一百個不願意,時正德有些猶豫,最後回了跟時芙玥一樣的話,一切聽家裡安排。
時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隻是道:“不想參選,要麼在選秀消息公布出來之前給兩個丫頭定好人家,要麼,就是在選秀時落選。”
“選秀在宮中舉行,小動作若是太多,很有可能遭人眼,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給兩個丫頭定親。”
時五夫人急了:“母親,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哪裡去找合適的人選呀?”
時老夫人看著她:“玥姐兒及笄已經一年多了,你不是一直在給她相看的嗎?就一個合適的人選都找不到?”
時五夫人抿著唇沒說話,之前是有看上的,可是如今眼瞧著五郎進宮當了禦前侍衛,時家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之前瞧得上的,現在又瞧不上了。
時老夫人還算了解這個庶媳,一看她的模樣,就能大概猜到什麼情況:“你是當娘的,一切要以自己女兒的幸福為重,彆總想些有的沒的。”
時五夫人到底還認識些人,能主動幫自己女兒相看人家,可金月娥剛來京一年,根本沒什麼圈子,急切的看著時老夫人:“母親,音姐兒這邊可怎麼辦?”
時老夫人有些沉默,音姐兒的情況不比玥姐兒,玥姐兒的親事早在一兩年前老五媳婦就開始相看了,抓緊點時間,找出一個定親人選並不困難。
可是音姐兒,月底才及笄,加之老四一家回京才一年的時間,根本沒考慮過這方麵的事。
再來,音姐兒這般出色,她也不想急急忙忙的隨便找個人家就將她的終身大事給點下來。
過了片刻,時老夫人才開口:“這段時間我帶音姐兒出門認認人吧。”見時五夫人眼巴巴的看著,又道,“玥姐兒也一起。”
曾府。
“母親,你急匆匆的把我叫回來,可是出什麼事了?”
曾雨薇帶著時芙冉、時芙芝急急忙忙的回了曾府。
曾老夫人睨了一眼女兒:“你就不能盼著府裡好?”說著,笑看著時芙冉、時芙芝,“芙冉、芙芝,你們若雲表姐一直念叨著你們,你們去她院子玩吧。”
見外祖母有意支開她們,時芙冉看了眼母親,便帶著時芙芝離開了。
等姐妹兩一走,曾雨薇開口了:“母親,你要跟我說什麼?”
曾老夫人看著曾雨薇:“時五郎高中武狀元,你們可有前去賀喜?”
曾雨薇顯然沒來到曾老夫人跟她說的會是這個,當即臉色就有些不好:“母親,咱們母女說話,怎麼提起那一家子了?”
見曾老夫人瞪著自己,才哼聲道,“我和相公倒是想去賀喜的,可人家壓根沒請我們,我們也不能厚著臉皮主動湊上去吧。”
聞言,曾老夫人皺起了眉頭:“正坤到底是時家的樣子,時家怎可如此待他?”
曾雨薇撇了撇嘴:“我算是把時家上下看明白了,誰對他們有好處,他們就待誰好,如今西北蠻子一家風頭正盛,他們哪裡還看得到相公呀。”
曾老夫人對自己女兒還是了解的,知道她肯定誇大了事實:“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我隻問你,還想不想和時家來往了?”
曾雨薇哼了哼,沒說話。
曾老夫人看著女兒倔強的樣子:“還不算太笨,時家出了一個武狀元,隻要時五郎不要太笨,前程是錯不了的。”
曾雨薇不樂意聽到這個:“母親,你老是誇那一家子,是要捅你女兒心窩子嗎?”
曾老夫人懶得跟她理論,自顧自的說著:“時五郎的前程,時家的前程也就好了,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背靠這門親戚,對你們一家隻有好處。”
這個道理曾雨薇也懂,可是要讓自己一家仰仗西北蠻子一家,她心裡就堵得很:“母親,您到底想說什麼?”
曾老夫人:“既然還要和時家來往,那麼就放下你的架子,好好去修複和時正和一家的關係。”
曾雨薇愣了:“母親,您讓我主動?”
曾老夫人都懶得回答曾雨薇了,直接道:“眼下我這裡就有一個讓你們一家和時正和一家改善關係的機會。”
曾雨薇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機會?”
曾老夫人:“這段時間,你婆婆老是帶著時芙音、時芙玥出門做客,你知道嗎?”
曾雨薇點了點頭:“知道啊。”
曾老夫人:“你婆婆是個高傲的性子,如今這般迫不及待的帶著兩個孫女到處遊走,你說是為什麼?”
“下個月就要選秀了,看你婆婆的樣子,應該是不想讓時芙音、時芙玥那兩個丫頭參選的,如今正在給他們相人家呢。”
曾雨薇嗤笑:“且不說時間這麼短,時芙玥不過一個庶子的女兒,時芙音從小長在西北邊關,跟個蠻子似的,誰家看得上她們呀。”
曾老夫人斜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時芙玥她沒什麼印象,可是時芙音,國女監特長生考試那天她也去了的,親眼見過時芙音。
那麼一個大氣颯爽的姑娘,在女兒眼中是個蠻子,曾老夫人都有些懷疑她眼神出問題了。
“你彆說,還真有人看上了。”
曾雨薇秒問:“誰?”
曾老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慶國公府三房長子。”
曾雨薇一聽到慶國公府‘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等知道是三房時,神色又慢慢恢複了平靜。
慶國公府三房可是庶出。
但凡庶出,不管生在哪一家,都不會太好過,慶國公又是出了名的混人,連自己的嫡子嫡女都能磋磨死,又何況是庶弟了。
曾雨薇冷靜後,詫異道:“慶國公府怎麼看上時芙音了?”
這個問題,曾老夫人也有些好奇,是慶國公府的二夫人主動找上她,讓她從中說和這事的。
“也許是看時芙音長得還不錯吧。”
曾老夫人看著曾雨薇:“慶國公府三房雖是庶出,但到底是公府子弟,時芙音不是記著找人家嗎,這是個很不錯的人選。”
“機會我給你了,你好好促成這事,你們一家是和時正和一家這般僵持著也不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