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芙昕沉默了一下道:“第一,這筆寶藏,知道的人應該不多;第二,我手中的竹條應該是唯一記錄寶藏位置的信物,也就是說,除了我們四個,沒人知道寶藏在哪裡。”
“第三,就算日後有人發現了寶藏,可他們並知道寶藏具體有多少,就算我們挪用了一些,他們也不會知道的。”
“基於這三點,我覺得隻要小心點,不留下蛛絲馬跡,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的。”
時芙音開口了,看著時芙昕:“小妹,我之前問過你,你是大皇子的師父,要不要幫他奪嫡,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說的嗎?”
“你說,要不要奪嫡是大皇子自己的事,跟我們無關。”
“回京之後,你也沒想過要和大皇子表明身份。”
時芙昕立馬回了一句:“我太小了,我怕大皇子不肯認我這個師父。”
時芙音沒有否定,隻是道:“你說的這個隻是一部分原因,你不認大皇子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你不想參合進皇家爭鬥中去,我說的對吧?”
被人說中心思,時芙昕有些尷尬:“姐,你可真了解我。”
時芙音一臉不解:“那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這次為何要這樣幫大皇子?”
時芙昕:“我在押注呀。”
時定軒看了過來:“你覺得大皇子有和太子、以及其他皇子一較高下的能力?”
時芙昕點了點頭:“當然了,他可是皇上的嫡長子,繼承皇位是最名正言順的。”
時芙音又問了:“大皇子的身份你一早就知道了,之前你可沒想過要押注。”
時芙昕感歎的看著她姐:“姐,我發現自從你進了國女監後,是越來越聰明了。”
時芙音不買賬:“彆打岔,你到底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時芙昕沒在隱瞞:“因為我發現,大皇子這個人是值得押寶的。”
時定浩好奇道:“姐,你發現什麼了?”
大皇子身中蠱蟲多年,即便一直處於休眠中,心臟還是受到了損傷,之前時芙昕隻是幫他除去了蠱蟲,並沒有修複心臟問題。
在大皇子成親前兩天,她便夜探了一次大皇子府。
就是那一次,她發現了在密室中秘謀的大皇子和楚曜。
大皇子和楚曜私底下有來往,且關係匪淺,這可著實震驚到了時芙昕。
楚曜不僅是特監司的人,還是什麼輪回殿的人,大皇子和這樣的人私交甚密,這說明什麼?
說明大皇子不是世人眼中孤立無援的病秧子,人家在暗中也是有布局的。
“楚曜是特監司的人,大皇子和他私底下有來往。”
一聽這話,時定軒和時芙音當即對視了一眼。
時芙音:“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
時芙昕笑道:“是不能說明什麼,但是還是值得押點籌碼上去的。”
“大皇子現在即便有些籌謀和布局,但估計也不多,這個時候我們幫了他,那是雪中送炭。”
“加上我是他師父這層關係,日後他要真的成功了,我們一家就算是徹底翻身了。”
“即便他最後沒成功,我又沒當眾表露是他師父這件事,受到的影響也有限。”
時芙音沒在說話。
時定軒看著妹妹:“你想得這麼周全,看來主意已定,我也不阻止你,但行事務必小心。不管怎麼說,我們回了伯府,也要為時家人考慮。”
時芙昕點著頭:“哥,你放心吧,在大皇子身上押注,我是為了過更好的生活,不是上趕著找死的。”
時定浩來了一句:“其實我們現在的生活也不錯,也用不著改變呀。”
時芙昕看著弟弟:“人活著,不僅僅隻是吃飽穿暖,還得有點追求。比如你想做個什麼樣的人?想做成什麼樣的事?”
“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都會受到外界的乾擾。要想不被乾擾,就得有製約外界的能力。”
這話,難得時定軒和時芙音都沒有反駁。
時定軒雖隻在宮裡當了幾個月的差,可見識或體會到的人情世故,比他以前十多年的人生還要多。
如今的他,已經能明白權勢對一個人會有著什麼樣的影響了。
而時芙音,在經曆過選秀期間的身不由己後,也漸漸感受到,一個好的家世對姑娘家的影響了。
時定浩見時定軒和時芙音都不說話了,納悶道:“哥,三姐,你們之前不還說很危險的嗎?”
時芙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做什麼事沒風險?駐步不前倒是沒有風險,可是就沒法看到前頭的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