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佛尊也傳音:“我偏置氣。”
寶慧禪師無語:“您的境界一直無法提升,就是因為心胸不夠開闊。”
一念佛尊冷笑:“我若心胸開闊,想的開,我會出家嗎?”
寶慧禪師:……
“拿著。”一念佛尊將手腕上的珠串取下來,扔給曲悅。
曲悅微微一愕,忙伸出雙手接下。
一念佛尊道:“往西走十九萬裡,有處銀鉤山,山裡有個莊子,你拿著我的珠串去拜見住在那裡的一位隱士,他興許有辦法。”又補充,“在此之前,莫在使用法力,封閉了氣海吧。”
“是。”曲悅真心誠意的行了個大禮,“謝過佛尊。”
一念又交代:“你最好隱藏身份,莫透露你姓曲,不然他可能會打死你。”
曲悅:……“是。”
等他們走了以後。
一念佛尊看著寶慧禪師在笑,解釋道:“我之所以幫她,是怕那蟲子將琉璃罩給咬壞了。”
寶慧禪師連連點頭:“太師父所言甚是。”
一念佛尊冷笑:“本來就是。”
*
下了山之後,曲悅便將氣海封閉,故而飛毯也無法使用了,九荒沒有飛行法器,他若禦風得抱著曲悅,路途有些遙遠,不是很方便。
於是三人坐在辛鷺的飛劍上,飛劍很大,像艘小船。
“六娘,你肚子餓不餓?”飛了一兩萬裡之後,九荒隔一個時辰問她一次。沒有法力支撐,容易產生疲倦饑餓感。
“不餓。”曲悅搖頭。
他二人並排坐著,辛鷺坐在他們身後。
“蓋世兄,我餓。”辛鷺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擠眉弄眼。
他想試一試“勾搭”九荒,天怒劍會不會有反應。
沒有反應。
但在前坐著的曲悅淡淡瞥他一眼。
九荒從儲物鐲裡取出一個饅頭,遞給他。
辛鷺拿著饅頭傻眼:“你先前下去城市裡,就給曲姑娘買了幾個饅頭?”
九荒買了許多食物,全是曲悅愛吃的,當然不會拿給他吃:“這是我自己吃的。”
辛鷺一怔:“你不是辟穀嗎?”
九荒是不吃東西,但經過吃戮天,讓他覺著以後可能還有吃東西的機會。
現在想想他非常後悔,隻顧著細嚼慢咽,麵帶微笑,卻一直是用手抓的,哪有體麵可言。
應該將戮天一刀刀剁碎了,拿筷子夾著吃。
筷子他明明有很多,雕花的不雕花的,木質的玳瑁的,都是他十來年前親手做給六娘用的。
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他閒來要以饅頭練一練吃相。
“那你就吃饅頭啊。”辛鷺嘟囔道,“你好歹也是葉家的少爺……”
“吃不吃,不吃還給我。”九荒的錢全是拿來攢聘禮的,除此之外的花費皆要花在刀刃上,一個子兒也不能浪費。
就這幾個饅頭,還是他再給曲悅買包子之時,取出天工盒將攤主有些破損的木車修好,攤主送給他的。
“吃。”辛鷺拿著饅頭,神識飄向曲悅,神情平靜,沒有任何反應。
他剛要下嘴去咬饅頭,微微蹙眉,哼唧了一聲。
九荒扭頭:“你怎麼了?”
辛鷺拿著饅頭的那條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滿頭汗:“我可能受了內傷。”身體搖搖晃晃,往前一傾,額頭輕輕抵住九荒的後背。
曲悅太聰明,辛鷺為了裝的像一些,還真攪動體內靈氣,嘴角掛著一抹血,臉色蒼白的嚇人,“我休息一下就好,無妨的。”
九荒又將頭轉過去,並不在意他拿腦袋撞自己後背。
在九荒眼裡辛鷺是個男人,師父也確認了他是男人,肯定是男人。
九荒以為曲悅也知道,不,他根本就沒想過她不知道。
慢慢的,辛鷺感知到天怒劍在意識海裡震顫。
因為離的近,震顫的頻率頗高,怒氣蹭蹭上漲。
辛鷺驚呆了,天怒劍的怒意積累,與動怒者的修為高低、怒氣強弱呈正比。
也就是說,越高階、越惱怒的人,給天怒提供的養分更多。
一個九品修道者一般的怒火,相當於十個八品修道者怒急。
所以他們經常鋌而走險,越級挑戰,挨打是家常便飯。
可曲悅才五品,提供的怒意居然頂的上一個八品?
辛鷺簡直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女人吃起醋來的怒火,也太精純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辛鷺忍不住想放聲大笑,這可比師父的轉圈圈甩頭發大法簡單多了,且還沒有任何危險性。
他要走大運了!
他要發達了!
天怒越吸收越多,他興奮的不行,決定再添一把柴,讓這把怒火燒的再旺一些。
“哎呀,我的頭好暈哦。”辛鷺勉強坐直身體後,又搖搖晃晃身子一歪,從飛劍上掉了下去。
九荒聽見他一聲驚呼:“蓋世兄,救我啊。”
九荒立刻扶著飛劍邊緣朝下看,曲悅發現他似乎頗為緊張。
她將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忍耐片刻,正想說話,卻見九荒掐了個訣,隻將隨著辛鷺一起掉下去的饅頭撈了回來,收回儲物鐲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