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第47章

“去哪兒?!”一說出去玩,玉玳腰也不酸,腿也不疼,馬車都快容不下她蠢蠢欲動怎麼都坐不住的小屁股了。自從出宮建府以來,就一直事趕事的沒停下來過,哪怕有出門的時候那也都帶著任務,這乍一說出去玩,哪能不高興啊。

“慢著點慢著點,你急什麼呢,先去把衣裳換了,七福晉這樣子爺可不敢往外領,到時候被人偷了怎麼辦。”今兒玉玳著實太漂亮,下半晌家宴的時候哪怕隔著老遠,胤祐都瞧見自己這邊幾個兄弟挺詫異的多往女眷那邊瞧了好幾眼。

“啊?還回去啊,那多耽誤事兒啊。”真回去一趟再出門,到地方人家燈會怕不是都散場了。玉玳噘著嘴老大不樂意,瞧得胤祐笑得都快坐不穩。

“不回去,咱們直接去燈會。”每年中秋燈會都擺在南城,這一夜像是百無禁忌般,沒有宵禁也不禁煙火,百姓家中的小丫頭和大姑娘也能趁著這個機會出來逛燈會,除了九門提督和守城巡街的忙到頭暈眼花,其他人都能高高興興的過個中秋。尤其今年康熙征噶爾丹大勝,這燈會就更是比往年還要熱鬨盛大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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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府的馬車到了南市,玉玳掀開車簾都見著前邊影影綽綽的花燈,馬車竟是拐了個彎又繞到胡同裡去了。“這到底是去哪兒啊。”玉玳眼裡全是前邊的燈火繁華,突然繞進小胡同,心裡一下子簡直都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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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吧。”玉玳話剛問完,馬車也跟著停下來了。胤祐先下馬車把手遞給玉玳,今兒要進宮,玉玳真算得上是盛裝打扮,這會兒要下馬車,愣是裙擺把自己都給纏住了。胤祐見她還在低頭扯自己的裙子,也不再讓她動手,乾脆直接就把人從馬車上給抱下來。

“嘖,這麼多人瞧著呢,我累得不想走了,七爺抱我進去唄。”跟著自己進宮的桃子和荔枝這會兒都低著頭不敢看,玉玳被他牢牢抱著倒是一點都不覺著羞,還挺饒有興致的前後打量。

她這會兒頭上簪子歪了,眉心的花鈿也暈開了,額上的紅襯得人越發豔麗起來。胡同裡之後奴才手裡邊燈籠裡昏黃的光,胤祐看得朦朦朧朧的心裡直癢癢,哪裡還舍得放手。

胤祐抱著人直接進院子上二樓,直到進了屋玉玳聽著院子另一邊傳來挺熱鬨的動靜,就更納悶了。“這什麼地方的院子啊,外邊這麼熱鬨。”

胤祐把人放下推開窗,“你往那邊看,前邊是爺手底一個成衣鋪子,今兒過節熱鬨著呢。”屋裡早就有奴才把該準備的準備齊全,就等著主子們來了。

玉玳隨著他手指的往下瞧,的確前邊窗戶映著屋子裡真算得上人頭攢動。“你趕緊換衣裳,換好了咱們從鋪子裡出去,爺領著你逛燈會。”

玉玳轉到屏風後邊撤了滿頭的珠釵簪環,換上胤祐給自己準備的衣裙倒是還都蠻好看的。衣裳都是按照玉玳的尺寸準備的,除了花色素淨低調些,布料樣式都是現下最時興

的。

隻不過這樣的衣裳打扮和自己臉上的妝容著實不配,玉玳懶得讓丫鬟們進來浪費時間,反正屋裡該有的都有,乾脆自己三兩下卸了臉上的妝,又重新上了層薄粉畫了畫眉毛也就成了。

“怎麼樣?”玉玳最後抿開嘴上的口脂回頭問胤祐,他比自己快得多,換下朝服就行了,這會兒已經悠哉悠哉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等自己。

“好看,爺的福晉怎麼著都好看。”胤祐起身湊近了人在她臉頰偷香了一個,便拉著人高高興興出門,也不管實在沒繃住有些臉紅的人兒怎麼小聲抱怨自己。

胤祐領著人直接從成衣鋪子出去,這會兒正是人多的時候,誰也沒在意店裡又多出來兩個人,頂多就是有那雲英未嫁的小姑娘被人微服出巡的貝勒爺晃了晃眼,可再瞧著他身邊美貌的小婦人,便又收回目光不敢多看。

“七爺,七奶奶,今兒過節好啊。”剛出鋪子,玉玳就被門口等著的人嚇了一跳,“今兒在下和二姑娘作陪,還望七爺七奶奶莫嫌棄。”玉玳撫著胸口看著裝模作樣的陳玄枳和他身邊大大方方的富察氏,想板著臉又實在忍不住笑了。

“嚇死人了都,你怎麼在這兒啊,還整得挺像那麼回事。”又是一年中秋,陳玄枳依舊浪蕩著不肯安家,富察家的二姑娘依舊跟他不清不楚的拉扯著,一到過節就是他頭疼的時候,玉玳都好些天沒見過這人了。

“爺專門把人叫過來的,咱們倆也沒逛過這燈會,這不讓人做個陪。”既是如此,一行人也不再堵著成衣店門口,就慢慢的往最熱鬨的地方走。玉玳的確好久沒逛過花燈會,上一次還是沒嫁人的時候,這一眨眼兒子都有了。

富察氏二十大幾年紀真不小了。可就因著沒嫁人,至今還是姑娘打扮,“今年他沒惹你不高興?”每年這時候富察氏是肯定要跟陳玄枳鬨的,這回也不知道他花了什麼心思,竟然今兒還能把人給帶出來。

“福晉您這是笑話我呢,今兒他一大早就去了我那院子,伏低做小的一整天,我還沒鬨明白怎麼檔子事,晚上就把我給拉出來了。”富察氏雖說沒嫁人,但這麼個老姑娘在府裡住著也不像話,富察家寵孩子便單辟了個院子給她,平日裡大多數時候就讓她單過著。

“陳玄枳在我這兒當差好些年,人還是不錯的。就是性子倔,又是個血裡帶風停不下來的主兒,也就你還能這麼慣著他。”聽上去像數落其實話裡話外還是偏幫著陳玄枳說話,有些人吧天生的招人喜歡,陳玄枳便是其中翹楚。富察氏哪裡不懂玉玳的意思,

“福晉您就彆幫著那混人說話了,我這也就是稀裡糊塗到了這一步,就是想斷也斷不了。”這話說得實在,兩人好好歹歹的糾纏著這麼些年,早就分不清你我了。真要斷了他怕是自己也得疼個死去活來。

玉玳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兩人後邊的男人,“都是些傻不拉幾的憨憨。”一點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擁有了什麼,也不清楚這些真心有多難得。

每年花燈會其實大同小異,路兩邊攤販上的花燈又多又雜,富察氏領著玉玳</看過幾家也就夠了。陳玄枳見前麵倆祖宗腳步越來越快,停留的時間越來越短,便趕緊上前領路,把人往另一邊更熱鬨的地方引。

往右拐便是護城河邊,大姑娘小丫頭的都在河邊放河燈,這習俗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興起的,隻要有廟會有趕集,就有人在河邊賣河燈,就有小姑娘信這個來買。反正都是出來玩兒,可不就是哪兒熱鬨就去哪兒。

陳玄枳捧著好幾個河燈過來分給玉玳和胤祐,就再不留在礙眼,拉著人富察氏往另一邊去了。胤祐真是頭一回乾這種事兒,兩人傻不兮兮的下了台階找了個人不太多的地兒站著,手裡還捧著小小的河燈不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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