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徹隻當她要與他玩情趣,心頭受用極了,還拿出一大盒銀票給她,補貼她買宅子的錢,讓她隨便去買隨便去花。
顧沅不收,彎著一雙桃花眼,柔聲說著軟乎話,“我要給殿下驚喜,哪裡能用你的錢。再說了,買個宅子花不了幾個錢,自我嫁給殿下,殿下賞了我那麼多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這回便讓我給殿下花些錢吧。”
她這般溫柔小意,讓裴元徹如置雲端,又宛若泡在蜜罐子裡,飄飄然,隻覺得老天眷顧,讓他此生這般圓滿幸福。
……
為了做一回普通夫妻,中秋頭一日夜裡,顧沅與裴元徹便搬進了新買的兩進兩出的小宅院裡。
那宅院方方正正,坐北朝南,風水好,潔淨又樸素,後院還種了一片梨樹和湘妃竹,很是清雅幽靜。宅院的位置也不錯,在運河附近,出門就是熱鬨的街市,酒樓、書肆、茶館、醫藥坊一應俱全,往左邊走是揚州東城門,往右邊走是運河碼頭,真正交通便利,四通八達,是難得的佳苑。
裴元徹牽著顧沅的手,在院子裡慢悠悠的轉了一圈,誇道,“這小院挺不錯的。”
顧沅看了眼遠方蔚藍的天,此刻的心態很是平和,“我幼時曾暢想過,瓦房兩三間,前院逗貓喂鳥,後院種花種草藥的平淡生活,想象中的院子跟這兒差不多。”
“這小院地段不錯,價格應當也不便宜?”
“好像一百兩不到。”顧沅答道。
對她與裴元徹來說,一百兩銀子算不得什麼,她妝奩裡隨便一根發簪都不止百兩,但對於普通農家來說,一百兩銀子夠他們全家幾十年的嚼用。
這段時間她花錢大手大腳,是想著反正都要跑了,左右也不能把錢都帶上,倒不如大方些花了,以後怕是再難有這般肆意花錢的機會。
院子不大,房間也少,所以伴駕伺候的宮人也是精簡精簡再精簡,除了穀雨、秋霜,李貴和另外兩個太監,便是門口的四個侍衛。
雖然顧沅覺得人還是挺多的,但相較於住在刺史府裡,已經寬鬆了不少。裴元徹到底是太子,從小錦衣玉食嬌養著長大,身邊要沒人伺候,那也不現實。
這般過了一夜,翌日,便迎來了中秋節。
明淨又清澈的陽光灑在院子裡,枝頭傳來喳喳的鳥叫聲,小太監們清掃著庭院,穀雨與秋霜侍弄著花草,靜謐祥和間,透著幾分歲月靜好的意味。
顧沅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正準備轉身,就撞入一個溫熱寬敞的胸膛裡,被抱了個滿懷。
“殿下。”她嬌嗔一聲,這人怎麼總愛一聲不吭的出現。
裴元徹低著頭,眼尾弧度上揚,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風流俊美,“撞到鼻子了?來,孤給你吹一吹。”
他一隻手攫起她的下巴,五官英挺的臉龐一點點靠近。
顧沅臉頰不自覺的紅了,偏過臉,“沒撞到。”
“那不行,孤給你仔細檢查一下。”
他固定著她的小臉,幽深的黑眸定定的凝視著她,像是認真檢查著什麼。
顧沅本就為今晚的計劃有些忐忑,如今見他這般盯著自己,生怕自己心虛暴露了什麼,捏緊了手指,隨即迎上男人的目光,岔開話題道,“殿下,不是說了今日陪我逛揚州城的麼?咱們收拾一下,出門吧?”
看著她一張一合的櫻紅小嘴,裴元徹眸色微暗,薄唇掀起,“出門前,先給孤嘗些甜頭?”
顧沅一怔,等反應過來,暗道不好。
剛想躲,卻也來不及了。
男人一隻手勾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壓著她就吻了下去。
此時窗牖半開著,她的腰緊貼著窗戶,被他逼得往後倒,一半的身子都倒出窗戶。
眼角餘光瞥見角落裡紅著臉倉皇躲開的宮人們,顧沅臉頰愈發滾燙,隻覺得這男人真是越發不要臉了!
親昵間,顧沅感受到男人的反應,黑眸睜大。
忙伸手推了推他,“殿下……彆……這會兒還白天呢,等晚上,晚上再……隨你。”
要再繼續親下去,怕是今天彆想出門了。
見她避之不及,裴元徹無奈扯了扯嘴角,拍了一下她的臀,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慢聲道,“好,孤等著今晚。”
他的目光太過熾熱直白,顧沅頭皮一陣發麻,忙垂頭躲開了。
這一日,裴元徹與顧沅打扮成商戶夫婦,怡然自得的在揚州城內閒逛著。
在布莊挑衣料時,顧沅還挑了一匹銀灰色緞子,笑吟吟對裴元徹說,要親手給他做一件新衣袍。
一旁的店家娘子直誇道,郎君可真有福氣,娶了位這樣體貼賢惠的好娘子。
這話聽得裴元徹身心舒暢,眉眼間的清冷也淡去幾分,自得道,“這是自然,我家娘子是世間最好的。”
顧沅麵紅耳赤,在店家與其他客人含笑羨慕的目光中,急忙付完錢,拉著裴元徹匆匆走了。
這般吃吃喝喝閒逛著,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大街上卻半點沒冷清,反而愈發熱鬨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裴狗:天黑了,可以碰媳婦了!
此時一位作者路過,並發出無情的嘲笑(以下省略一萬個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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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二更很晚,可以明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