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下腰,往那盛滿名貴南珠的箱子裡撈了一把,心?頭?咂舌,她早知道謝綸家底應當很殷實,畢竟謝國?公?府三代積累的財富集於他一身,可她不曾想到竟如此殷實!
瞧瞧,這般上等品相的南珠,放在皇宮裡都是?難得的寶貝,可他庫房裡卻跟堆石頭?一樣,堆了這麼滿滿一大箱。
更?彆那些亮閃閃的珠寶,價值連城的古玩字畫,前?朝的珍稀擺件……
景陽將手中圓潤的南珠放下,麵上不顯,心?中卻忐忑,謝綸手握重?兵,又有這麼多錢財,若他也?像其他藩王一樣起了謀逆之心?,那肯定會是?皇兄的一大勁敵!
幸好他沒有造反的心?思。
她這念頭?剛冒出,心?底便跳出個聲音來,你怎麼知道他沒那心?思?你就這般信任他?
“殿下?”
聽到喚聲,景陽啊了一聲,抬頭?看去,隻見?謝綸正眯眸盯著她,“殿下喜歡南珠?”
景陽一愣,旋即抬手撩了下耳側的碎發?,“還、還好吧。”
謝綸扯了扯唇,大掌勾住她的後頸,俯身道,“這些是?我國?公?府的全部身家,以後,都交於殿下了。”
景陽錯愕,“我?”
謝綸道,“殿下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是?國?公?府的主母,我的便是?你的,可有不對?”
看著他深邃的眼眸,景陽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好在他也?沒多,將庫房的鑰匙塞到了她手中,又命人取了一斛南珠給她打一套新頭?麵,便帶她離開。
景陽捏緊手中的鑰匙,目光堅定的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
她既然嫁過來,一定會幫皇兄盯住他的。
——
第二日,謝綸帶景陽坐馬車,粗略的逛了一圈肅州城。
回?府前?,他帶她去布莊買了兩車鮮亮的綢緞,又去珠寶閣選了一堆時興的金銀首飾,恨不得將她打扮成一棵閃亮亮的珠寶樹。
休沐的最後一日,謝綸原本計劃帶景陽去城外逛逛,然而——
景陽病了。
昨日用?晚膳時好好的,歡-愛時也?好好的,可睡到半夜,小?公?主忽然軟綿綿
的哼哼起來,柔軟的身子還直往他懷中蹭。
謝綸一向睡得淺,意識回?籠,以為這小?嬌氣包竟然主動?求-歡,頗為驚喜。
雖開始已經要過一回?,但她頭?一次這般主動?,他自當全力滿足。
直到他俯身親了她好一會兒,才發?現?懷裡的小?姑娘不對勁,小?臉燙得不太正常,嘴裡也?帶著哭腔呢喃著,“難受……”
謝綸蹙眉,下床,點燈。
隻見?榻上之人閉著眼,兩隻小?手緊緊揪著被子,白皙的臉泛著不正常的紅。
“來人,去傳大夫。”
謝綸彎腰給景陽喂了些水,又將她稍顯淩亂的寢衣穿好,擦去她額上的汗,溫聲安撫,“乖,大夫馬上就來了。”
景陽病懨懨的靠在他懷中,似是?燒得糊塗了,她揪著他的衣襟,小?聲嗚咽著,“皇兄……嗚……皇兄,景陽想回?家……”
謝綸麵色一凜,濃眉擰起。
他從沒安慰過女人,更?不知該如何安慰這般嬌貴的小?姑娘。
默了片刻,他抬手撫著她的背,輕聲道,“不怕,這裡便是?你的家。”
景陽眸底籠著一層霧蒙蒙的淚光,認真辨認了一會兒,小?嘴一撇,委屈道,“你騙我,這才不是?我家,我家在長安……”
謝綸眉頭?皺得更?深,本想嚴肅的告訴她,以後隴西才是?她的家,是?她的歸宿,可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卻又不忍,隻得順著她的話,“好,不哭了,等天亮了我帶你回?家。”
景陽這才安定下來。
不多時,大夫便趕了過來,診斷過後,是?水土不服,再加上夜裡受了寒,才導致發?熱症。
寫好了方子,大夫又含蓄提醒謝綸,公?主身子嬌弱,在房事上還是?得克製些。
謝綸聽得臉一黑,再看床上病貓似的小?姑娘,想到夜裡抱著她在浴桶裡戲弄了許久,或許便是?那時害她著了涼。
“知道了,你下去抓藥罷。”
“是?。”大夫彎著腰,忙不迭出去。
———
景陽這一病,便病了三日。
謝綸抓緊休沐最後一日,陪了她一整天,之後兩天都是?早早得去了軍營處理完事務,再趕回?府中陪她。
看著國?公?爺這般惦
念府裡,部將們私下都忍不住議論——
“嘖嘖,有了媳婦果真不一樣,也?不知道長安來的公?主長得什麼嬌模樣,竟將國?公?爺迷成這樣?”
“我姑母家的二閨女在府裡當差,是?公?主嫁進來的頭?幾天,就沒見?國?公?爺出過屋子!而且府中廚子做的都是?些大補之物。”
“嗬,好家夥,真不愧是?國?公?爺!”
“正常嘛,畢竟頭?一回?嘗到女人的滋味,自然愛不釋手,就是?不知道這長安來的貴主兒能不能受得住。”
且回?國?公?府。
景陽年輕,休養了幾日,也?就恢複康健了。
隻是?想到自己燒糊塗時,在謝綸懷中哭著要回?家的事,她覺得無比丟人,都不好意思去看他。
謝綸見?她病好了,尋了個天氣晴朗的日子,將她抱上馬,帶著去了城外二十裡的丹霞山。
他們到達時,正值晌午,金燦燦的陽光往山上照耀,呈現?一片五彩斑斕的紅,美輪美奐,壯麗又恢弘。
景陽看呆了,都忘了腿間一路顛簸磨出的疼。
謝綸見?小?公?主看得歡喜,眉宇間也?浮現?愉悅。
他從後頭?擁著她,低聲道,“隴西地大物博,還有比這更?秀麗的風景,你既嫁過來了,以後我帶你慢慢看。”
景陽愣了愣,扭過頭?去看他,點了下頭?,“好。”
謝綸定定的盯著她,忽的,伸出手捧著她的腦袋,深深吻了下去。
景陽一驚,想掙紮又不敢亂動?,畢竟人還在馬上,她隻得被迫承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這個吻太過激烈,她覺得謝綸要吃了她似的。
過了許久,他才鬆開她。
輕輕撫了下她的發?,他從後緊抱著,高挺的鼻梁埋在她的脖頸裡,一字一頓認真道,“小?公?主,隴西不比長安差的。”
作者有話要說:國公爺先動的心哦。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