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實在沒辦法想象,她醉醺醺的對著邵懷瑾胡攪蠻纏的模樣。
也許是過於緊張害怕,她原本空空的腦袋極快地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麵。
她手在邵懷瑾身上上下摸索,又摸又捏,還緊緊地抱住他,整個人不停往他懷裡縮。
安瑤:“……”
她已經嚇得短暫失語,唇輕輕顫了幾下。
不可能的,那些記憶絕對是錯的,她不相信自己喝醉後,會有膽子對著邵懷瑾又摸又捏又抱。
那個人絕對不是她。
可是、可是那些畫麵很清晰,她不可能平白無故多出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如果那些記憶是真的,邵懷瑾肯定會生氣地……打她。
安瑤下意識就想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傷口,頭剛低下就想起邵懷瑾還站在她麵前。
她慌亂無措又害怕,人嚇得渾身都僵住。
怎麼辦怎麼辦,她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傷口,現在邵懷瑾突然問起昨天的事情,是不是準備秋後算賬?
也對,昨晚她醉醺醺的,邵懷瑾可能覺得就算打她,她也不會有記憶。所以他就決定等她清醒時再實施報複,把她狠狠打一頓。
安瑤低著頭,偷偷用餘光瞥向邵懷瑾的手,再想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邵懷瑾:“怎麼?”
安瑤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就條件反射地顫了顫。
不可以讓邵懷瑾知道她稍微記得一點點昨晚的事情,否則他下一步肯定會打她。
“對、對不起,”她鼓起勇氣抬頭看著他,“忘、忘記了,昨晚的事情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不起。”
這是安瑤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撒謊,說得磕磕巴巴的,聲音更是小得像悶哼出聲。
她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熱,哪哪都冒著熱氣,羞恥感爬滿心頭。
她為了逃避責任正在撒謊騙人,這和她所接受的教育,和她為人處世的原則相悖。
此刻,安瑤既害怕說了實話後被打,又被升起的羞恥感淹沒。
她無意識地開口:“我,其實,我、我記……不、不記得了,對不起……”
和邵懷瑾的目光對上的刹那,安瑤終究是嚇得再次撒了謊。
邵懷瑾:“嗯。”
極其淡漠的嗓音響起,安瑤雙手交握在一起,緊張地牢牢握住。
即使她撒謊欺騙邵懷瑾,說她沒有一點關於昨晚的記憶,可是邵懷瑾記得,他記得自己醉酒後狗膽包天對著他又摸又捏又抱。
安瑤心臟“撲通”、“撲通”的,餘光再次掃過他的手。
好大。
怎麼會有人的手掌那樣大,握起來的話拳頭得多大多硬?打在身上會很疼吧?
肯定會很疼。
安瑤特彆特彆怕疼,媽媽還在的時候就經常說女孩子都是很嬌氣的,以後要找個溫柔脾氣好的老公。
她不想被打。
“邵、邵叔叔。”
安瑤看著他,語氣悶悶的,眼裡含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打我?”
邵懷瑾微掀了掀眼皮。
“我給你錢,”安瑤趕緊補充,“我給你賠償。”
她真的不是故意摸他抱他,願意給他經濟補償。
邵懷瑾沒說話。
安瑤的心情直直往下沉,他是不是不肯接受經濟補償?
她覺得膝蓋又疼了,手臂上的傷疤處也開始泛疼。
“你打的時候輕一點點。”安瑤垂頭喪氣,嗓音顫顫的明顯帶著懼意,聲音低不可聞,“輕一點點就好。”
邵懷瑾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