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擔心,翔兒身邊有朕給的暗衛,你堂弟又掌管著京城禁衛,不會有事的。翔兒素來沉穩,身邊又有人幫襯,朕一點也不擔心。倒是你我,如今被困宮裡,就怕太子他們幾個不安分啊!”乾元帝眉頭緊皺,顯然對於其餘幾個皇子十分的不放心。
皇後默默握住他的手,依偎在他的懷裡,溫柔道,“能陪著皇上,臣妾一點也不害怕。太子仁孝,定不會做出大不敬之事。隻是......”
“隻是什麼?你我夫妻之間,不用如此避諱,表妹。”乾元帝低著頭,喚了一句兒時的稱呼。
皇後嘴角微微翹起,每當乾元帝叫她表妹的時候,她都知道,這個天下最權威最厲害的男人,再向她妥協,再向她表達著自己的支持與鼓勵。說是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樣一個執掌乾坤的男人,甘願為你低下頭顱,沒有一個女人能抵擋住這份誘惑,但是.....她身後還有謝家,還有翔兒,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太子,臣妾自幼看著長大,臣妾是相信他的,就是大皇子.....”皇後欲言又止,在乾元帝鼓勵的目光中,才慢慢開口,“大皇子雖說勇猛善戰,武藝超群,但是性子衝動,暴躁易怒,而且,容易偏聽偏信,臣妾就怕他受了彆人的蠱惑,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誰人能蠱惑大皇子,自然是執掌一方兵權的大皇子母家啊!大皇子母家一直是武將之中的頂梁,這麼多年來,憑著長子的身份,還有自己在軍中的威望,也能和太子相互製衡,兩人敵對多年,誰也奈何不了誰。
皇後嘴上這麼一說,但其實心中忍不住沉思:比起大皇子的母家,她更加傾向於大皇子與三皇子聯合。三年來,太子逐漸失寵,任誰也看得出來。大皇子以為太子失寵後,自己便有了機會,於是在朝中大肆拉攏朝臣,起初三皇子還會聯合文臣一派,與他打擂台,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兩人漸漸走到了一起。尤其是這一年來,幾乎形影不離,現在朝中無人不知三皇子已經成為大皇子派係的人。
“受誰的蠱惑?”乾元帝盯著懷裡的人兒,臉上看不出喜怒。
皇後垂眸,掩下眼裡的異色,隻小聲道,“臣妾覺得大皇子與兵部尚書大人走得太近了些。”兵部尚書,正是惠妃的親哥哥,也是大皇子的舅舅!
“嗬嗬——你呀,還是看得太淺了些!”乾元帝輕輕一笑,捏了捏皇後的柔荑,目光深沉,“這幾年,老三的心思也不淺啊!老大有勇無謀,耳根子又軟,最是容易被人帶偏!”
乾元帝一生有無數的孩子,好多不受寵的兒子女兒,他的腦海裡一點印象都沒有。隻有極少數的幾個,對他來說還是特彆的。
四皇子養在皇後身邊,他親自教養長大,最受他的寵愛與看重,自然是第一位。
太子是元後所出,他憐惜太子年幼喪母,又念著與元後同甘共苦的情誼,早早封了他為一國儲君,給予深厚的期盼。即便太子辜負了他的期待,在他心裡,太子也是不可替代的。
而大皇子,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是他擔起人父責任的第一次,從第一次迎接孩子出生的欣喜,到以後的麻木,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大皇子在他這裡也是有著不輕的地位。
三皇子......三皇子母親不受寵,幼時唯唯諾諾,哪怕長大後也隻喜歡讀書,故作清高,看起來有幾分小家子氣,故並不得他的喜歡。所以,若是兩位皇子在一起犯了什麼大錯,他的心是偏的,自然而然就覺得是三皇子帶壞了大皇子。
皇後心想果然如此,她與乾元帝夫妻多年,若說世界上最了解他心思的人,自然是她這個枕邊人。她一開始就知道乾元帝認定了三皇子會慫恿大皇子,隻不過故意裝作不知,為的就是將大皇子的母家牽連進來。反正她也不是有的放矢,大皇子若真要搞事,肯定要聯合自己的母家呀!她一介深宮婦人,能預料到大皇子聯合母家搞事已然是極限,怎麼能完全猜測出幾位皇子之間的關係呢!
三皇子已經廢了,大皇子也快了,她就隻再添一點火,燒到兵部尚書哪裡就行了。
“卿卿,以後看事還得更全麵一些,比起血緣,利益才是最能打動人的。”乾元帝輕聲道。長久的上位者氣勢從他身上散發,此刻他又是那個高坐在龍椅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帝王。
“臣妾明白了,表哥你真厲害!有夫君在,妾是萬事也不用擔心的!”皇後嫣然一笑,眼裡滿是對乾元帝的崇拜與信任。她這一句話裡連著換了三個稱呼,聽得乾元帝受用極了。先是自稱臣妾,以皇後的身份聆聽帝王的教誨,然後一聲表哥,柔腸百轉,表達了她這個表妹從小到大對於表哥的盲目崇拜與敬佩,最後的夫君與妾,更是將這次的對話放在了尋常的夫婦身上,是一個小女人在麵對家庭問題時,對於一家之主的男人,給予的最大肯定與鼓舞。
謝皇後,永遠都是那麼的蕙質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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