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1 / 2)

“你們說這新周打的什麼主意?”寧州城主府,秦溯高坐在上首,捏著手中燙金色的請柬,眼中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三日前,新秦突然收到來自新周的一份請柬,請柬中言道新周皇帝自覺年事已高,決定禪位於新周太子,廣邀天下豪傑前去觀禮,其中特彆邀請了新周的新王秦溯,言辭懇切,仿佛兩人當真是血脈兄弟一般親密。

三年前,新周派往新秦的使臣在梧州途中,被水匪截殺之後,新秦這邊都以為新周還會再次派遣使臣過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新周毫無動作,這一過就是三年,而這一次,直接點名道姓想要新秦的王親自前往京城觀禮。

收到請柬後,新秦大臣分成兩派,各執一詞,有人認為去,有人認為不去,一直商量了三天,還沒有商量出結果。秦溯今天特意再次將人召集在一起,就是為了商量出一個結果。

“怎麼,還沒有商量出結果嗎?”秦溯輕笑,隨手將請柬放在桌子上,食指微曲,輕輕敲擊著桌麵,盯著下方的眾人似笑非笑。

眾人被他盯著後背發毛,一股惡寒襲上心頭。眾人不由得感慨:自從自家主上與柳幽之在一起呆久了之後,整個人也變得陰森森起來,再無以前那種隨和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上去觸黴頭,沒有猜中主上的心思之前,誰敢擅自說話,一個不當,踩到了那個雷區,自家主上準能讓你在廣場上操練幾天幾夜。

柳幽之手裡搖著蒲扇,一派淡然,他的臉上掛著輕笑,一副成竹在胸的高人風範,“屬下認為主上應該前往新周。”

“這怎麼行?新周狼子野心,主上貿然前往,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如何是好!”秦源連忙出聲反駁,如今新秦除開秦溯一言九鼎,就剩下柳幽之大權在握,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人敢掠其鋒芒,也隻有秦源有時候可以與他爭上一爭。

“秦將軍莫急,我認為主上該去,自然有我的理由。”柳幽之撫了撫衣袖,站起身來,施施然講道,“新周此次目的不明,我們可以把它當做是一種試探,同樣也是一種警告。”

見眾人若有所思,柳幽之盯著秦溯的眼睛,繼續道,“首先,新周雖然與新秦南北對峙,但是事實上誰都知道,若追溯曆史,新周才是皇位正統,我新秦不過是趁著末世起義的一群‘反賊’而已,現在天下太平,那些老百姓心中認為的正統是誰?亦或是那些讀書人心中認為的正統是誰?”

“軍師,你這話說的俺可不愛聽了,什麼叫做反賊,那不是有句話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趙莊不滿,直接打斷了柳幽之的話。

“就是就是!”其他人紛紛點頭,誰都不願意被扣上反賊的帽子!

柳幽之也不惱,重新坐下飲了一口香茶接著道,“新周此舉不過是要向天下人證明,他新周皇室才是天下正統,而我新秦最多隻能算是一個小小藩王而已,若我新秦當真去參加了周朝皇帝的登基,那麼便坐實了這一事實,既時,新周的新皇在順其自然下旨冊封主上為某某藩王,占據大義。”

趙莊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聽完柳幽之的分析,更加急得跳腳,他把茶杯猛地往桌子上一擲,惱怒道,“這幫子黑心家夥,果然是沒有安什麼好心!明明是平起平坐的地位,硬是要讓我們低上一頭,輸人不輸陣,他們真的打的是好算盤!”

“既然如此,軍師為何還要我們去?”秦源不解,新周明顯是要利用他們,那為什麼柳幽之還要讚同秦溯前去受封呢?

“因為比起反賊的稱呼,明顯是藩王起義要更加好聽一些!”秦溯把玩著手裡的茶杯,與柳幽之目光交彙,露出一絲笑意。

“軍師,恐怕還不止如此吧?”秦溯又問了一句。

柳幽之點點頭,分析道,“新周的試探不止如此,若是主上單獨前往,他們必然會想儘辦法留下主上,無論是害了主上性命亦或是留作人質,都能很好的打擊我們的實力,甚至摧毀我新秦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根基。相反,若是我們高調前往,那麼隨行的人員至少一半不是高級異能強者就是新秦官員高層,如此,他們就算不能留下主上,也能通過這次觀禮,將我新秦的實力分布打探的一清二楚,從而為以後的大戰做出更加充足的準備。”

“計劃縝密,所圖不小。”白初雪逆光而來,白衣雪發,赤金狼紋,舉手投足之間貴氣十足。

“主上,老師——”他對著秦溯與柳幽之各自行了一禮,隨即十分自然地坐在了秦溯的左下首。眾人顯然見怪不怪,沒有一人發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