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9 美麗的誤會(1 / 2)

說話間,他湊到身邊人耳朵邊嘿嘿笑了句,“樹子,你是不是很失望。”

後者麵無表情的掀了掀眼皮,清冷的臉在光影中愈發冷淡,拂開搭在自己肩頭的手,語氣冷漠,“大庭廣眾調戲人家小姑娘,傳到小嫂子耳朵裡恐怕不太好。”

羅狗子怔了怔,看著自己落在半空的手,笑容微僵,“你不會多嘴吧。”

“難說。”

羅狗子:“......”

“欸樹子,這事怨不得我吧。”羅狗子較真起來,“我也是不小心認錯人而已,也不想想我厚著臉皮為了誰,你說你...”說話間,羅狗子的手重新落在錢栗樹肩膀上,不顧錢栗樹睨來的冷眼,他碰了碰他,說道,“要不是你拒了李家那門親事我也不至於為你操心,李城跟我說了,那天你離開後,她把自己關在房裡好幾天,之後就說不嫁人。”

“我看她是想等你呢。”

彆看李弟喜柔弱,性子倔起來沒幾個人受得了,偏李城娘又是個耳根軟沒主見的,全家搬來府城後日子過得亂糟糟的,李城不怎麼跟他們混了,想想以前三人同進同出的景象,羅狗子感慨,“還是你瀟灑,隻要不回家,錢叔錢嬸就拿你沒轍。”

“......”

錢栗樹仍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細看又和以前不同了,劍眉輕斂,容貌俊朗尊貴,黑如點漆的眼眸淡淡一掃,頗有幾分貴公子氣質,完全不像小地方出來的人,羅狗子比劃了下兩人的身高,過了個年而已,錢栗樹似乎又長高了些。

再這麼長下去,恐怕得超過北方男人了。

羅狗子不承認自己眼紅,感慨道,“你這身高,說你娶了媳婦都有人相信,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譚家...”

餘下的話沒說完,他就被錢栗樹射來的目光震懾住了,錢栗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淩厲,以及不讚同,羅狗子拍自己嘴巴,“成,是我嘴拙說錯話行了吧,你和李家的事兒我也不管了,你自己和城子說去...”

羅狗子來找錢栗樹是受李城所托,李弟喜想嫁,錢栗樹不想娶,弄得李城夾在中間沒法做人,羅狗子也煩不勝煩,“錢嬸跟李城娘走得近,她們兩都有意結親,你不同意可得找個好點的借口,否則我看等你不在家,錢叔錢嬸就替你做主了。”

錢家這輩就錢栗樹這個獨苗苗,老人急得不行,彆說條件如何,但凡是個姑娘,能生,錢家就不會太挑剔。

錢栗樹轉向河麵,夜風吹得他衣袂飄飄,氣質清貴,羅狗子忽然想起錢栗樹說想進書塾讀書的事兒,說實話,他們丟下書多少年了,這個年齡去書塾就是個笑話,隻當錢栗樹胡鄒的,這會兒看他麵色晦暗的望著河麵,竟覺得錢栗樹說的是真的,他抵了抵他胳膊,“真想讀書?”

“嗯。”

就錢栗樹這半吊子認識多少字啊,長學肯定不收,短學的話,錢栗樹瞧不起,這事恐怕有點麻煩。

“你得想清楚了。”羅狗子低眉說了句,然後大力摟住錢栗樹胳膊,“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你多讀點書是好事,作為兄弟,我想好了,陪你讀書是不可能了,但我能出錢,咱回去琢磨琢磨,挑個好點的書塾...”

說著,羅狗子心情霎時明朗,吆喝著買兩壺酒回去,錢栗樹任由他帶著走,雋逸出塵的臉上透著幾分無耐,過了石橋,燈籠的光漸漸淡了,光線昏暗下來,兩人自顧往巷子深處走,沒有回頭看河對麵人群裡穿梭尋找他們的人。

譚青杏放完河燈就沿著河邊走,行人眾多,又個個穿著富貴,她再沒看到剛剛搭訕的兩人。

到了石橋邊,她氣餒的停下了腳步。

後邊追她的譚青槐快氣炸了,說好不走遠的,譚青杏像著了魔順著人流走,假如被人拐走,李氏不得找他們賠個閨女啊,他小是小,其中道理還是懂的,青桃當家了,譚青杏有個好歹李氏鐵定全推到青桃頭上,到時不得鬨翻天啊。

見譚青杏終於停下,譚青槐焦急地走過去,緊緊抓著譚青杏的衣衫,生怕她不留神又跑了,氣喘籲籲質問,“青杏堂姐,你往哪兒走呢,走丟了怎麼辦?”

譚青杏看看前邊,又看看石橋對麵,滿臉失落,懨懨道,“客棧就在旁邊,我又不是看不到。”

“這麼多客棧,你知道我們住的哪間嗎?”譚青槐急得後背冒汗,聲音亦有些高,譚青杏不耐煩起來,“我又不是傻子,不知道不會問啊。”

青桃也到了近前,目光在譚青杏臉上滯了片刻,語氣低沉,“青杏堂姐在找什麼人嗎?”

譚青杏整個人如遭雷劈,臉色煞白,“誰找人了,我就是想看看我的河燈飄到哪兒去了,青桃妹,你彆亂說。”語落,攪著衣服的手微微攥緊,表情緊繃起來。

青桃覺得她明顯說謊,正欲細問,郭寒梅突然開口了,“青杏應該就是好奇罷了,沒彆的心思,再往前邊走就黑了,四弟不是想放河燈嗎,我給他買,這次我們讓攤販寫下我們的願望如何?”

郭寒梅有意打圓場,譚青杏卻不買賬,鬨著要回客棧。

譚青槐跟她擰上了故意不回去,兩人又差點吵起來,最後還是青桃拍板說回客棧,為此譚青槐拉著臉,誰也不搭理,青桃哄他,“青杏堂姐情緒不對勁,咱先順著他,你若覺得沒玩夠,咱們下次又來。”

“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爹來府城考試咱們跟著來玩兩天。”

聽聞這話,譚青槐眼神驟亮,轉而瞥到樓梯間低頭說悄悄話的郭寒梅和譚青杏,歪嘴,“她們想來怎麼辦?”

“我不答應就行了。”

譚青槐立即笑了,輕輕扯青桃衣服,指著樓梯說道,“不是我跟她作對,是她莫名奇妙發瘋,有事求咱就低聲下氣裝可憐,完了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三姐,這中人不值得你對她好。”剛剛那件事他算看明白了,譚青杏就是個自私自利的,養不熟的白眼狼。

青桃戳他脹鼓鼓的臉頰,“畢竟是咱堂姐,小心被其他人聽到了笑話你。”

讀書人看重名聲,她希望譚青槐明白,拉過他的手往樓上走,“走吧,回屋睡覺,明天早上我再帶你出去轉轉。”

“好。”

屋裡已經打好地鋪,牛叔已經睡下了,譚秀才獨自坐在桌邊看著府學給的布紙,眼神癡迷,神情愉悅,看他進屋,譚秀才朝他招手,譚青槐雲裡霧裡。

幾步上前,然後譚秀才就握住了他的手,“青槐啊,讀書好,你要努力,爭取以後到府學讀書知道嗎?”

濃濃的酒味撲麵而來,譚青槐不適應的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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