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論坑爹哪家強(1 / 2)

嫡長嫡幼 冉玨兒 4832 字 6個月前

京都

時值十一月,往年這時候京都才剛剛入冬,今年卻有些不同,寒冬來得尤為迅速猛烈。剛進入十一月,京師就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短短一個時辰,雪竟有幾指厚了。

遠遠望去,整個京都都被雪覆蓋,白茫茫一片,用銀裝素裹形容是再合適不過了。

天氣突然乍冷,就算是京都這座繁華的城,街上行人也寥寥無幾,間或有賣熱食的貨郎在街邊堅持出攤,不時升起一層層的熱氣。

一頂轎子轉過京城平日最繁華的街道進了後巷的富榆胡同,停在了一棟宅子前。

從轎子裡下來一個男子,隻見他身著藏青色繡竹直襟,披著月白泛藍色褶皺麵鶴敞厚披風,腰間係著一和田玉石的墜子,舉手投足都透露著儒雅,仿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看他的氣質,誰能相信他剛剛奉命在府衙料理了順天府尹一家二十九口。

他正是當朝任正三品戶部侍郎,內閣大學士顧國安,他年少成名,秋闈才名不顯,卻在春闈一鳴驚人,高中會員,更是在殿試中,被欽點為狀元,進翰林院本是板上釘釘的,卻因袁貴妃從中作梗,最終外放江南,在平吉任府州職。

當今聖上即位之後,嚴厲整治吏治,在江南鹽鐵案中顧國安發揮重要作用,被當今聖上賞識重用,調回京師,暫任太子太師一段時間後,入駐戶部,去年更是特批進入內閣,深得皇帝信任。

不及而立卻已入閣,也能看出他手段淩厲。

現下裡誰提起江南顧昌逸,不豎大拇指。祖上武將出身,父親不得重用,繼承爵位連降三級,他硬是開出了一條血路走了上去。

顧國安從轎子上下來,剛走進大門,就聽見後院傳來一陣嬉鬨聲,詢問的眼神看向身後候著的管家。

“七少爺吵著要玩雪,夫人說隻要少爺能背出勸學篇就答應。”管家說著覺得好笑,夫人望子成龍,日常生活就是督促七少爺讀書,平時最是內斂溫和的性子,卻頻頻在麵對七少爺時破功。

顧國安心裡好笑,自己這幼子自出生身體有虧,小時身子不好不假,可經過這幾年的調養,也養回來了,自家妻子卻還是像對瓷娃娃一樣捧在手心裡,怕一不注意,她寶貝兒子就碎了。

他不知道她妻子從哪看出來幼子智力方麵有瑕,從幼子剛會爬就督促他學習。

他問起來,她還振振有詞,“順寶本來就笨,啟蒙要是再晚於彆人,以後可怎麼辦,你做爹爹的怎麼一點不擔心,我都急死了。夫君,要不你親自給順寶啟蒙吧。”讓一個內閣大學士去給一個黃口小兒啟蒙,雖然是自己親兒子,那也是大材小用,不過顧國安還是欣然答應。

經過這幾年的相處顧國安深刻了解到他那幼子,貫是會扮豬吃老虎,在他娘麵前各種撒嬌賣潑,背後卻是一個黑心的小家夥。自己書房裡的東西,大都被以各種理由攬進了他自己的庫房,才是五歲的孩子,也不知道性子是隨了誰?竟是個財迷。不過顧國安甘之若飴。

離嬉鬨聲越來越近,顧國安身上的冷凝也漸漸散去,轉過長廊,母子倆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他停下腳步,微笑著聽著雪地裡的母子倆的談話。

“啊,娘,我們來堆雪人吧,啟珪來做頭。”明明是稚嫩的聲音,卻偏生要用大人的語氣,帶著點討好,讓聽到的人覺得可愛又好笑。

“順寶,衣服都濕了,出了這些汗,一會兒該著涼了,快跟娘回房換身衣服。”自動忽略自己兒子自稱的啟珪,朱氏自顧自的叫著兒子的小名,她用手摸摸兒子的背,感覺到汗濕氣,耐心勸慰道。順寶是朱氏給顧啟珪起的小名,她隻求她這兒子一生順遂。

“都說了不叫順寶。”天知道在隻有順寶這一個名字的時候,顧啟珪是多麼絕望,顧順寶,多接地氣,據前世看電視劇的經驗,凡是叫XX寶少爺的形象總是十分的鮮明生動,大胖子,沒腦子,還活不長。直到英明神武的父親起了‘顧啟珪’這個大名,他才鬆了口氣。

“好,順寶要是聽話,老實回去,娘就不叫順寶了。”朱氏敷衍說道。

又誆他,顧啟珪撇撇嘴,這句話她說了三年,現在也是沒改。

“娘,就在推個雪人,堆好我立刻就回去。”顧啟珪討價還價,倒不是他多想玩這麼小兒科的東西,天知道他天天呆在書房裡,悶死了,好不容易出來放放風,他才不會這麼容易回去。

說來這也是他的失算,他前世過的辛苦,作為大學中文老師,一直在學習,對學習這件事就有點厭煩。朱氏在他剛能聽懂話的時候就給他讀《三字經》、《百家姓》,他偷懶,不管他娘讀了幾遍,他都裝著聽不懂,想著朱氏總有一天就放棄了。

想想啊,他上有嫡兄頂著,作為嫡幼子,安心當個米蟲就行,學的多了,容易遭人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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